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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這一切做起來,如此連貫而不失雅致。 卻不曾想,因著裴禮噗嗤一笑,而慌了手,金錠眼見就要垂落在地上。 一個大手穩(wěn)穩(wěn)接住金錠,她抬起眼看向來人,只見衛(wèi)玠黑這一張比墨汁更墨的臉,這下鍋底灰都沒他臉黑了。 黑漆漆,墨幽幽的,煞是駭人。 “多謝衛(wèi)公子……”她已然臉如火燒,連忙快速拿起他手心上的金錠,合上藥箱。 人們都說耍猴最是好看,如今她正是那猴,周圍都是耍猴的看客。 這滋味委實難受。 她暗暗呼出一口氣,打定主意與這幾個人至此別后,再也不見。 只是才走出一步,卻被衛(wèi)玠攔住了去路。 “衛(wèi)公子,你這是?”她詫異的看向衛(wèi)玠,又頗為小心的看向身后王玄。 王玄捏起冰鑒里面的西瓜,慢條斯理的吃著,只是眼睛盯著她不放,那犀利的模樣,仿佛要將她咬死一般。 衛(wèi)玠這一出怕是要將身后煞星惹惱了吧? 難道衛(wèi)玠看不出他貼心人的臉色? 這夾在其中,雖是被二人怒氣燒死的滋味更是難受。 看來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平添了這般多的尷尬與失意。 “你收拾好了?”衛(wèi)玠的聲音很平淡,只是平淡掩蓋不了他語氣之中的頓挫,以及頓挫之間那粗重的呼吸聲。 得,怕是惱怒了她吧? 她不過是撞見了他的好事,又不是她的錯。 搞不清楚,她到底是為了哪般,惹上這個夢中就給他招災的煞星。 這王玄若是天狼煞星,這衛(wèi)玠妥妥的就是七殺孤星。 她倒了霉,全部招惹了。 深吸一口氣,她退了幾步,想要借口逃離,眼珠轉了一下,連忙干笑道:“衛(wèi)公子莫要費事,左右這來坎園的路妾尚且記得,自然尋得歸路。不如,就此別過。”以后,再也不見,她偷偷在心里補了一句。 “我既然答應你,要親自送你,如此,必然要實踐諾言?!毙l(wèi)玠看向身邊小廝,“七堡,準備牛車?!?/br> 牛車?!她不喜歡牛車,走得太慢,再說這牛車如此招搖,這天色尚早,萬一趕上女子上街,那豈不是擲果盈車? 她可不想自己未出嫁之前,就跟衛(wèi)玠同坐一輛牛車,還被人看了去。 這對她以后的夫婿和閨譽都是極其不好的。 想及此,連忙擺手,“不不不,衛(wèi)公子不必這般麻煩。”樂霖的眼睛是這般的虔誠,只盼他能如她愿。 “我不認為是麻煩,便不是麻煩?!?/br> 顯然是衛(wèi)玠并不希望配合樂霖,這讓她頗是為難。 這人……真是要將她逼近絕境不成? 也罷,也罷,她認了不成? 真是想不通,這衛(wèi)玠在曬書節(jié)的時候,是那般的節(jié)節(jié)敗退,又是那般的處處下風。 怎的來到這坎園,卻成了她處處敗退? 看來,她與這坎園也是犯沖的,還是早些歸去為好。 “衛(wèi)公子……若是……非要同往,可否換馬車?”樂霖橫下心來,尋找一個折中法子。 “為何?”裴禮憋不住問道。 “這還不懂?馬車走的比牛車快,體積又小,這馬車的車身又是密封,剛好遮了這女郎的身影。”裴憲立馬回答。 這回答讓衛(wèi)玠的眉頭緊皺。 “啊……原是如此?!迸岫Y點著頭,“看來這破天遭的事情,咱還是遇到了。叔寶,竟有女子不愿與你同出同入。” “唉,可憐一個木杵棍子發(fā)了芽,瞬間又枯萎?!蓖蹴矅K嘖的說道。 “這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裴禮哭喪著臉,與王聿一唱一和。 “怕是這小尾巴該是要以男子之身,大哭特哭了,委實駭人……”裴憲學著樂霖方才的話,揶揄道。 “你……你……”王玄立刻癱坐在地上,手指顫抖的指著衛(wèi)玠,一副被拋棄的模樣,“你竟然如此的傷我?原是這女子得了你的心,你偏要與她一處高歌,卻忘了我這舊人嗎?” 樂霖打了個冷顫,果然,這王玄要作妖了。 “你說,你憑何與她同處?又為何馬車帶她而去?你就這般狠心,拋卻我?你這殺千刀的……”王玄一甩衣袖,立刻站了起來,說著就要拽衛(wèi)玠的衣袖,卻被衛(wèi)玠大手一揮,將王玄推離。 王玄捂著心口,是那般的憂傷,“衛(wèi)郎……你怎可如此負心?這般寡情薄意,當真心狠……” 樂霖連忙后退一步,以防王玄橫眉怒目將她廝打一頓。 咽了咽口水,準備找個機會開溜,卻被衛(wèi)玠瞬間抓住了手腕。 她下意識的看向王玄,只見王玄的眼里帶著nongnong怒意,看樣子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這樣的認知,讓她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連忙拍打衛(wèi)玠的手。 這可是要殃及池魚了……她這倒霉的魚……平白無故的惹惱了城門,還讓城門大火熾烈。 “衛(wèi)公子……妾看你還是安慰一下你這知心人……” “閉嘴……”衛(wèi)玠的聲音帶上了森寒,話語如此的急切,倒是讓她住了嘴。 “衛(wèi)郎……你竟然負了我……你負了我……我定要你……”王玄還在捶心口,哭得好是哀婉。 “眉子,你鬧夠了?!毙l(wèi)玠忍無可忍,牙縫里擠出了聲音、 “衛(wèi)郎……我哪里鬧了?分明是你惱我,分明是你逼著我鬧!你這沒心腸的……”王玄還是唱作俱佳,那表情真是一個棄婦斷腸。 “衛(wèi)公子……這王公子委實可憐,不如……”樂霖剛想讓他安慰王玄,卻被他冰冷的眼神制止,咽下了寬慰的話。 “衛(wèi)郎……你當真忘記了你我曾經的風華?你當真要如此的負心與我?我這心痛的一顫一顫的,你真忍心?”王玄哀怨異常,可衛(wèi)玠絲毫不動。 “衛(wèi)公子……不如……”樂霖實在看不得這王玄如此可憐的模樣,再度軟下心腸,可嘴巴卻被衛(wèi)玠用玉如意蓋住。 許是衛(wèi)玠已然氣到了極致,這玉如意的夔龍紋都印在了她的唇上。 這力道之大,手背青筋清晰可見。 見樂霖終是安靜了,他擁著她,轉身,決絕,毫無留戀的走了。 身后甚至能夠聽見王玄的哀嚎,只是這哀嚎雖響,卻無半點淚水,更沒追來,死纏爛打。 樂霖疑惑的拼命往后看去,很是好奇,王玄這是鬧哪出。 可還沒看多久,就被衛(wèi)玠掐痛了腰,她扭過臉來,對上他依然說不出是哪般黑的臉色。 “還看?” 她連忙跟做錯事一般,低下頭,偷看了一眼王玄,被而身后傳來一陣大笑的聲音,那肆無忌憚的大笑,讓樂霖更是茫然了片刻。 人都說魏晉風流,最是恣意,可這恣意未免也太過了吧? 怎的這般開懷? 正思量間,卻被衛(wèi)玠強制拉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