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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留在京城。陸驕之雖然沒有回來,但西境平定他也有極大功勞,陸離定然也不會舍得讓大兒子回京埋沒于此,所以他是緣何回京的呢?除了這個,劉蒨還有些覺得尷尬。他與陸驕之的關系……在西境時有些太過于親密。不避諱的說,他與陸驕之有過一次魚水之歡。但那時是在西境,兩個血氣方剛的男人,發(fā)生點什么也算正常,但如今是在京城,這是劉頤在的地方??!縱然他這位大哥總是裝作不知道他對他的感情,但他和陸驕之僅有的一次肌膚相親的時候,可是都幻想著那是劉頤呢。一想到劉頤,劉蒨心中更是狠狠一疼?,F(xiàn)在他若是出頭保他,兩個人都得被劉鈺送到監(jiān)牢里邊去,但放任他們害他,劉蒨心中更是不甘和愧疚。難道要我親手把他送入萬劫不復?這樣想著的時候,陸驕之已經走了進來。蕭謹之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典型的北方漢子的長相,一張臉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砍。眼窩深陷,一雙濃眉,更加顯得深邃冷酷。單憑這幅長相,就不難知道這位西境少將是如何浴血奮戰(zhàn)、保衛(wèi)朝國的。然而這位陸將軍卻不看他,打從一進來,眼睛就盯在了劉蒨身上。他皺著眉頭看著劉蒨虛弱蒼白的面容,冷聲道:“你又練那功了?”他口中的功便是蕭謹之之前斷定的九息法華功了。“沒有?!眲⑸`摸摸鼻梁,有些尷尬道?!皠偛判募?,一時氣息不穩(wěn),沒有壓住?!?/br>“為了恪王殿下心急?”陸驕之直白的說道。這話聽起來是問句,其實他內心篤定的很。“你從哪里知道這事的?你剛從宮中回來?”不是皇族極親近的人,只知道皇帝派了人查皇城西南角,絕不會現(xiàn)在就把事情聯(lián)想到劉頤身上,而陸驕之居然知道劉頤與這事的關系?陸驕之內心有些惱怒。他今天一回到京都就急忙入宮去朝見皇帝,還不是因為那個“外官入京,先面見圣顏,才準許走訪京中官員”的破規(guī)定?他冒著惹惱皇帝、掉腦袋的風險叫人去打擾將要就寢的朝文帝,不就是為了能趕緊見到劉蒨?而這個人,他明明知道他只會為劉頤心急,卻還那么想要看見他。“恩,陛下要就寢了,叫我明日再去拜見?!标戲溨Z氣生冷的說道。“至于大皇子的事情,我出宮時遇到了馮宣晨,好像是因為什么事情查到了恪王府,他怒氣沖沖的要進宮找皇帝申辯……”“馮宣晨他入宮了?!”劉蒨幾乎和蕭謹之一起驚叫起來。劉蒨起初的確是怒火攻心,才拼著襲擊虎賁軍的罪名硬要出府的,但他冷靜之后細想,才明白過來,現(xiàn)在誰去宮中替劉頤出頭,都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反倒跳進了劉鈺的圈套。馮宣晨現(xiàn)在真鬧到皇帝面前,只是讓劉頤的罪名更穩(wěn)當罷了,于事無補,反而添亂。“沒。”陸驕之語氣不善,“半路讓鄭恪正老前輩攔下來了?!笨吹绞捴斨c劉蒨都是一臉茫然,他才慢慢解釋道:“就是那個年紀挺大的鄭恪正老先生嘛。他的大兒子鄭少伯和三兒子鄭少叔,一個是西域都護,一個是西域都護司馬。不記得了?我們在西境與他倆共過事的。”“哦!”劉蒨恍然想起,“是□□母的弟弟,當今的御史大夫。我一向稱呼他為三舅祖父的,你直說他名諱,我反倒一時想不起來了。哎!對了,我大舅祖父不是大哥的老師么?”“你說鄭恪德老先生?”蕭謹之問道,得到劉蒨的回答后點了點頭?!翱磥碛锌赡苁强丛诖蟮钕碌拿孀由铣雒娴??!?/br>“恩,御史大夫大人確實告訴宣晨這都是大殿下的意思,勸他回去?!标戲溨恿艘痪??!八€叫我來告訴你一聲,此事不要強出頭?!?/br>“恩?!眲⑸`心里稍稍有些安定,看來大哥已經知道這事情有可能牽扯到他了,只不過還沒有亂了方寸。大哥想必也知道恪王府有劉鈺布置下的把柄,他可有自己排查一下?不過要是真在府中發(fā)現(xiàn)了什么東西,恐怕也處理不出去,怕還要擔上一個銷毀證物的罪名:劉鈺能牢牢地監(jiān)管著自己的成懷王府,難道會放過恪王府?只是現(xiàn)在心急也沒有絲毫用處,最好的辦法就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按兵不動,或許會有一線生機。劉蒨按下心中焦急,這才緩過神來關心一下陸驕之的事情。“你剛出宮就來我府邸了?”“自然?!标戲溨f的理所當然。“我記得我說過,你與我不是這么親密的關系?!眲⑸`皺眉說道,“況且你半夜來我府邸,皇帝萬一疑心你我結黨,你陸家恐怕會遭受重創(chuàng)?!?/br>“本來就是要做給他看的。”陸驕之不以為然,心中卻驟然一痛,不是如此親密的關系?自從那晚之后,但凡自己對他稍有些親近,他便拿這句來堵自己。不是如此親密的關系?那你把我當什么?醉酒之后劉頤的替代品?盡管心中諸多不滿,他還是繼續(xù)回答道:“我與父親商量了一下,京中情勢五皇子占著優(yōu)勢,恐怕會危及到你。我陸家如果此刻表明態(tài)度,就是半數(shù)西境將士表明了態(tài)度,盡管勢力薄弱,但或許能在關鍵時刻發(fā)揮作用。”“當然,我知道你有王皇后做靠山,王家在北境軍中的勢力遠勝于我陸家。但王侃此人心思深沉且志向深遠,你也并非王皇后的親子,依靠他恐怕會被反咬一口。萬一到了那危急時刻,西境陸家不失為一張對付他的好牌。”陸驕之說的平淡,但劉蒨心中說不感動是假的。此時與誰為友涉及的是黨派相爭,稍有不慎就是滿盤皆輸。在劉鈺得勢情況下,還來與他結為盟友,不愧是曾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劉蒨這樣想,陸驕之的神思卻不知飛到哪里去了。他看著燈光下劉蒨的身影,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時劉蒨剛到西境幾月,被送到與他素不相識的陸家的地盤。作為一個皮白rou嫩的皇子,在天高皇帝遠的西境,其實被很多將士瞧不起。盡管他足智多謀,熟習兵法,但大多數(shù)將士心中都覺得,沒有流過血的男人,算不上男人,充其量只是個奶娃子罷了。邊關將士心中的流過血,可不是尋常人心目中的一滴兩滴,那是用生命在做賭注。他也一樣,作為一個從小長在軍中的大將軍長子,他更看不起劉蒨。劉蒨武功是好,但打仗又不是一個一個敵人上來單挑,武功好在面對一堆敵人的時候沒什么用,有用的是威信,而威信靠的是不怕死。起初的幾個月,劉蒨一直是形單影只,直到那次。那次西番又一次派強兵強行越界,敵人強大,注定了這是一場硬仗。那場戰(zhàn)役,他和父親一同站在高地上指揮戰(zhàn)役,放眼望去,血流成河,耳中殺伐聲不絕,每個將士都在用血rou之軀抵擋敵人的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