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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無窮無盡的黑夜里。 她一直枯坐了三個時辰,手指挑著燭芯,看燭淚滾滾,天快亮的時候,韓今推門而入:“師姐,搞定了,現(xiàn)在怎么辦?!?/br> 長云看著燃盡的燭泥問:“有人受傷嗎?” 韓今:“我們都是偷襲的,只有幾個弟子受了傷,不過不重。” 長云:“ 很好,接下來各就其位。” 韓今心里總是有些不踏實,猶猶豫豫的道了一聲好,準(zhǔn)備退出去。 長云卻突然喊住他,喊住他后又不說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用一種“你猜我想讓你干什么”的眼神看著他。 韓今哪能猜的出來啊,腦子飛快的轉(zhuǎn)了幾轉(zhuǎn),越轉(zhuǎn)越銹:“師姐,你想說什么?” 長云雙手交疊,好像很隨意的問:“啊,沒什么,就是,我讓你扔的那個信,你扔到哪了。” 昨天讓他扔的時候,那么堅定,現(xiàn)在又要回來,實在有點打臉。 韓今立刻明白了:”我去拿回來,師姐,幸虧你早說一句,不然我就準(zhǔn)備上茅房的時候就用了?!?/br> 長云:“……” 韓今跑回去將信拿回來交給長云后,毫無八卦之心的退下了。 長云打開信,掃了一眼內(nèi)容。 信上寫: 師姐,劍譜已經(jīng)收到,顧煜銘諸肺腑,感恩戴德,武林盟依然如舊前兩日招了一批新弟子,可惜太年輕,難當(dāng)大任,還要多訓(xùn)練,我們新?lián)Q了一個廚子,可是做飯不好吃,我打算再換一個……” 通篇下來,顧煜說的都是些很瑣碎的事,一會兒說換廚子,一會兒又說最近頭發(fā)上長了幾根新毛,雞零狗碎說了一堆,正經(jīng)事果然一個也沒有。 那日分別之事也一句未提,言語之間規(guī)規(guī)矩矩,再無絲毫越矩。 長云心想,顧煜平常話不算多,寫個信這么能絮叨。 ☆、第 63 章 屠殺中宗門弟子后的整整一天里,上阮院都沒有任何動靜。 如果是其他敵人, 長云絕對不會如此狠心, 可是他們是中宗門,他們這個種族的個個人的血液都是流淌著猛獸一樣的血,長云在外面已經(jīng)見識了他們的兇惡殘暴, 比十幾年前那場戰(zhàn)爭更加嗜血暴力。 這幾年北院里被那一百個折磨致死的人有一千多人, 沒有一個人的手是干凈的。 韓今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有絲毫懈怠, 下令讓所有北院弟子嚴(yán)陣以待, 劍不離手,一刻也不能放松。 韓今一天眼皮都沒敢眨一下,眼睛都快熬掉出眼眶出來了,心神不寧,愁的飯也吃不下,聽見個風(fēng)吹草動就嚇的杯弓蛇影。 他在這里勞心勞力?!弊锟?zhǔn)住眳s在下了那個不靠譜的誅殺令后當(dāng)了甩手掌柜,不聞不問,看起來像是一點后招都沒有的樣子。 一起吃飯的時候, 韓今問長云:“師姐, 他們怎么還沒有動靜,我好緊張?!?/br> 韓今真誠的希望這女王八蛋說出一句靠譜的話來安慰自己一句, 舒緩下自己快要爆血管的脆弱心臟。 他希望聽到長云說:不慌,一切盡在我預(yù)料之中。 誰料,長云放下筷子看著窗外露出一個比自己還迷茫的神情:“是啊,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韓今真的覺得自己的血管要爆了:“師姐,到底有沒有把握, 我們可是殺了一百個人,您要是沒有一個對策,我真的是要哭了。” 長云看著韓今泫然欲下,笑道:“你放心,昨夜,火豬神一定在白云使面前將我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只會說的多,不會說的少,他們現(xiàn)在不動手,一定是忌憚我們,不敢貿(mào)然開戰(zhàn),索性裝聾作啞。” 韓今:“是嗎,那就太好了?!?/br> 長云繼續(xù)道:“然后從別處調(diào)來精銳高手,集中火力對付我。” 韓今掩面無語。 長云看著韓今這個樣子,嘆了口氣。 北院的弟子普遍怕死,十分惜命,都是安居樂業(yè)型的,平日里在北院種個地,澆個菜就覺得挺美,得了個雙腰帶就覺得人生已經(jīng)死而無憾了。 火豬神說的對,其中一半人連劍都拿不穩(wěn)。 昨晚敢突破自我,戰(zhàn)勝心中的真善美,殺了一百個中宗弟子已經(jīng)非常棒了,不能一下子要求這么多。 可是一種揮之不散的孤獨感始終縈繞在自己心頭。 當(dāng)有一日自己夠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高處不勝寒,回過看去,身后是否還有一個人跟隨,始終不離不棄。 長云覺得韓今可能要暴斃在飯桌上了,用筷子懟了懟他的腦袋笑道:“你放心,你這么惜命,就是我死,我也讓你們活,成嗎?!?/br> 這種虛無縹緲的保證通常都是聽聽就行,不能當(dāng)真,誰都不是二八懷春的少女了,一句隨口丟出的誓言就能較真的記到心頭。 可是長云說話從來沒有食言過,再像開玩笑那也是真的。 韓今坐直身子,他突然意識到面坐著的這位是個女孩子,盡管很多人都快忘了。 韓今覺得長云的壓力一定很大,盡管她不表現(xiàn)出來,但并不代表她沒有。 韓今作為北院少數(shù)不多的雙腰帶應(yīng)該拿出點氣勢如虹來,為對面這個僅高自己一個腰帶的三級弟子做點犧牲和貢獻(xiàn)。 這幾年北院實在被壓榨的不像樣子,長云吃了一頓飯就感受到了是兄弟們的水深火熱了,她吃完了一頓食而無味的“草”,站起身來將韓今的一起拿過來,剩菜倒進(jìn)一個盤子里,疊在一起準(zhǔn)備拿出去洗了,又被韓今搶過去。 長云在屋里擦桌子,就聽到韓今又咚咚咚的跑回來,激動之下碗碟差點灑在地上。 她越過韓今向外看去,只見院子里不知何時站了幾個中宗門的弟子,金紅色的太陽面具,一身銀色長袍,神秘高貴派頭十足,一點也不親民。 這種強力的視覺對比下,每次打斗,就有種江湖土鱉大戰(zhàn)仙門的感覺。 氣勢上就矮了一個飛升的距離。 長云為了防止露怯,連忙放下手中的抹布,撣撣衣服,負(fù)手而立裝的高貴冷艷:“中宗門?” 為首的一人抱拳:“白云使請單姑娘一敘?!?/br> 火豬神作為名義上的教主住在含光堂,而白云使則在百忙之余,很勤奮的在一處風(fēng)水寶地蓋了一個院子,祈日院。 所有中宗門有身份的人都住在這個院子,長云路過院子時,看到了露天的毒蛇潭,一個還未死透的少女以扭曲的姿勢躺在白骨之上,她睜著眼睛麻木的看著天空,毒蛇已經(jīng)撐的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懶洋洋的趴在一旁。 潭邊一個漢子將另一堆碎rou扔了進(jìn)去,長云眼尖的在那堆碎rou里看到一段女人的小手臂。 長云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別過眼,暗中撿起一顆石子解決了她。 幾個“向日葵”將單長云引到了大堂,一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