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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該當如何發(fā)泄一頓心中惡氣,但看到蕭鈞天比之三個月前更為瘦削的面孔,竟是生不起氣來,依舊笑嘻嘻地道:“你的病可曾好些了么?”他順手便去捉蕭鈞天的手腕,伸指在脈上一搭。“與閣下何干?”蕭鈞天掙扎不脫,神色冷峻之極。慕容離看到他神情冷淡,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臉上的笑意登時有幾分玩世不恭:“既然這小妞兒也能承恩雨露,想必你的身體已是好得差不多了罷?且讓我看看好的怎樣了,如何?”他一邊說著,一邊已去解蕭鈞天龍袍上的玉扣,順手還擰了他的腰一把。蕭鈞天面沉如水,偏偏動彈不得,只能冷冷注視著這個男子,心中又是痛恨又是絕望,只覺恨不得死在此地。慕容離當年險些失手一次,這次必定做了萬全準備,令他逃脫不得。若是他厲聲大呼,只怕便立刻被慕容離一劍殺了,藺昭容自然也是保不住。今日是他大喜之日,寢宮左右都沒旁人,自是無人發(fā)現(xiàn)皇帝遇刺。難道他時乖命舛,竟然又將遭到這禽獸侮辱一次?他氣急交加,登時喉頭一陣腥甜之氣涌上,雖是強行忍住,唇角卻已慢慢滲出一滴血跡。此時慕容離已大功告成,將他衣裳盡數(shù)剝個精光,端詳著左臂處那個鮮艷無比的淡藍花紋,心中得意之情難以描摹,暗自忖道:那龍靖羽和殷未弦再是厲害,卻是被我拔得頭籌,教他心中永生難忘。一抬眼正好瞥到蕭鈞天唇角血跡,登時吃了一驚,心頭的yuhuo已熄了些,隨手撿起床上一件衣裳給他披上,用手指輕輕拭去血跡,一時也是無話。若是一直被他厭憎至此,也無甚意思。他心中倒是頗為想念以前這人又羞又氣的模樣,但后來漸漸地,仇恨多于氣惱,竟是難以消弭。慕容離輕輕嘆息一聲,卻只在他臉上輕輕一吻,白玉無瑕的面容漸漸泛起一絲微笑,說道:“我若說,我是真心戀慕于你,你怕是再也不信了罷?”蕭鈞天原只閉目忍受,但聽到他這一句深情無限,不由一驚,睜開眼睛,卻見眼前之人雙眉斜飛入鬢,面容端麗無雙,比之藺昭容艷光十倍不止,不由心臟一陣窒息。他隨口指藺朝霞為昭容,乃是因氣龍靖羽無情,暗想那人當真有意,他納妃之時必會出來阻止。誰知出現(xiàn)的卻是此人。蕭鈞天一時心如死灰,但瞧見慕容離如此貌美,也不由心驚動搖了一陣。若是那人當真不在意,他虛應(yīng)別人幾句,只怕也算不得什么,也許還能尋到機會脫身。于是揚眉一笑,道:“閣下當真戀慕于我么?只怕又是別有用心罷?”番外6“別有用心?什么用心?”慕容離笑吟吟地道,“我不早說了么,我這次來只為你一人而已?!彼f完,下了床,便去剝昏迷在地的藺朝霞的衣裳。“你做什么?”“別緊張,不會給你戴綠帽的?!彼贿呎f著,動作已是極快,將藺昭容的新嫁裳剝下,穿到自己身上,一邊卻忍不住的挖苦,“這女子雖然美貌,但身量也太過嬌小了些,衣裳我穿窄啦……我說,那么多年了,你怎么還喜歡這種口味?”慕容離換了嫁裳,難不成是嫉妒這女子嫁給自己不成?蕭鈞天念頭一轉(zhuǎn),便覺十分荒謬,此人除了輕佻之外,于大事上極為看重,斷然不會因為一念之愛恨,做出有損大局之事。但看著慕容離換了女子裝束后,即使不施粉黛,依舊艷光照人,令人不敢逼視,蕭鈞天不由微一出神,才道:“你意欲如何?”慕容離笑道:“我要將你帶出宮去,自然得想些法子。如今這女子與你成了親,帶你出宮時若是被人瞧到,也不會惹人疑竇?!?/br>“你要帶朕出宮?”“反正你病成這樣,多半已把后事辦妥,又沒幾日了,與我出宮去,豈不逍遙自在?”慕容離整著自己的衣裳,左看右看,都是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蕭鈞天不由一陣氣悶,只得忍氣吞聲道:“即使只有一日,朕也不想崩于宮外。閣下的好意,朕心領(lǐng)了?!?/br>慕容離停下了整理衣裳的動作,轉(zhuǎn)過頭看著他,似乎不明白這個人怎地竟然會不生氣,但卻看不出異狀,于是笑道:“你不想也由不得你。”于是伸手點了他的啞xue,解了雙腿上的xue道,將他攙扶起來。“走罷?!?/br>蕭鈞天心中暗罵,臉上卻沒什么表情,于是任由他扶著站起,慢慢走到寢宮門外。慕容離尖著嗓子道:“陛下,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到御花園賞花罷。”聲音溫婉,與女子也差不了幾分,蕭鈞天就在他身旁,被他這一聲震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原是想裝作沒聽到,讓他好生沒趣,但慕容離眼睛笑吟吟看著他,一只手手暗暗橫過他的腰身,還在他腰間不痛不癢地擰了一把。遠處有一隊御林軍正于此時經(jīng)過,蕭鈞天擔心他做出更為出格之事,只得若無其事地點了點頭。慕容離于是將他扶出宮去,一邊款款走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副嬌滴滴的模樣,慢慢往御花園走去。原來接應(yīng)的人是在御花園等候。蕭鈞天心中暗道,腳步卻加快了些。雖然看樣子是慕容離靠在他身上,實際上卻是他被慕容離拖著往前走。宮中守衛(wèi)雖然嚴密,但慕容離武功高強,若是趁換班的時候混入,倒也并非毫無可能。可是如今帶了一個人,怕是沒那么容易。“站??!”一聲大喝忽然從身后傳來。蕭鈞天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慕容離也只得停下,拍開蕭鈞天的啞xue,暗暗將一柄匕首抵在蕭鈞天的后心上。一隊御林軍步伐整齊地向此處跑來,為數(shù)只有十余人。為首的儼然是統(tǒng)領(lǐng)戴時飛。這戴時飛原是在陳之玨所率的梟騎做事,后來便在御林軍中聽用,因槍馬之術(shù)絕倫,于是做到統(tǒng)領(lǐng)之職。戴時飛到得面前,跪下道:“方才燈籠照不清,末將不知是陛下,罪該萬死!”蕭鈞天抬了抬手,說道:“戴將軍不必多禮,我與愛妃要到御花園中游玩,許是要到亥時方歸,諸位不必陪同了,請回罷?!?/br>戴時飛應(yīng)了一聲,又恭恭敬敬地道:“陛下今夜可還要宵夜么?是子時還是未時?”“子時?!笔掆x天答了一句,瞧見慕容離神色猶豫,背部一痛,那匕首已刺入了一點,便道,“還不速速退下?”“是!”戴時飛應(yīng)聲退下。慕容離瞧見御林軍已走遠,收回匕首,再次點了蕭鈞天啞xue,才笑道:“其實方才你若是出聲求救,我是舍不得傷你的,只好逃之夭夭罷了。”蕭鈞天不置可否,此人嘴上說得好聽,若是當真刀兵相見,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