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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二人。 而在王敦身后站著的是淚眼婆娑的宋瑋,宋瑋的頭發(fā)凌亂,聲音嘶啞,顯然有了計較。 王敦的左后方則是石崇和綠珠,綠珠咬著下唇躲在石崇的懷里,瑟瑟發(fā)抖。 那孫秀則是饅頭亂發(fā),跪在地上,忍受著王敦的謾罵。 這王敦也是個暴脾氣的主兒,一邊罵著,一邊盡力的甩開兩個堂兄,那渾身肌rou抖動的臉,伴著赤足,雙手捏緊手中靴子,足見,王敦的怒氣之強。 看來賈謐要面臨一場艱難抉擇了。 ☆、第四十九章:到底偏心在哪家 盡管賈謐的臉色不好,可這王敦到底是瑯琊王家的子孫, 這被孫秀羞辱的怒氣, 是無論如何克制不了。 滿腹怒氣,一臉怒容,加上王敦本就是個胖子, 一下甩開王衍和王戎, 不顧兩位上了年紀的堂兄跌到在地上是多么的有失風雅, 他王敦只知道, 他的女人不容欺辱。 此時眼中充滿了血絲,在身后兩位堂兄還未爬起來的時候,一個健步?jīng)_上去,揚起手里握緊的靴子對著孫秀就是一個掄圓的耳刮子,這大耳朵刮子硬生生扇掉了孫秀的一顆牙。 孫秀捂著腮幫,敢怒不敢言的怒瞪著王敦,可這王敦還嫌不夠,硬是雙手開弓, 雙手攥緊著鞋底, 幾十個大耳朵刮子瞬間襲來,將孫秀打的眼冒金星, 本是白皙的臉上依然是青紫一片,開了染色鋪子。 這王敦張開嘴,大罵道:“你個王八羔子,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站在那里,敢動老子的女人, 當真是膽子肥!說,誰給你的膽子!說,誰給你的膽子!你個混賬王八羔子!” 王敦那不整齊的牙齒因著齒縫間隙大,口水四濺,盡數(shù)噴在了孫秀的臉上,這口水還帶著隔夜的餿味,熏得孫秀幾乎干嘔出來。 可這作嘔的動作,更是惹怒了王敦,他抬起腳,一腳將孫秀踹倒在地,更是撲了上去,誓要將孫秀打死不可。 看著這架勢,王衍和王戎哪能容這王敦如此的失去理智? 畢竟這孫秀到底是司馬倫的第一謀士,這趙王的心腹,瑯琊王家多少要給些顏面。 “處仲!”王衍抓緊王敦的手腕。 王敦字處仲,小字阿黑,官至揚州刺史,這次回京祭祖本是陛下特恩,沒想到阿黑還是這般莽撞。 “夷甫,你給我松開手,今日我非把這個小崽子打死不可!”王敦哪容許王衍攔住他,必然是用了力道,大力一甩,將王衍甩了一個趄趔,踉蹌幾步被趕來的賈謐扶住才站穩(wěn)了腳跟。 “處仲,你怎能這般?!”王戎立刻斥責道,說著便抓住王敦的手,“你可知你方才做了什么?” “老子不管自己做了什么。老子只知道,老子的女人誰也碰不得!”王敦憤怒的面容都扭曲了,眼看就要甩開王戎的手,卻聽到裴頠大聲斥責。 “堂叔,你怎能這般失了儀態(tài)?可知道這珈藍寺多少人在看你?”裴頠攔住王敦的去路,到底是當今皇后賈南風的親表哥,又是國子祭酒,自然王敦要給些顏面。 “逸民……你也要攔住我?”王敦雖然嗓門依舊很大,可是再也沒有動作。 “阻擋你?堂叔,你該知道,現(xiàn)在你這般多少人正在看著?這孫秀到底是趙王的親信,這般……怕是不妥。”裴頠的話讓王敦挑高眉,他粗喘的氣息顯然還是余怒未消。 樂霖感受到身邊的衛(wèi)玠冷笑的模樣,呆呆的轉(zhuǎn)過頭,正好看著衛(wèi)玠尚未消除的笑容。 