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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出來保護(hù)皇帝的侍衛(wèi)手里就多了好些大包小包的吃食。張錦記家的招牌爆漿蛋黃酥,外頭是金燦燦黃澄澄的酥脆表層,咬一口,里頭軟乎乎甜津津的夾心便像漿果的汁液一樣流出來,趁著新鮮出爐吃上一口,熱乎勁讓人心里頭舒坦的不得了,似乎連這冬日的嚴(yán)寒也無所畏懼。李二麻子家的糖葫蘆是多年祖?zhèn)鞯氖炙?,每一串糖葫蘆的果子都是又大又圓,裹在紅艷艷半透明的冰糖里頭,白色的芝麻粒均勻分布在表面,聞起來香噴噴的,看著也可愛喜人。還有杜家娘子粥點鋪里的酒釀圓子,白底藍(lán)花的青花瓷碗里盛著熱乎乎的米酒湯,除了鮮紅的枸杞,酒湯上還飄著一個個拇指大小的白嫩糯米圓子,咬一口,軟乎乎又彈性十足,加上米酒是新釀的,不需要額外加糖,也足夠的清甜。燕秦一邊走一邊吃,覺得味道一般的,便分給常笑,他買的吃食太多,便是每樣只吃那么一口,也足夠飽腹,更何況他還不是只吃一口。一圈這么逛下來,小皇帝的肚子給撐的溜圓,嘴上吃得流油,心里自然舒坦許多,吃了一個時辰,感覺總算有那么點過生日開心的滋味了。浩浩蕩蕩地掃了這么多東西,常笑都快因為身上掛的東西太多走不動了,他掏出隨身攜帶的錦帕,擦了擦走出來的一身熱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主子,走了這么久,您也累了,咱歇歇吧?!?/br>便是皇帝不肯回宮,找個地方坐一坐也是極好的呀。他這會腳有千斤重,根本就走不動了。燕秦沒吭聲,但片刻之后,腳步停了下來,右手握著的栩栩如生的鳳凰糖人往緊閉的朱門前一指:“那今兒個就往這里歇著吧?!?/br>常笑抬頭一看,禁閉厚重的朱門,鐵塔一般守在們兩側(cè)的門衛(wèi),門連著的院墻延伸到巷子的深處,供下人進(jìn)出的側(cè)門離大門都有好幾丈。一看這陣仗,就知道這家的主人是大戶人家,更準(zhǔn)確的說,一般的富戶還住不起這樣的府邸,至少要有官身,還是地位不低的那一種。常笑的喉結(jié)滾動,“奴才還有勁,走完這巷子肯定沒問題?!?/br>一看這府邸上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攝政王府,他就感覺自己馬上渾身有勁了,腰腹有力了,氣也不喘了,走個一兩里路完全沒有問題。“常笑,去敲門?!毖嗲卣Z氣幽幽地道,都處了三世了,他對攝政王沒什么敬畏之心,自然不會像常笑見到攝政王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常笑細(xì)細(xì)看了眼燕秦,興許是先前吃了醉蝦,又喝了一大碗米酒,這會小皇帝的臉看起來有點紅撲撲的,眼神有些迷蒙,整個人看起來不大清醒。也是,燕秦從小就不沾酒,身子就是三杯倒的量,那米酒雖然清甜,但到底也是酒,后勁足著呢。他小聲地道:“主子,您醉了,這里不是皇宮,是攝政王府。”“孤知道這是攝政王府,要你去你就去,廢話那么多做什么!”燕秦這會確實有點兒暈,但他自認(rèn)為神智還是相當(dāng)清醒。只不過酒精放大了他對攝政王的怨念,一想到先前在千金閣的鬧劇,在想到三世來和攝政王的糾葛,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攝政王府怎么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攝政王他再厲害,明面上那也是他這個皇帝的臣子,他就是要進(jìn)去休息怎么了?他不僅要去吃攝政王府的東西,還要睡攝政王的床。常笑一動不動,然后就挨了小皇帝的眼刀:“你去不去,不去孤自己去!”“別別別,您就在這站著,我這就去?!背PΥ盗寺暱谏?,把手里的東西交給隱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擦了擦額上的汗,拖著沉重的步伐上了臺階。他心里想著,只盼攝政王他沒在府上,不然真害怕自家主子對攝政王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來,白費了這段時間的隱忍。出示了代表皇帝身份的玉牌,那門衛(wèi)道:“攝政王現(xiàn)在不在府上,容我先去稟告管家。”片刻后,王府的管家便匆匆迎了出來,因是攝政王心腹,管家是認(rèn)得小皇帝以及對方跟前大紅人常笑的。一看常笑,他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之色:“常公公這是?”倘若他沒記錯的話,今兒個是皇帝生辰吧,這常公公不好好在小皇帝跟前伺候,跑到攝政王府來算什么。常笑往不遠(yuǎn)處一指:“時辰也不早了,陛下微服私訪,正好走到這,便想著來攝政王府歇息一晚上,明日便回去?!?/br>管家一頭霧水,小皇帝好好的皇宮不住,來攝政王府做什么。但皇帝不同其他人,他可沒有那個資格把天子趕出去,便迎上去,恭恭敬敬行了禮,又道:“陛下要歇息的話,請隨我進(jìn)來?!?/br>攝政王府沒有女主人,平日里也不留宿客人,但這是小皇帝,又不能教他住得差了,管家只好讓皇帝先在大堂等著,奉上一杯熱茶,命下人為皇帝和常笑收拾幾個間房出來。燕秦吃飽喝足了,外頭涼風(fēng)吹一吹,還有點清醒,等進(jìn)了攝政王府,待在暖烘烘的大堂里,精神氣也不足了,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他坐在那里腦袋一點一點地打瞌睡,頭點的厲害了,猛得一下,差點把脖子扭了。小皇帝感覺還是困倦得有些厲害,干脆站起身來,問一旁伺候的下人:“攝政王呢?”那下人還是頭一次見皇帝,從管家口中,知道這是天子,也不敢怠慢,受寵若驚地道:“王爺尚未回府?!?/br>“那你帶孤去他的房間。”天知道收拾房間要多久啊,他真的是困死了,就想睡現(xiàn)成的。雖然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那下人還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帶他去了:“這里便是王爺?shù)姆块g?!?/br>燕于歌對私人領(lǐng)地十分看重,連打掃都是親力親為,臟了的衣服也是每日扔到外頭衣簍,根本不讓外人進(jìn)他的房間。那下人帶完了路,又勸道:“您還是在大堂等著吧,王爺過些時辰就回來了。”他剛這么說,就見小皇帝把門一推,一點顧忌都沒有的就進(jìn)去了。“哎呀,您不能進(jìn)啊,王爺回來會把我打死的!”那下人急得要死,愣是沒敢沖進(jìn)去。沒看住小皇帝,讓他闖進(jìn)去已經(jīng)是天大的罪過,他要是也進(jìn)去,肯定會被活生生打死的。這會常笑在別處正和攝政王府的管家交涉,還要親自指揮下人按照皇帝喜好把臨時要睡的房間布置好,就只留了幾個王府的下人在旁照看。結(jié)果只是耽擱了片刻,他就見小皇帝人影沒了,他整個人都快嚇?biāo)懒恕?/br>“陛下呢,陛下哪去了?”他尖聲質(zhì)問這里候著的下人。管家在一旁寬慰他:“攝政王府守備森嚴(yán),常公公放心,陛下不會有事的?!?/br>“方才陛下說想看看攝政王住哪里,就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