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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他這個都跟皇家入了玉蝶,只等半月后嬌娘入王府的連襟都坑了去。 可是,他又能如何?即便坑了去,也是他自愿跳入坑里。他的滿眼的憤恨緩緩消退,只剩下自嘲一笑,以及那一笑之中的莫可奈何。 所幸,他素來與眾人交好, 而他尚能保全樂家和叔寶。 司馬穎轉(zhuǎn)頭看向婢女, “取來本王寫好的婚貼。” 太妃還沒明白怎回事,司馬穎已然帶著小廝朝著齊王府而去。 才來到齊王府, 司馬冏正在火盆燒著秸稈,那年賈南風(fēng)大姐賈褒因著長跪?qū)m門,留下了病根,幾年后,正是在元宵節(jié)而去。而司馬冏從小受教于生母賈褒, 自然對生母有著極深的眷戀。 司馬穎握了握手里的婚貼,站在司馬冏身后,眸色淡然,等待著司馬冏轉(zhuǎn)身的那一刻。 司馬冏自然感受到來人,抬起頭正對上那淡然卻又隱藏著喜色的雙眸,順著那雙眸子而去,可以看到司馬穎右手握著的婚貼,司馬冏一愣,方想起半月前樂家之女即將在皇室玉牒登記的事情。 “你來了?”司馬冏拍了拍手里的灰塵,坐在一旁,看著接過婚貼,好奇的歪著頭,“正月十五不陪著太妃,卻來我這,章度,怕不僅僅是送貼吧?” “景治,我迎娶正妃本就是大事,當(dāng)然要親力親為,再說又是樂令之女,當(dāng)然不敢輕慢了去?!彼抉R穎斂下眸子里的喜色,換上在乎與心疼的模樣,“再說你我相知多年,我實(shí)在不想你今日又是一人?!?/br> 這句話戳中了司馬冏的內(nèi)心,他的父親司馬攸跟母親賈褒甚是相愛,雙親去了,他便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多年孤獨(dú),雖偶爾有司馬穎相伴,但終究長大后各自建府,便少了來往。 如今重回少時,司馬穎又來陪他一敘,恍然又想起少年面龐的他們,并肩而坐,望著冬雪,賞著燈籠,猜著謎底,劃著酒令。那時候,真好……好的讓司馬冏本是冷然的眼神染上了溫度,溫度之內(nèi)有著懷念。 他,司馬冏終究是個念舊的人。 “你呀……總是一句話,讓我有了當(dāng)年的模樣?!彼抉R冏感慨一下,別開臉去,忍下即將而出的淚光,直到眼睛紅了,卻再也無淚光才敢看向司馬穎。 “若不是少時認(rèn)識你,又如何知你?這是你喜歡的酒,那年杏樹下,咱們親手埋的,是最后一壇了?!彼抉R穎看了一眼小廝,一壇滿是泥土的酒壇被抬到了桌子上。 “這酒……”司馬冏看著司馬穎,眉毛挑起,眼睛換上了探究,“好像沙門也跟我們一起去了吧?” “是啊,沙門如今去了金墉城,不然還能叫來與咱們共飲一杯?!彼抉R穎的眼睛帶上了遺憾,“所幸,他終究會回來的。” 這句話讓司馬冏默默放下了酒杯,酒在杯中,卻不曾動一下,明知故問的說道:“章度,你可是聽到了哪般風(fēng)聲?” “無事,不過是我一些大驚小怪罷了,你也知道我素來多心?!彼抉R穎輕吐出一口氣,一副自己就是真的多想的模樣。 “章度,你是咱們司馬家的智多星,你能夠擔(dān)心的事情,我從來不認(rèn)為是空xue來風(fēng)??墒钦娴陌l(fā)生了哪般?”司馬冏傾斜著身子,他的眼眸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只是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需要尋找司馬穎的答案。 “你該知道,賈家開始尋找司馬姓氏的賈家血脈了吧?太子有兒子,可是賈后尋找的卻是……”司馬穎的話語讓司馬冏瞬間明白。 司馬冏眉毛緊皺,“所以,這賈氏若是只選擇一人,之后所有孩提一夜之間盡數(shù)散去,便是動手了,對嗎?” 司馬冏的眼神已然換上了肯定,但也換上了一抹血色,那是蟄伏多年終是要報仇的血色。 “景治,我不知會不會發(fā)生,但若是發(fā)生,我希望司馬家你與我共進(jìn)退。”司馬穎赤誠的望著司馬冏。 “必然……若是那妖婦還想做些哪般……休怪我刀快!”司馬冏的眼神慢慢入了血色。 司馬穎滿心憂慮,“但愿,那件事并未發(fā)生。” “無事,你今夜還要去發(fā)喜帖,不要在我這里多呆了,而我也趁著年夜去跟太叔祖聊聊。如此,我們兄弟一起出府,可好?”司馬冏取來當(dāng)年他生母賈褒自裁而亡的劍,握在手里緊了緊。 司馬穎看著那劍,眼睛閃了閃,連忙跟著站起來,換上擔(dān)憂的模樣,“那你……” “你大婚要緊,其余事情,交給我?!彼抉R冏拍了拍司馬穎的胳膊,與他同時而出。 司馬穎與司馬冏對視良久,在看到司馬冏自信滿滿的模樣,司馬穎的眼神終是換上了安心,輕聲說了句,“好”。 正月十五,亥時一刻,賈謐看著一張滿是名字的名單,這些都是剛出生一個多月的孩子,孩子三個月才能養(yǎng)活,他和姨母還需要靜待到三月才能有定局,心下不免有些焦躁,可終究是要耐下心來。 賈謐抿了抿嘴唇,他就耐心等著三月,等著那時候太子與衛(wèi)玠同去! 兩個月轉(zhuǎn)瞬而過,賈謐終是找到三個最強(qiáng)壯的孩子,可終究他要選擇一個最好的,這其中也有他私心留下的,他母親賈午老蚌生珠的親弟弟。斟酌間,他還是因著私心選擇了親弟弟。 賈謐帶賈氏婦人抱孩子入長樂宮,賈氏婦人抱著孩子跪在地上,賈南風(fēng)走近望了一眼孩子,那胸口一顆痣像極了賈午,賈南風(fēng)抬起頭望向賈謐,“這孩子可姓司馬?” 賈謐連忙跪下來,“回姨母,這是我母親賈午所生……我……” 賈南風(fēng)斜睨一眼賈謐,那眼神中有被欺騙的憤怒,有被戲弄的惱怒,更有被賈謐連帶著混淆皇族之血的惱羞成怒。 “是嗎?你抱著賈午的孩子來混淆大晉血脈?如此的不長腦子?安仁……”賈南風(fēng)的抬起眸,看向潘岳,四目相對潘岳親自再去賈府。 賈南風(fēng)伸出手撫摸著小外甥的臉蛋,只是聲音是那般的寒冷,“長淵,姨母容你很久了,可你竟然如此膽大……賣官鬻爵不算,還打算篡國……你當(dāng)真是如你母親那般……” 賈謐顫了顫,剛想說哪般,便被賈南風(fēng)一個冷睇而嚇得縮回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長淵,以后,若是再有歹意,當(dāng)心我讓你的兄弟連長大的機(jī)會也沒……”賈南風(fēng)轉(zhuǎn)身擺了擺手,宮人架出賈謐,連帶著將那三個月的嬰兒塞入了賈謐的懷中。而賈謐則是癱在地上,第一次淚眼婆娑,因著膽怯,因著悔恨,因著恐懼,也因著前途晦暗。 賈南風(fēng)握緊拳頭,她即便厭惡司馬家,也絕不做禍國妖后!她有她的底線。 潘岳去而復(fù)返,終是帶著賈氏抱來了司馬姓氏的賈家血脈。這一次潘岳見到一臉乞求卻已經(jīng)抱著懷中孩子顫顫發(fā)抖的賈謐,看來賈后徹底的放棄了賈謐,而他……以后更要多加謹(jǐn)慎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