這一邊臉無動于衷,一邊臉的嘴角勾起,單方面勾起的嘴角,是那般的詭異,那眼神之中滿是不屑,不屑之中還有一絲報復的快感。 沒想到衛(wèi)玠這廝就連冷笑都是這般的令人發(fā)憷。 她咬了咬嘴唇,轉(zhuǎn)過頭,看著王敦,麻痹自己將注意力轉(zhuǎn)移,不去看衛(wèi)玠這般詭異的模樣。 “逸民所言不錯,這件事,處仲你這般做確實有欠穩(wěn)妥?!蓖跹芰⒖陶f道,苦口婆心的勸說著,“畢竟這打狗還要看主人,再說這宋瑋今夜也沒多大的事情……” “沒多大的事情?你眼睛看不見?還是睜眼瞎?”王敦立刻反駁,這句話觸怒了看熱鬧的賈謐。 歷來賈謐是金谷園二十四友之首,發(fā)號施令習慣的他,怎能容許岳父的族兄在他面前這般造次? 又怎能允許這王敦如此的謾罵他的岳父? 這不是打臉他賈謐? “處仲,差不多就行了?!蓖跞诌€是再次抓緊了王敦的手,這王敦還沒嗆聲,卻聽到賈謐那冰冷的聲音傳阿里。 “揚州刺史,你雖說是長淵未來的堂叔,可到底該有長輩該有的模樣,在我等晚輩面前如此儀態(tài),怕是傳出去,對您的名聲不好?!辟Z謐的這句話成功讓暴怒中的王敦更是怒了。 “是嗎?我名聲不好?長淵,你這是哪般意思?”他瞇起眼,打量著賈謐,“我瑯琊王家的事情,何時起要你一個賈家外人指手畫腳?又或者,因著這孫秀是趙王的好狗,你為了你賈家的利益非要護短?” 這好狗的話,引來周圍低笑,孫秀咬了咬牙,卻不能說些什么,只能癱坐在地上,看向賈謐,等待賈謐的意思。 賈謐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孫秀,再看向盛怒中的王敦,抬高下巴,那般的驕傲,“護短?揚州刺史怕是說的過了,今日這孫秀為了自己所犯下的錯事,任由你打了,也任由你罵了。這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怎的還不能消了氣?” “消了氣?呵……長淵,你這話,我倒是聽不懂了,哪般叫做打罵由我?”王敦怒極反笑,“人家都說你賈家素來行事乖張,對任何事都橫插一腳不可,如今看來,委實如此。只是,你想息事寧人,也要看看老子是否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你想如何?”賈謐顯然受不了這王敦的造次,厲聲了幾分。 “我想如何?呵……你一個晚輩就是這般對長輩說話的?”王敦將怒氣撒在了賈謐的身上。 “晚輩?揚州刺史,論官職,我乃秘書監(jiān),到底官大一級,你見我不行禮我都不曾責備你,你倒是說起我的不是了?”賈謐的聲音無疑是再次刺激了王敦。 王敦的手都抖了起來,指著賈謐,“你倒是會說。你心心念念迎娶我王家女,卻對我這般肆無忌憚。夷甫,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賈謐,你還想讓他做你女婿?我看,這樣的賢婿真是受之不起,不要也罷!” 這句話顯然戳中了賈謐的死xue,大晉朝誰人不知,賈謐鐘情于王景風,這破壞他賈謐的姻緣自然點了□□。 “是嗎?不要也罷?呵……揚州刺史,你倒是很會說,但是你方才將我這老丈人甩開,差點摔倒在地,就沒錯了?你一怒之下,逮誰罵誰,就沒錯了?難道我就不能為我的老丈人說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