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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九堡和七堡站在東南兩個方向,才明白這周圍只剩她與衛(wèi)玠二人對視,其余世家子弟、世家女郎盡數(shù)離開。 于是,她放下心來,清了清喉嚨,緩緩說來,“衛(wèi)公子,隔壁可是你的手筆?” 她知道,這是一個不錯的時機,借助賈芙的蠢計,將計就計,眾目睽睽就之下,讓所有人見識到賈家兄妹的囂張,更讓所有人知道賈家不值結(jié)盟。 此一,破了賈家后期得其他世家全力支持的信心。 她也知道,根據(jù)此次的時局,引來孫秀,挑起孫秀背后司馬倫與瑯琊王敦的仇,這司馬倫是賈南風的軍政大臣,是為肱骨。 而孫秀被司馬倫奉若上賓,若是此時,以孫秀設(shè)局,必然會讓賈南風在瑯琊王家勢力和趙王兵力之間做出艱難抉擇。 這次抉擇之中也會有一個福利,那邊是今夜,宋瑋和綠珠都在。 也就是說石崇也在。 若是石崇看到賈謐維護司馬倫,則,石崇會心生妒心,因著妒心便會疏離司馬倫,甚至因著妒心而揣測賈南風待他石崇的真情實意。 如此賈南風的財政大臣也會動搖了忠心,此其二也。 再者,若是賈南風選擇維護司馬倫,斷了瑯琊王家的勢力,那么王衍必然不會將女兒下嫁,即便波瀾之后,下嫁女兒,也必然引起仇怨。 此時賈謐就會在賈南風和瑯琊王家之間疲憊斡旋,一旦斡旋展開,賈謐必然分身乏術(shù),此時衛(wèi)玠就有足夠的時間不舉衛(wèi)家的崛起之路,此其三也。 但若是賈謐和賈南風選擇了瑯琊王家,那么所有的世家都要想明白,這瑯琊王家被賈家如此收納之后,賈家會變成怎樣的跋扈。 今日里,這賈謐都敢跟駙馬爺兼驃騎將軍之尊的王濟橫眉豎目,他日定當會對其他世家不假慈手,狠厲鯨吞。 任何世家的族長,都有憂患意識,也自然不愿看賈家坐大,故而,賈家和瑯琊王家必然成為眾矢之的,也必將引起一陣旋風,而衛(wèi)玠更可以借此旋風扶搖而上,利用太子冼馬的職位,重新培植自己的勢力,此其四也。 樂霖望著衛(wèi)玠,她的眉頭緊緊皺起,不過兩個時辰,他便能如此周到布局,不管東南西北哪個方向,左右這王敦咬死了孫秀,必然是是事事對他衛(wèi)玠有利。 這樣的心計,這樣的城府,這樣的謀算,她自嘆弗如。 “你說呢?”衛(wèi)玠高傲的抬起下巴,這反問便是承認。 看來她真的懂了他,他今夜已經(jīng)被壓在地上欺辱了,必然要觸底反彈。 “只是,妾不知,這孫秀為何而來?!彼胫溃降资侨绾我齺韺O秀,又如何算的如此恰到好處。 “明珠宣。”衛(wèi)玠緩緩笑起,只是一句話,讓她的眼睛瞪大。 明珠宣!這是石崇寵愛綠珠專門創(chuàng)造的一種宣紙,這宣紙柔軟而又細膩,是以翡翠和孔雀石研墨成沫,在這宣紙右下方畫上夜明珠之狀的紙。 因著右下角有綠色夜明珠的模樣,又叫做明珠宣。 這明珠宣又是當朝畫美人最珍貴的紙張,而這紙張……她緩緩瞇起眼,想起那飄落在地上,屬于他的丹青…… 方才賈謐只顧著抨擊衛(wèi)玠的少年郎心性,卻沒有注意到這明珠宣? 這明珠宣因著石崇的偏愛,又恰逢今夜宋瑋在,必然會大量采用明珠宣為綠珠和宋瑋作畫。 而孫秀總想著對綠珠一親芳澤,自然會留意明珠宣的去向。 恍惚想起九堡和墨荷站在竹林的樣子,那墨荷與九堡不同于七堡,像是一直在竹林里徘徊。 