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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無數(shù)浴血奮戰(zhàn)的人之間,他看到了劉蒨。是劉蒨主動請纓上戰(zhàn)場的。此刻他和任何一個普通的將士一樣,在密密麻麻攻上來的敵人之間,掄起兵器不管章法、不管套路,只能踩著一具具尸體往前沖,奮勇殺敵的間隙才顧及得到自己的性命。但他畢竟不是一個普通的士兵,他是朝國的三皇子。而作為一個皇子,他注定要面對西番最為勇猛的將士。是的,西番王下令,要取朝國三皇子的頭來祭旗。身在高地的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劉蒨被數(shù)個西番勇士圍攻著,旁邊諸多己方士兵尚且自顧不暇,再加上劉蒨在軍中無甚威望,居然沒有一個人上前幫他。剛開始他還游刃有余,手中大刀輪轉,西番勇士一個個的仆倒在地,但他也不是鋼筋鐵骨,一個縱馬而來的西番騎兵從他身后偷襲,那柄蛇矛直直的從他后背插入,穿了個透。然而他并沒有倒下,他往前撲了幾步,把手中大刀插在地上,堪堪躲避面前敵人的攻擊。沒有傷到要害。陸驕之動了去救他的念頭。畢竟是皇子,出了事情恐怕說不過去。他剛剛想躍馬疾馳,卻被父親陸離攔住了。他一向欽佩的父親冷靜的看著整個戰(zhàn)場,對他說:“讓他自己掙回這條命來。”“現(xiàn)在救他,無異于毀掉他。軍中將士依然會把他當做個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依然會在背后嘲諷他、看不起他。想要在軍中樹立威望,就必須趟血而過。若是他沒這個命,死在戰(zhàn)場上了,”這位平西大將軍瞇起眼睛,“生死有命,死得其所?!?/br>他再看向劉蒨那頭,他面前的那個西番勇士已經(jīng)被他的鋼刀穿胸而過,倒在一堆死尸上。然而劉蒨手中的刀也斷為兩截。他搖搖晃晃的往后退了幾步,那騎馬的西番人依然不依不饒,縱馬攻了上來,手中蛇矛占盡優(yōu)勢,直往劉蒨身上招呼。左臂上中了一下,他揮刀的動作一滯,差點脫了手。與那騎兵周旋片刻后,他搶先往上沖過去,那騎兵也忙提矛便刺,蛇矛準確無誤的刺到劉蒨的左胸,不知為何矛頭像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沒有沒入身體。趁著這一會兒的功夫,劉蒨閃至馬旁,用斷了的大刀直敲馬腿,馬腿痛受驚,長嘶一聲,前腿一懸,那西番騎兵便從馬上直直的掉了下來。劉蒨沖至他身邊,那西番人情急之下,從腰間迅速抽出一柄匕首一般的東西刺過去,誰知劉蒨躲都不躲,只是把右手伸過去把一件落到地上的東西搶到手中。是一件武器?是匕首?陸驕之奇道。不想就這一瞬間,那蠻子的匕首已經(jīng)狠狠刺入劉蒨伸去的右手,翻身而起。劉蒨不肯放開那右手,只得左手握著那殘刀狠狠敲去,所幸劉蒨當初在宮中學的刀法是左右皆習,換到左手居然也順暢狠決,那蠻子匕首刺入劉蒨肩上的同時,刀脊正好敲在他頭骨上,他晃了一晃,腦門上流出潺潺血液,撲通一聲倒下了。劉蒨身上多處傷口也極深、極重,堅持到此刻實屬不易,縱然是看到周圍又有敵人朝他攻了上來,也體力難支。陸驕之當即躍馬而上,疾馳至他身邊將最后幾個敵人殺滅,把他滿是血污的身體摟入懷中。那傻小子朝自己傻傻一笑,嘴角吐了一個帶血的泡泡,便放心的昏了過去。