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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么一段距離,為了快一些趕到隱言身邊,他甚至動了內力。然而,真正來到隱言面前的時候,徒靳又高興不起來了。眼前的孩子一身白色衣衫已經盡數被染成紅色,臉色慘白如紙,雙目無神,緊抿的嘴角處還在不停向下滴血,他走得搖搖欲墜,卻不曾倒下,徒靳想要抱住他,卻發(fā)現自己竟無從下手。“言兒……”徒靳試探般開口,這是他第一次叫隱言的名字,可惜意識渙散的隱言沒有聽到。這一趟太虛他走得很吃力,因為衣服上粉末得緣故,一路上幾乎觸動了所有機關,并且無論再怎么隱藏氣息,都會被周圍的毒物發(fā)現,整整兩日兩夜,他從未合眼,即使離魂反噬之際,也不得不堤防毒物的攻擊,然而反噬一過,他又會毫不猶豫的吃下下一顆離魂。最后一個陣眼隱言找了好久,破陣時幾乎要了他的命,想也沒想的便將瓶子中剩下的離魂盡數吃下,顧不得反噬的代價,只有此刻活下來,他才有命走出去。果真,他賭贏了,破除了最后一個陣眼,剩下的,便是走出去!然而,失血過多,一身傷痛,竟然讓意料中的反噬提前到來,太過強烈也太難忍的痛楚讓隱言第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這一次,或許出不去了也說不定。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句話“我在出口等你?!?/br>這扎著再一次站起身,怎么可以放棄?就此倒下?一步,兩步,他不知道方向,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走,但是有一個聲音卻一直在腦海里告訴自己,一定要出去,父親還在出口處等著自己!就是這樣的信念讓他一直堅持著走到了現在。似乎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是已經走出來了嗎?還是他的幻覺?隱言踉蹌一下,摔進了一個懷抱,好不容易將分散的視線聚攏,映入眼簾的,便是徒靳焦急的臉孔。讓父親擔心,是他不孝,可不知為何,此時的隱言竟有些開心,他淡淡一牽嘴角,“老爺,隱言出來了?!?/br>“我……我才不是在意你,老夫是怕你死了君忍還要陪葬!”徒靳蹩腳的解釋,分明一聽便能聽得出來,可是此時隱言卻難以分辨。原來是這樣,隱言垂眸想了想,換了個說辭,“老爺,隱言有一天會死,但不是現在,所以,您不用擔心?!?/br>這是此時的隱言能說出的最有力的保證,也是最后一句話,說完后,他的體力便真的到達了極限。“隱言!徒隱言!”隱言自己看不到,但是徒靳卻能看到,那一身血衣亮得刺眼,哪里還有原來的顏色,這樣還叫他不要擔心?怎么可能不擔心!忽然,一片陰影灑下,是魍魎鬼魅般的出現。徒靳下意識的將隱言護在身后,然而他這般難得的護崽行為,卻被魍魎不講情面的一蒲扇扇走“老娃娃起開,別礙著小老兒救人!”徒靳有些郁悶的拍拍屁股起身,不過既然魍魎都愿意出手了,想必隱言的傷也就不用擔心了。魍魎救人前的規(guī)矩不少,救人時卻沒什么講究,他這一輩子救了太多人,施針下藥像呼吸般簡單,有時看都不看,大刀闊斧就來。他自是對自己的醫(yī)術相當自信,那邊徒靳卻是看得膽戰(zhàn)心驚。舟伯堯救人他也不是沒見過,所謂醫(yī)術,是這么簡單隨便的事情嗎??“老娃娃,把他那身破衣服給小老兒扒嘍?!?/br>震驚的看著魍魎將隱言放在一處堆滿了瓶瓶罐罐的臺子上,然后隨意的撥了撥那些垃圾一樣的東西,找出顆藥塞到隱言嘴里,吩咐完自己,又轉身進了內間不知拿什么,徒靳一陣無語,卻還是走過去幫隱言把衣服脫了。走過來的一路上,隱言的血有些已經干了,那衣服到處侵染著血跡,徒靳不想弄疼隱言又不知該如何下手,猶豫的功夫魍魎已經從里面出來。嫌棄的看了眼徒靳,魍魎道“老娃娃怎么這么慢吞吞的,還不如娃娃,沒用?!?/br>徒一翻白眼,就見魍魎拿起個刀子想也沒想的劃在隱言身上,隱言身上歷時多出了個口子,同時衣服也被一分為二,然后,魍魎又毫不猶豫的將那些衣服左撕右扯,碰到還連著皮rou的,不是硬拽便是拿東西給挖出來,直到把隱言扒了個干凈,這回到好,還沒開始治傷呢,隱言身上的傷口又增加了無數。看著魍魎毫無憐惜的動作,和隱言即使在昏迷中仍眉頭緊皺身體抽搐,徒靳不免出聲提醒道“要不要把他綁上,或者,我來壓著他?”“去去,一邊兒去,礙事!”魍魎三兩下把徒靳揮走“娃娃乖著呢,哪兒像你?!?/br>他怎么不乖了?!呸!單單是這個字他就幾十年沒聽過用在自己身上了!“咦?娃娃亂吃了什么東西?怎么內力也奇奇怪怪,胡鬧!”魍魎一邊醫(yī)治,一邊止不住嘀咕。徒靳前半句沒聽明白,后半句卻是猜到一些,想來多半是蜂吟針的關系。自己稀里糊涂沒想起來也就算了,那孩子竟是提都不提!只用了五成內力做這等危險事,魍魎說的沒錯,確實胡鬧!這時的徒靳第一次注意到,隱言的想法似乎與常人不大相同。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隱言從來沒有為了自己的事情跟他提過任何要求,哪怕是攸關生死,也從未將任何負擔擺在他面前!作者有話要說: 太晚了,好多需要交代的事情就明天再交代吧,這章也沒來得及檢查,粗糙的地方大家見諒。還有留言,眸子看了,只是還沒有時間回呢,明天再一一回復,又累又困還有點醉,晚安各位下章——“你就不怕拒絕了小老兒,小老兒不隨你去救人了嗎?”第32章逞強似乎知道自己不能睡太久,因此隱言清醒的很快,周身的傷痛減輕了不少,身體中的毒素也盡數被排出,看來是魍魎前輩出手的緣故。深吸口氣,提著有些眩暈的腦袋坐起身,下一秒,就聽到一個聲音由遠及近,是父親。“你做什么?!”“老爺,隱言睡了多久?”睡?正常人睡覺可沒這么嚇人!徒靳一翻白眼,悶悶的回“四個時辰”。四個時辰?也就是說現在已經是進山的第二天了,想也未想的拔掉身上治病的銀針,徒靳才一驚呼,就聽隱言問道“魍魎前輩人呢?”“小娃娃找我?”魍魎從外面掀了簾子進來,一進來就看到桌上的銀針,哼了聲道“小老兒就知道,醒了的娃娃便不聽話了?!?/br>隱言輕車熟路的走到一個柜子前,打開,里面果然還放著自己的衣物,淡淡一笑,回道“銀針過xue的時辰已到,前輩不是來替晚輩拔針的嗎?”魍魎的眼珠轉了轉,“娃娃想不想留在這兒跟小老兒學醫(yī)?”徒靳一聽,不由吃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