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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勇無謀,就是行事莽撞,這件事太過兇險,而那個人是我最愛的人,我不能不小心謹慎。我唯一擔心的是龍靖羽那個死硬脾氣。他雖然厭惡我,但也不會倒戈相助,如果他堅持不肯為慕容離所用,慕容離不知會怎么對付他。夜色凄迷,出門時候一鉤彎月懸于中天。腳步落在草地上,毫無聲音。周喜的輕功有如此進境,令我打消不少憂慮。他的武功跟我是一路,正是我蕭家絕學,如果勤于習練,一日千里并不稀奇,只是這套武功太過剛猛霸道,若不小心,極易走火。周喜過于勤奮,只怕身體容易受損。離燕軍的營地還有半里地,已能看清營中方位布局。此時天邊一道微亮之光,迫近黎明,正好是防守最疏松的時候。用手臂扼斷兩名燕兵的脖子,將尸體拖到一旁,我們換上死人的衣服,堂而皇之地去進了敵營。終于找到秦霜海說的地方,守衛(wèi)卻只有兩三人。我按住正要進去的周喜,搖了搖手。虛者實之,白天秦霜海已經派人來過這里,可能現(xiàn)在已經布下了暗哨。只怕龍靖羽被移到別的地方,這里已經變成一個陷阱。一路沿著營帳旁邊找尋,我們小心避過崗哨。如果我是慕容離,龍靖羽若不降服于我,我如果不殺他,也會點他渾身xue道,讓他混在心腹的兵營中,混跡如同普通將士。若是有人來救,一個個軍營找過去,即使能夠找到,也過了大半夜時間。但慕容離畢竟不是我。與他對陣兩年,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也知道他為人狂傲,自詡愛才,不會屈就了龍靖羽,定是將他放在一個最最尊貴榮寵的地方。我抬頭看了看四周,極遠的地方一頂單人帳篷十分簇新,若不細看,也分不出來。附近守衛(wèi)不算森嚴,但從崗哨可以看出,里面的人起居定是被人控制。將四周守衛(wèi)兵士無聲無息地干掉后,我走入帳中。龍靖羽果然在里面。我吩咐周喜去盜兩匹駿馬,順便把帶來的一袋巴豆放入馬槽之中,周喜應聲離去。他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好像已經人事不知。想必是慕容離擔心他用了什么巧計逃離,索性讓他昏迷不醒。再次見到龍靖羽的容顏,不知怎地,我手心有些出汗。按一按他的脈息,沒有被點xue的跡象,可能是中了迷藥。心里一陣劇痛,倏然竄上心頭。他只有在睡熟的時候才是這種毫無防備的樣子,若是醒著,我說三句,他便要反駁我三十句,野性難馴之極,但每一句都讓我難以反駁。文武百官要是再有一個像他這樣的,我也不愿登基為帝了。我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發(fā)愁,不知道他中的是什么迷藥,但愿醫(yī)官能解。我將他抱起,大步走出帳外,此時正聽到有人呼喊,似乎那兩具尸體已經被人發(fā)現(xiàn),登時便有急令,全軍戒備。遠處傳來喧嘩,隱約有打斗的聲音。那是慕容離的騎兵營。我心里一驚,多半是周喜被人發(fā)現(xiàn)。我正打算棄了周喜離開,已看見他帶著兩匹馬向此處飛奔過來。我心中大為不悅,若是他露了行跡,還逃往此處,我定會殺了他。周喜到我面前,勒馬而立,勉強摔下馬,向我跪倒在地。我看見他背后被人一刀劃過,軟甲裂開,已經皮開rou綻。他武功高強,受此重傷,多半是被人暗箭所傷。“殿下,恕臣來遲!臣路上遇到一隊人馬,已經全部搏殺?!彼麙暝蛳滦卸Y,我見他已經重傷,不忍再苛責他,說道:“罷了,你帶龍先生離開,我斷后?!?/br>“臣愿意斷后,請殿下成全!”周喜沉聲說道。“你現(xiàn)在還能動武么?”我哼了一聲,若是要他斷后,也就跟讓個死人斷后差不多,不用片刻就會被人追上。周喜看見我動怒,不敢多言,行了一禮,翻身上了馬背,從我懷中接過昏迷不醒的龍靖羽,拍馬離去。我從一具尸身上找到一張硬弓,搭上帶來的一支響箭。拉滿了弓,望了望燕營上最高的架臺上繡有“燕”字的大旗,瞄準,松手,響箭脫弓而去。滿山遍野竹哨呼嘯聲良久不絕,已經遠遠蓋過了馬蹄聲,聽入耳中,令人只覺一陣轟鳴。周喜帶著龍靖羽到底往何處去,竟是連我聽不分明。系著大旗的繩子被箭射斷后,響箭速度絲毫不減,裂帛穿云而去。但那個大大的“燕”字,已隨風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架臺之高,足可讓全軍看到,登時整個營地的燕軍大嘩。我剛射完箭,已有一隊人馬,往此處而來。好快!從集合到出兵,竟然只要一箭的時間。慕容離的軍隊精良,可見一斑。我心中暗贊,拾了一桿長槍,躍上周喜留下的另一匹馬,拍馬而去。周喜在馬槽中下了巴豆,燕軍營里此時除了這兩匹馬,再無神駿,我若是能出了營地,便不必擔憂。但只縱馬行了幾步遠,燕軍便如潮水一般,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這是陣法!我心中一凜,早知此行會有一場惡戰(zhàn),不料來得這么快。第9章我單騎單劍沖出重圍也不算難,但如果周喜沒有帶龍靖羽出圍,下次還想襲營,怕是更為不易。騎兵步兵縱橫交錯,但沒有人上前迎戰(zhàn),像是只要把我圍住。我勒馬而立,抬頭看時,對上一道鷹隼般的目光。只見正中一匹駿馬上,主帥銀色戰(zhàn)甲,奪目異常,氣勢凌厲,凜凜有虎狼之姿,左肩上停著一只雄鷹,臉上卻用青銅面具覆著。當年蘭陵王因為面目太美,難以服眾懾敵,作戰(zhàn)之時便帶了丑陋之極的面具。難道這人也是有絕世的容貌么?據(jù)說慕容離最恨他人談論他的容貌,只怕原因便在這里。我笑了笑,想不到與勁敵初次見面,竟然彼此都是遮住臉的,這“面”也不算是見到了。但竟然會如此巧合,不知算不算英雄所見略同?“你是何人?竟敢穿著我大燕兵甲,闖入我大燕營地?”一個副將厲聲大喝。我嘶啞著聲音說道:“老夫隱居已久,名諱不提也罷。即使燕國王宮,我也能來去自如,區(qū)區(qū)燕營,又算得什么?”“好一個來去自如。”慕容離一聲清嘯,他肩膀上的巨鷹已經一飛而起,向我臉上面巾啄來。這巨鷹是馴養(yǎng)之物,攻勢已隱隱有高手風范。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