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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空茫,更顯的此刻不真實。少年銀白的發(fā)絲披過腰際,冰晶般的瞳眸,閃著細細碎碎的微光,嘴唇是淺淡的粉色,五官精致像擺在櫥柜里的娃娃一般,腳下好似踩著凌波微步,亭亭玉立于水中央。這樣驚奇的出場方式,果然如畫本里的神仙妖精一般,秦墨南的心不由得一顫。“你是...妖精?”“我嗎?我叫寒澤,自這寒潭在這兒的時候就有了,我就是這寒潭。我好像...見過你,嗯,很久之前?!?/br>寒澤眼神無辜,接著似是確定的點了點頭,他真的見過他,那時他就像現在這么大,他記得清楚,這是第一個在他懷里死去的人。秦墨南撫額,眼角抽搐了一下,好吧,這是他除了楚硯北之外看到第二只不符合科學的靈異的家伙。“你干嘛這樣看我?我真的認識你哎。”“我...我不認識你?!?/br>秦墨南看著眼前湊近了的少年,睫毛長長的如同蝴蝶的羽翼一般、撲閃撲閃著。手不自覺的按著水汽濕潤的草地,往后挪動了幾下。就算看楚硯北看得多了,早就習以為常,少年也是一個小美人,貌美天仙不至于嚇到自己,但是秦墨南還是不能適應。果然深山老林里多精怪!“那個時候的你,明明是死在我懷里的,怎么會不認識我?我不會忘記的,后來有一個人也曾過來,在那里建了個墳墓躺了進去?!?/br>少年嗓音空靈,眸中寒冰般干凈清澈,淡淡地說著自己知道的事情,手指指向東南方。夜色下,密林里全是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嘩啦啦的水聲,只有細微的蟲鳴聲,月光微弱、星光更是暗淡,照不進黑暗的密林。“就是那兒,不會錯的,那人的墳墓上刻著楚硯北這個名字,你認得嗎?”“楚硯北?楚書!”秦墨南腦子一瞬間的反應過來,覺得自己好似抓住了什么。楚硯北的墓?阿書的墓就在不遠處!他感覺就要揭開真相神秘的面紗了,心止不住的咚咚跳起來,站起來緩緩地向著密林走去,就快了,他就要知道那個他和阿書的故事了。“不過好可惜,那人的墓前些日子被人挖了,此刻怕是已經尸骨無存了?!?/br>寒澤輕輕的嘆氣,似是惋惜,他那日見幾個人鬼鬼祟祟的,用著不知名的工具,對著墳墓敲敲打打,后來墓室真的被他們打開,他就看到他們順著墓道溜了進去。他試圖阻止他們,但是那日真是月華正盛之日,他的法力受阻,心有余而力不足,后來,他們把墓地搞得一片狼藉,抬著什么東西匆匆而走。聽到這兒秦墨南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繼而碎裂開來,阿書的墓被盜了,那么他是空歡喜了嗎?是筱允父親的朋友,那些所謂打著摸金的名頭,干著盜墓勾當的家伙。怒火直升的秦墨南,眸中似是閃著火光,他從來沒有哪一刻,覺得那些盜墓的人如此可惡,他的線索又斷了。“哎?你叫阿墨是嗎?我記得他是這樣叫你的。剛剛他還在這兒,他終于還是找到你了嗎?”“你說的他是楚硯北嗎?”“是啊,我聽這山里的精怪說,那座墳墓里的鬼,愛人是在這兒死去的,他死后讓人把自己也埋在了這兒。他變成了鬼,一到午夜時分就會呼喚著阿墨這個名字,可是阿墨始終沒有來。小松鼠跟我說阿墨是那鬼生前的愛人,那鬼對愛人有著深沉的執(zhí)念,鬼的執(zhí)念放不開,成了惡鬼,也就離不開墳墓,投不了胎,和他的愛人再也沒有下一世了?!?/br>“......”秦墨南低下了頭,他不確定了,他的前世真的有那么喜歡楚書嗎?為什么只有楚書有執(zhí)念,而楚墨卻輕而易舉的放開了手?“你知道什么是愛嗎?”不知過了多久,秦墨南抬起頭來,目光混沌,口中的話卻是對著這清麗脫俗的少年說的。少年搖搖頭,清冷的眸子里滿是疑惑,愛是什么,從他出生以來,從來沒有人教過他。“那你知道嗎?”少年清澈的眸子里透漏出疑惑,懵懂的反問。“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我也是弄不清的。”“你說的話,我聽不懂。呶,這個給你。”少年的手如冰一般的寒冷,透著冰的冰涼白皙,輕盈的手中握著一塊月白色的云錦綢緞,上面隱隱寫著什么。“為什么給我這個?”秦墨南神色疑惑的接過,看了半晌,也沒認出來上面的古文字。“上面寫的什么你知道嗎?”“嗯,那只鬼還是人的時候念過,”少年鄭重其事的念著“我愿被分解在時光里,三分長眠,七分永晝,不求白頭偕老,只求執(zhí)子之手,地上地下永不分離?!?/br>“地上地下永不分離......哈哈...哈哈......楚墨你沒等他,你沒等他?!?/br>秦墨南呢喃著,繼而大笑起來,并不是愉悅開懷的笑,而是夾雜著苦澀與悲傷。寒澤看著他,莫名的覺得這個人他在哭泣。“你怎么了?”“......”“為什么你會傷心?明明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地上地下永不分離?!?/br>“在一起了?”秦墨南對著空氣輕喃了一句。“對,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生與死都不能阻擋,為什么還要糾纏于往事?”秦墨南小聲的念叨著寒澤的話,忽然間像是恍然大悟似的,眸中閃著明悟后急切的光。“阿書,你去哪了?我不找了!我不找了!我只想和你現在一直一直在一起!”寒澤就這樣看著秦墨南像是瘋了似的向著周圍大喊起來,作為清冽寒潭、不通人情|事故的他,忍不住摸摸鼻子,他是不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但是什么是不該說的呢?☆、第二十八章精分患者“喂,你...是不是瘋了?”寒澤在一旁看著抽了半天風,突然又靜下來,眼神呆呆的望著湖面的秦墨南。大眼睛滴溜溜的瞅了半晌,小手一伸,輕輕戳了戳秦墨南的臉頰。“熱的,好玩?”秦墨南被他那比楚硯北的手還要冰的涼意,驚了一驚,打了一個寒顫,抬起空洞的雙眸,睫毛跟著顫了顫,隨即似是無奈。“好玩嗎?”“嗯,暖暖的。”寒澤乖乖地點點頭,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的秦墨南忍不住心生憐愛。這少年實在是懵懂無知、與世隔絕?“小墨,你有沒有發(fā)現......”“什么?”秦墨南話語剛落,突然覺得頸邊一陣冷風吹過,正待他伸手摸向后頸。潭水晃動,樹葉搖晃,頃刻間狂風大作,空氣中傳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