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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京郊的老房子里?!背Pρa充說,“陛下交代老奴,在宮城外置辦了多處宅子,如今您的名下,大致有三十多處私人住宅。對了,您還讓老臣辦了幾個鋪子,如今那些鋪子都已經(jīng)開起來了?!?/br>“我都叫你辦了些什么鋪子?”“陛下讓老奴辦的第一個鋪子是書坊,然后還辦了個賣金銀首飾的鋪子,半個月前已經(jīng)開起來了,對了,您還說,要讓老奴去找一個人,但是老奴還沒來得及知道那個人的名諱,您就落水了?!?/br>燕秦的神色有些茫然,他這會的注意力已經(jīng)不在和攝政王的那些曖昧事情身上了。他在想,是什么樣的緣由,才會讓一年半前的自己做出這些事情來呢?他吩咐常笑做的一切,就好像他未卜先知了些什么東西。但自己在這個身體里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要咯血死掉的年紀。這個世界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什么,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來呢、燕秦的頭又隱隱作痛起來,這一次他沒有喊常笑進來,而是用手指緊緊地抓住桌子的一個角,利用掌心的刺痛感讓自己保持清醒。在他強行逼迫自己的情況下,大滴大滴的冷汗從他的額頭滾落,而一些凌亂的畫面也漸漸地在他的腦海中變得清醒起來……第76章腦海里零碎的畫面一下子拼湊起來,像是一幅幅畫面,飛快地在燕秦的腦海閃過,大量的信息一下子涌入腦海,仿佛就像是有人在他腦子里攪動一般,疼得讓人肝膽俱碎。這種疼痛感幾乎要讓燕秦放棄再回想,但他也清楚,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指不準猴年馬月才能夠再想起來,他不愿意被人蒙在鼓中,只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掌心都快被打磨得圓潤的桌角戳破皮,才一點點地緩過勁來。等到他從那種混亂中清醒過來,再看了眼房間內(nèi)的計時器,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個時辰。他深深地吸氣再呼氣,讓自己整個人都平靜下來,這才發(fā)覺,自己內(nèi)里的衣衫全部被冷汗浸透,現(xiàn)在被涼風一吹,感覺渾身粘膩。燕秦喚了常笑進來:“讓人替孤準備熱水,孤要沐浴?!?/br>常笑應下來,抬頭看著小皇帝,覺得燕秦似乎有些地方又變得不大一樣了。浸泡在溫水當中,燕秦感覺情緒和身體一起得到了舒緩,木桶并不算高,他沒有讓宮人伺候,自己一個人屏住呼吸沉浸在水中,又在快憋不住的時候,猛地把探出頭來,大口大口地呼吸。反復再三,他的心才算是徹底平靜了下來。關于這一次登基一年半的事情,他并不記得了,但先前的那陣疼痛,讓他恢復了大部分第二世的記憶。通過對常笑那些話的推斷,加上第二世的記憶,他完全篤定,這一世做出這些事情的那個燕秦,仍然是自己,只是很有可能,是已經(jīng)擁有了兩世記憶的自己。那本話本里的內(nèi)容,他這會也已經(jīng)看懂了八成,剩下兩成應當是記載的這個時候的事情,因為沒有那一段記憶,他也無法理解當時的心境,所以不能夠完全解密。不過也不要緊,只是喪失了一年半的記憶而已,他現(xiàn)在能夠想起來這么多,那一年半載中發(fā)生的一切,遲早也能都想起來。待到浴桶中的溫水悉數(shù)變成了涼水,燕秦起了身,自己把衣服穿好,擦濕透的頭發(fā)的時候,不知道怎么,腦海中突然浮現(xiàn)起華清池中攝政王替自己擦發(fā)的畫面來。想那個男人做什么,燕秦晃了晃腦袋,試圖把攝政王的臉從自己腦海中晃出去。頭發(fā)太長太厚,他擦了一會,實在懶得擦了,取了塊干毛巾搭在肩頭,披散著頭發(fā)便推開了房門。在門外候著的常笑等得無聊透頂,不過他習慣了這種等候,也沒有什么怨言,等燕秦出來,他又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臉上露出讓人倍感親切的笑來:“陛下方才怎么不喊老奴進去伺候?”燕秦瞥了他一眼:“孤又不是斷了手?!彼m然是皇帝,但苦頭也是吃過的,還沒有廢物到什么都要人伺候的地步。“您今兒個可要早些休息?”平日里,燕秦基本上都是睡前沐浴一番,沐浴完了直接往床上一躺,但現(xiàn)在時辰還早,故而常笑多嘴問了這么一句。“不了,孤去一趟御書房?!?/br>一下子恢復了這么多的記憶,話本上的那些事情,他就不是記得很清楚了,這會打算去看一看,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記憶都拾起來。這感覺……常笑臉上露出欣喜神色:“陛下可是記起來了?”這會他們兩個邊上還站著別人,所以他說的得比較含糊。燕秦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給了一個折中的評價:“算是吧?!?/br>他恢復了大半,至少記得了商婉,也記得了第二世的時候攝政王是如何死的。剛落水的那會,他只是恢復的在床上咯血的記憶,因為還沒真正地經(jīng)歷過死亡,所以他尚且對攝政王沒那么深的恨意,第二世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后,他對攝政王的感情就更加復雜了。第二世剛重生那一會,他是極其的怨恨攝政王的,但后來攝政王死了,他在朝堂上卻也沒有他想的那么自由快活,便難免又想起來攝政王身上那幾分好來。現(xiàn)在他內(nèi)心對攝政王沒有那么深切的恨了,但要說喜歡,那也不至于。畢竟他現(xiàn)在的腦海當中,攝政王手下門客惡狠狠看著他,想刺殺他為攝政王報仇的畫面,清晰地像是昨日才發(fā)生過。他一想起來攝政王,莫名就有幾分心虛,而心虛這種感情,是無論如何和喜歡二字搭不上邊的。燕秦的寢殿離御書房有些距離,他沒坐御攆,選擇一路步行過去,結果半路的時候,一個容貌清俊的男子在遠處瞧見了他,遠遠地喊了聲陛下,快步走到燕秦跟前,向他行禮。燕秦的腦海里沒有這一號人,不過他看著對方溫潤的眉眼,腦海中下意識地冒出一個名字:“獨孤柳”。他親手扶了獨孤柳起來:“以后愛卿見到孤,免禮便是。”見到小皇帝免行禮的,一個是當今攝政王皇,一個是本朝的大司馬,前者是因為權勢壓人,后者是因為年事已高,先皇在的時候,就因為對方年紀太大,還在朝堂上專門為這三朝元老設了把椅子,免了對方一切彎腰和跪拜禮。燕秦登基之后,大司馬就成了四朝元老,這么一個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老人家,感覺多走幾步都會倒下,燕秦本來就要謀求文武百官的好感,就更加不會讓對方給自己行禮了。但獨孤柳權勢又不高,現(xiàn)在身上最響亮的身份,便是新科狀元,他年紀輕輕美,本不該受這等禮遇。獨孤柳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卻沒有就此托大:“臣蒙圣恩,甚幸之,但不行禮,怕是于禮不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