若是如此……那竹林剛好是同往綠珠所在院落的方向,而那邊有一處矮墻,可攀爬而入…… 莫非……樂霖瞪大眼睛,恍然大悟的看著衛(wèi)玠,“九堡和墨荷……” 衛(wèi)玠伸出手來,壓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噓……你知便可?!?/br> 她知便可? 她感受到了他指尖的溫度,是那般的灼熱,連忙后退一步。 所幸周圍的人早就散去,只剩下九堡和七堡護衛(wèi)著這里,讓她與他的竊竊私語不至于被人聽了去。 但是她還是被他的計劃震撼到了,這就是說……衛(wèi)玠不著痕跡的設(shè)計了孫秀? 以墨荷和九堡提到明珠宣的內(nèi)容,誘.導(dǎo)孫秀尋找綠珠? 畢竟墨荷和九堡是私下對話,想必也是說著衛(wèi)玠要取來這明珠宣為她作畫,有半開玩笑的說道今夜石崇也要為綠珠作畫吧? 這以無意賭刻意,讓孫秀入了圈套,卻說不得他衛(wèi)玠半分不是。 當真是……心思縝密,滴水不漏。 樂霖咽了咽口水,她真的感覺,衛(wèi)玠若是想要設(shè)計她,吞吃入腹,骨頭渣子都怕是剩不了半分。 “衛(wèi)公子……妾……知道了?!彼詈粑鼛紫拢{(diào)整情緒,盡量避免自己對這猶如蛇蝎的衛(wèi)玠害怕。 畢竟,他說他不惜她怕了他。 “走吧,這好戲正在開鑼,如此熱鬧,不看可惜?!彼c點頭,也不管她是如何的深呼吸。 樂霖望著衛(wèi)玠那單薄纖弱的背影,說實話,她真的想不明白這般人兒,如何有這般的心? 才走到這隔壁院落,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將前方包裹了個完全。 她踮起腳,想要看清楚,卻終是絲毫看不見,只能聽見里面王敦罵罵咧咧的聲音。 樂霖轉(zhuǎn)過頭去,望向衛(wèi)玠,衛(wèi)玠則是輕咳一聲,指了指右邊,她點下頭,跟著走向一處老榕樹底下,他看向那榕樹,緩緩笑起,“樂家女郎,可會爬樹?” 爬樹?她? 她即便會,在這么多人面前,又如何能爬上去? “若是你不能,不如容我?guī)闵蠘??”他走近她,不待她有所反?yīng),已然摟過她的腰,一個提氣,帶著她竄上了樹干。 他將她放在樹干中間,自己則是坐在靠近枝葉的一側(cè)。 如此居高臨下,倒是視野開闊。 此時賈芙抬起頭,剛好看見衛(wèi)玠和樂霖并肩而坐在樹上,兩人愜意的看著下面,讓她惱了一下,對著樂霖恨恨的翻著白眼。 樂霖剛好找到賈芙的位置,看到這妒恨的模樣,調(diào)皮的抬起下巴,頭往衛(wèi)玠的方向撇了過去,眼看著就要將頭靠在衛(wèi)玠的肩頭,賈芙握緊手,已然憤恨。 這般都弄賈芙,讓樂霖心情好了些。 哼,方才用了然設(shè)計她,還不許她反過來刺激賈芙?當真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阿霖,好好看戲。”輕柔的聲音傳來,讓樂霖呆愣住。 他又喊她“阿霖”?她有些呆呆的望著他,而他早就轉(zhuǎn)過臉去,望著底下那被王衍和王戎抓緊了胳膊的王敦,眼神淡淡,眸中卻有漩渦,越來越濃郁的旋渦仿佛要將下面所有人卷入他的眸中。 樂霖這一刻,感覺衛(wèi)玠的眼神猶如毒蛇,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