這時陸驕之才注意到他手中緊緊抓著的東西,居然是一塊封王玉佩,玉面上布滿裂紋,應當是剛剛被蛇矛刺中造成的。便是這東西擋在劉蒨胸前,救了他一命,也正是為了護住這塊東西,他的右手背被匕首豁開,留下了一生難除的傷疤。他當初還以此嘲笑他要財不要命,后來才知道,那玉佩上刻著的是個“恪”字。此戰(zhàn)之后,將士們才知道這位生在京城、長在京城的小皇子也是個豁的出去的爺們兒,也逐漸與他熟絡起來,朝國三皇子劉蒨的威望,便是從那時開始樹立的。陸驕之想及此微微苦笑,恐怕自己在看著他在血污中掙扎的時候開始、從在戰(zhàn)場中抱緊他喪失意識的身體開始,情愫的糾纏就悄然而生了。否則,怎么會在他一身酒氣、口中呢喃著“劉頤”二字的時候,在自己明明知道倘若順從自己心意春宵一度,迎來的必然是他的疏離的時候,依然選擇了抱緊他呢?混蛋。陸驕之心里罵道。罵他,或許也是罵自己。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解釋了那塊上邊刻著“恪”的玉佩是怎么碎的,劉蒨的右手上的傷疤是怎么來的。我覺得這都象征了劉蒨心中對于劉頤深深的執(zhí)念吧。另外,新人物又出現(xiàn)了哦~我們的陸驕之大將軍!不難看出他喜歡劉蒨吧?嘿嘿,期待他的結局吧~另外謝謝大家支持!對每一個看我文的人道無數(shù)聲謝!另:我最近把文章又逐字逐句審核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幾處紕漏1,當年溺死的劉熙是劉頤的jiejie,他們是同胞姐弟,而非兄妹2,蕭謹之之前的名字叫紀昕,不是景梓,希望大家看到這條聲明后,如果在某一章節(jié)中發(fā)現(xiàn)這兩條錯誤還沒有更正的,或者是別的什么錯誤的話,請在評論處給我留言,我會速度更正的!謝謝大家啦還有還有?我今天才知道據(jù)說在晉江兄弟文是禁的……不過大家放心!劉頤和劉蒨真的真的不是親兄弟!(我貌似劇透了什么……)看到后面就知道啦!他們兩個一毛錢關系都沒有,只不過朝文帝當了個便宜老爹罷了~☆、錯綜復雜鄒戟從恪王府中到底搜出了什么,人們眾說紛紜。在京城中廣為流傳的一個版本是恪王府花圃中私藏數(shù)十個上繪厲鬼的琉璃花盆,花盆中栽有數(shù)株太平花,太平花本是京城富貴人家常用的裝飾花卉,不想在嬌嫩的太平花下還掩埋著焦黃色的符紙,紙上用鮮血噴灑出各式咒符,硬生生的把這太平花的吉祥意蘊擰轉成了災病之兆。一時間京城內茶樓里都是說書人在講這故事,越傳越覺得有鼻子有眼:那數(shù)十個鬼臉花盆被排放成利箭樣式,直指太廟,這條線上人家的災害苦楚全匯聚到那里,形成了極煞之氣的積攢之地。居此處常見厲鬼,甚至于己身魂魄飛散。臺子上的說書的老頭子講的唾沫橫飛,終于口干舌燥,停下來喝茶潤口。臺子下的各位聽者只是伸長了脖子,催促他繼續(xù)講下去。鄒戟煩躁的提起面前的茶壺,給自己倒了半杯茶。心里一邊念著:臺子下的這幫烏合之眾催什么催?!這種故事居然都有得人信!他要是不來此處,還不知道自己那晚的經(jīng)歷居然在別人口中如此奇妙驚險、鬼魅非常。他又想到那晚的事情,心里隱隱覺得奇怪。起初他只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挨家挨戶搜查,并沒有想到單找恪王府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