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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起,湯成墨便發(fā)現(xiàn)自己再也不敢與皇帝目光對視。這是殺人的威嚴,那也沒什么了不起的。湯成墨雖然明知如此,但見到皇帝時,不知怎的,又如老鼠見了貓一般。這幾日皇帝忽然口吐鮮血,連續(xù)兩日昏迷不醒,湯成墨已死的心登時又活絡(luò)了,卻是不料皇帝又醒轉(zhuǎn)過來。湯成墨一顆心起起落落,端是筆墨難以形容,只得候在外面,冷汗涔涔,不停地用袖子擦汗。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皇帝忽然開口道:“快到早朝了罷?湯成墨,你速去準(zhǔn)備。”“陛下不歇息一陣么?”“已歇了兩天,不必再歇了?!被实劾涞氐?,“新科便要開考,這是朝中大事,還要與眾卿詳議,豈可拖延?”湯成墨只得應(yīng)承,退了下去。蕭鈞天將其中幾份奏折挑出,隨手扔在一旁,自語道:“連朕的家事也要管,都活膩了么?”這幾份奏折上奏的便是后宮空懸,恐江山社稷不穩(wěn),奏請冊封江妃為后之事。這兩日他重病不起,想必朝中已是一片混亂。鳳笙已死,棠兒年幼,若是有個意外,則非社稷之福。于是還有人奏請他納八位嬪姬,以安天下之心。竟是將他當(dāng)做種馬了。蕭鈞天冷笑一聲,披了衣裳便要下床,打算上朝將這幾個老匹夫都罵一頓。不料一時頭暈?zāi)垦?,竟是晃了一晃,旁邊自有宮女來扶,被他大怒推開,喝道:“都以為朕會駕崩么?滾!”那宮女便是小霞,她渾然想不到竟會遇到遷怒之事,立時雙膝跪倒,顫聲說道:“賤婢不敢……”蕭鈞天坐在床沿上,余怒未消,道:“朕不會如你們的意,你們死了這條心罷!”小霞只是哽咽,卻是哭不出聲。蕭鈞天哼了一聲,說道:“你哭什么?”“賤婢心中難受……是以哭泣……”蕭鈞天看了她半晌,不由想道:這小宮女倒心疼得緊,比那人強出甚多。那人寧可隱逸江湖之中也不肯屈就,便是如今重病,他也不曾前來探望一眼。但如今自己窘迫至此,出行起臥,均是要人服侍,實是不想教他看到這般模樣。那人不回朝,實是再好不過。他心中絞痛難當(dāng),看著眼前跪在腳邊低聲哭泣的女子,卻是溫言說道:“你且平身?!?/br>小霞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起身,臉上淚痕未干,皇帝哈哈一笑,拉過她的手,說道:“你叫藺朝霞,是不是?”小霞含淚點頭,皇帝微微頷首,說道:“很好。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昭容了。”昭容是九嬪第六等,位在昭儀之后。今上后宮乏人,除了二妃之外,便是今日金口冊封的昭容。小霞“啊”了一聲,跪了下來,連謝恩的話也不知怎么說,眼睜睜看著皇帝束了衣冠,昂然大笑而出。都說伴君如伴虎,今上喜怒無常,卻又更甚。小霞咬著下唇,竟是呆了。喬白 ˇ番外4ˇ青冥山中小溪潺潺,已是初春時節(jié),百草叢生,枯枝再發(fā),顯出一派欣欣向榮的翠綠之景。一個男子面如冠玉,縱馬到了山下,眼見山路崎嶇,再也行之不上。那男子顯然對道路熟悉已極,躍下馬背,將韁繩系在一棵樹上。他四顧無人,隨即雙足一點,騰身而起,落在附近一棵樹上,枝葉輕輕搖晃,驚起林中鳥雀四起,人卻在樹梢間穿行,轉(zhuǎn)眼已去得遠了。半山腰上寥落筑著幾間茅草屋,極為簡陋,唯一的小道已被茂密的灌木阻隔,顯然已是積年無人行走。那男子從樹頂飄然而落后,便在茅屋外單膝跪下,行了一禮:“公子,韋沐辰求見?!?/br>茅屋中良久無聲,慢慢有人說道:“沐辰兄不必客氣,請速進來?!?/br>韋沐辰仍自行了一禮,才推門而入。茅屋中極為黑暗,窗戶用白紙糊得極為妥帖,半絲風(fēng)也沒有。明明只是南方,卻在床下燒了熱炕,極為悶熱。韋沐辰過了許久,才適應(yīng)房中的黑暗,但過高的溫度讓他不適地動了一動,床邊侍立的童子搖了搖頭,輕輕擺手,示意他不要多問。床上坐著的男子卻已輕聲一笑:“沐辰兄,靖羽身體不適,無法出迎,望你見諒了。南朝……如今還好么?”韋沐辰沉吟一陣,望著昨日俊秀無雙,今日卻已變得形容枯槁的男子,心知他問的雖是南朝,但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輕輕咳嗽一聲,說道:“前些日子陛下龍體欠安,昏迷不醒了兩日,朝野震驚無措,如今陛下已是醒了。公子,你既然擔(dān)憂,為何不下山去見他?”龍靖羽輕輕搖頭,說道:“我走火入魔,一個不好便會斃命,他本就受了內(nèi)傷,何必再讓他擔(dān)心。何況如今我目不能視物,若是回朝,也只平白令他擔(dān)憂罷了。他若是死了,我必是不能獨活,但我若死了,他卻不能隨我同去的。他身擔(dān)重任,自是不能再如往常一般輕生。”龍靖羽輕描淡寫地道。蒼白的手指放在炕桌上的瑤琴上,似乎撥動也是無力。他雖然不在那人身旁,但陳將軍卻能在那人左右,比起自己,陳將軍赤膽忠心,自是強出甚多。韋沐辰看著雙目低垂,掩去眸中光華的龍靖羽,嘆息一聲,說道:“若是公子一日不好,便一日不會下山么?”龍靖羽微笑說道:“我的眼睛雖然不成,但聽風(fēng)辨器的功夫還在,等日后教人看不出時,便可功成下山了?!?/br>韋沐辰忍不住道:“但這卻要多久?公子當(dāng)真忍得住不見么?”“沐辰兄與公主鶼鰈情深,想必已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罷?!饼埦赣疝D(zhuǎn)了話題,微笑問道。韋沐辰俊臉一紅,說道:“公子莫要取笑。承蒙公子大恩,在下才能與公主長相廝守。在下與公主都十分感激公子的大恩大德。”龍靖羽輕輕搖手說道:“都快過了半年,沐辰兄還不明白么?若不是陛下允了你們的婚事,你們怎可能安然逃過禁衛(wèi)圍捕?”韋沐辰“啊”了一聲。今上冷酷無情,竟會為了敏儀公主網(wǎng)開一面么?他極為不信,說道:“既然天下盡是陛下的耳目,他又怎會不知公子在何處?”龍靖羽苦笑一聲,說道:“他雖然不知我在何處,但大概總知道一點。”他伸手在旁邊摸索了一陣,取出一幅黃絹,放在桌上,絹身上用小篆繡著兩個大字——圣旨。韋沐辰悚然一驚,怔了半晌,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