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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可能不記得這么重要的事情。攝政王的語氣帶了幾分嘲諷:“既然陛下叫我一聲叔父,那我就當擔起這個責任,不然如何面見先皇。陛下莫不是忘了,這皇室血脈僅剩陛下一個,為大燕江山延續(xù)血脈,讓宮妃為燕家開枝散葉,也是陛下的職責所在。”他莫不是聽錯了吧,他燕秦,一個在攝政王的強壓之下可憐過日子的小皇帝,居然會從不肯放權的攝政王口中聽到這種老父親一般的話。燕秦的嘴已經驚訝得合不攏了,他沒忍住,伸出爪子越過炭盆,直接摸上了攝政王的額頭。興許是在外頭待久了,攝政王的額頭一點都不燙,還涼得厲害,像是冰塊一樣。燕秦心里嘀咕,不對呀,這也沒燒壞腦子啊。燕于歌沒提防,竟一時間讓小皇帝得逞,等著他反應過來,小皇帝已經把爪子縮回去了。他還要說些什么,轟的一聲,天空突然炸開一朵朵的煙花來。每逢新年,除夕與元正交接的時分,大燕的京都最高樓,便會有德高望重的僧人敲響新年的第一聲鐘聲,伴隨著鐘聲的,則是無數多絢爛的煙花,昭示著大燕的江山在這漫天的煙花中即將揭開新的篇章。每一年的這個時候,小皇帝都是在京城的最高臺處看這曼妙的風景,前些年的時候,他在邊疆只能看到直起的狼煙,回了京都,也都是在家中賞這美景。不管是燕于歌,還是燕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們會在京郊這么個破破的小屋子里,圍著火盆對座,然后側過頭,對著那么小小的窗子,一同看著那新年的煙花在天空綻放。等著煙花放完了,燕秦才回過頭來,對著攝政王說了句:“王叔新年快樂?!?/br>燕于歌愣了一下,也回了一句:“新年快樂?!?/br>緊接著,小皇帝朝著他伸出了一只手,那是一只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膚色白皙,光滑細膩,只在虎口和握筆處略有薄繭。燕秦伸了半天的手,沒個回應,有點不耐煩地說:“王叔既然說是孤的叔父,那孤的壓歲錢呢?”這么想做他的長輩,過年還想不出點血,可能么。第37章李家那邊也有小輩,都是些小蘿卜頭,因著親緣關系,管家每次都會提前把壓歲錢準備好,代替燕于歌送到幾個小主子手里。便是攝政王不給,也沒有人會說什么,畢竟攝政王身上煞氣太重,再好看,小孩子也怕他,就是小輩里最調皮搗蛋的一個,到了這個表叔/表舅/表舅公跟前也乖得和鵪鶉一樣,更別提這么理直氣壯地問他要壓歲錢了。先前是自個以皇帝叔父自稱,作為長輩也確實要給壓歲錢。燕于歌愣怔了下,還當真在身上摸了摸。不過他向來不在身上帶錢這種身外物,別說是用紅包包好的壓歲錢了。這特么就很尷尬了,看著小皇帝固執(zhí)地懸在半空中的手,他把全身上下地摸了一遍,總算從口袋里摸出來一枚幸存的銅板。一枚銅錢也是錢,攝政王不自覺松了口氣,然后十分慎重地把那枚方方正正的銅錢放在了小皇帝的掌心:“喏,壓歲錢。”燕秦低頭看了下,這銅板上面的年號還是他父皇當政時候的,看新舊程度,在世面上流通的時間最多不超過兩年。他又不是不知民間事的小皇帝,能不知道這么一個銅板的價值幾何嗎?也虧得攝政王能夠拿得出手。燕秦面皮抽了抽,語氣不免帶了幾分幽怨:“難道王叔對孤的祝福就只有這么個銅板的厚度”雖然確實有句說法,叫禮輕情意重,但人那鵝毛,好歹也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送過來的,這一枚銅錢,一看就是攝政王隨便從身上摸得。面對小皇帝的嘲諷,燕于歌想了想,把腰間系著的佩玉也擱在小皇帝手心:“再加上這個?!?/br>“這是臣的所有,都給陛下了,作為對陛下新年的祝福,愿我大燕江山千秋萬代?!?/br>玉佩的成色其實一般,只是看著有些年頭了,應當是攝政王身上舊物。燕于歌那話說的不可謂份量不重,燕秦摸了摸鼻子,哈出一口氣來,勉勉強強的把壓歲錢給收下了。不同于獨孤家,光是聽獨孤老爺子講故事就能熬過這個除夕,討論完了壓歲錢的事,燕于歌又把話題延續(xù)到皇帝綿延子嗣上去。攝政王再三提起這一件事,很難讓燕秦不多想。難不成攝政王這幾日對自己頗為關注,就是想讓他早點誕下皇嗣,以挾持新的傀儡上位。難怪今日攝政王肯應允還政于他,想必就是打了這個主意。他如今才十五,若是他頻繁臨幸宮妃,想必宮中肯定很快有小皇子的誕生,怕是他根本等不到二十歲就沒了性命,那個時候,燕于歌自然不需要還政于他。這么一想,先前燕于歌的新年祝福便多了幾分居心叵測的意味在里頭。經歷了前兩世身邊人的數次背叛,在很多時候,燕秦總忍不住把事情往最糟糕的方面想。當然,便是心中對攝政王有所懷疑,燕秦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猜想說出來。既然攝政王非要提這個話題,他也不再刻意回避:“,我自然也希望能夠兒女繞膝,共享天倫。孩子是天賜的緣分,王叔再怎么掛心,這事情也急不得。”他不是不知道攝政王在宮中安插了眼線,可是對方知道又怎么樣,他還能當著他的面對自己說“我知道你沒有臨幸過宮妃,所以至今宮中都沒有消息?!敝惖脑挷怀?。說完了這一句,燕秦重新把話題帶到了攝政王身上:“我的事情倒是不急,畢竟有王叔千辛萬苦精挑細選的二十個美人在,小皇子出世也是遲早的事,倒是王叔,身邊也沒有個知冷知熱的人,好好的除夕,還得窩在京郊同孤一起過,著實教人心酸?!?/br>燕于歌道:“同陛下一起迎接新年,是我作為大燕臣子的莫大榮幸,旁人羨慕還來不及,又如何會覺得心酸。陛下是我大燕天子,萬不該如此妄自菲薄?!?/br>他不動聲色地把話題引到小皇帝的性向上去:“若是陛下對宮妃有意,懂得雨露均沾,大燕自然會迎來小皇子,可陛下的話,臣真的能當真嗎?”燕秦的聲音沉下來:“攝政王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還教了宮人查看孤有沒有臨幸那些宮妃不成。”這事,即便是做了也不能承認。燕于歌否認道:“臣自然沒有,只是陛下難道不應當對臣解釋一下,跨年夜,陛下不肯同一眾宮妃過,而是花了心思來到這城郊,和那獨孤柳在一起?!?/br>提到獨孤柳,燕秦腦海里某根敏感的弦就被人撥了一下,他警惕起來:“沒有必要這么藏著掖著,這里就我和你兩個,王叔直說吧,你再三提到獨孤柳到底是什么意思?”攝政王原以為小皇帝早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