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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事! 是啊,他最終跟一個妖后綁定了姓名,他圖個哪般?他還活著做哪般? 他終究是個失敗者!如此的,徹底的,有辱門庭的失敗!他還有哪般資格姓衛(wèi)?啊?他憑哪般姓衛(wèi)!憑哪般!他是衛(wèi)氏一族的恥辱,他是污點,是骯臟的垃圾!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更是個十足的小人! 這般的骯臟,唯有血,唯有血才能洗干凈,他這一身的骯臟! 他緩緩的抬起手里的匕首,仔細的看著這鋒利匕首,如此的認真,又是如此的執(zhí)念。 那森森冷光倒映在他面無血色的臉上,一如鬼魅,而他也快要成為幽魂了……所以……有何可怕? 顫抖著,他右手握著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心口處,嘴角含笑。 是的,他要以血洗干凈自己的失敗與恥辱,一定要血洗! 想及此,他舉高匕首,才想著插. 入,胸膛,一道旱雷凌空劈來,劈中衛(wèi)玠房外的高樹。 這一記響雷將他嚇得回過神來,手一松匕首落在地上,而他則是茫然的望向四周。 若是有行尸走rou,那么這一刻,他的眸子里是空無的,空洞洞的,仿佛再也沒有靈魂。 當(dāng)目光掃倒那倒在地上的博山爐之時,他的眼神瑟縮了一下,終是有了半分神色,而這神色是疑惑。 他的眼神猶如嬰兒,半是警惕半是疑惑的望著四周,他疑惑自己是如何來到臥室的?他方才不是在書房練字嗎?他不是在描摹父親衛(wèi)恒的書法嗎?怎會來到臥室? 他此時的眼神是那般的脆弱,想要找到一個讓他不再疑惑的事物,可是周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陌生,陌生的讓他的心鼓跳如雷,陌生的讓他呼吸急促而又不安。 他頭僵硬的右偏,疑惑地看著,緩緩地看著,直到看到那燭臺亮光的一刻,嘴唇止不住的哆嗦,眼神帶著驚恐,手顫抖著,想要抱住自己,卻動作僵硬??梢仓皇且凰?,他的淚水落了下來,那長樂宮的一幕幕重回他的腦海。 他的淚水越來越多,他的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因為委屈,因為恥辱,因為憤恨,他落了淚,可是這淚夾雜了不甘心,讓他的疑惑變成了憤恨。 這憤恨的眼神猶如火焰,由心而出,一點點,一片片,燒紅了眼眸,染紅了眼珠;一塊塊,一寸寸,燒干了眼淚,燒化了尊嚴!他的憤恨讓他緊緊咬著的嘴唇青紫大片。 緩緩閉上眼,閉上眼睛,他不允許自己如此的懦弱,也不允許自己如那老婦所愿! 他是衛(wèi)玠,他終究是衛(wèi)氏一族的驕傲!他豈能容一個婦人左右了他的人生! 再度睜開眼,他的眼眸里面已經(jīng)沒有了憤怒,只剩下一片死寂,那是一種靈魂已死的肅殺,更是一種地獄歸來的冰寒,那淬了冰的眸子打量著地上的匕首。 他抬高下巴,安靜的斜視匕首,滿是睥睨的眸色帶著嘲諷的笑意,鐫刻在了靈魂之中。 他伸出手,將匕首重新?lián)炝似饋恚笆自谒笥沂种g來回輕拋,而他則是垂眸深思,鐫刻在嘴角的嘲諷緩緩染了墨,幽深的墨色將他的靈魂緩緩拽向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停下輕拋的動作,匕首停在他的右手之上,而他則是打量著自己的左手手心,如此的認真,又是如此的殘忍,左手手指往手心微微收了收,卻終是伸直。 他以匕首尖端,緩緩地從左向右,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手心中的血被刀鋒劃出,滴滴落下,沾染了他月白的衣袖,而他的眼眸不咋是嘲諷與森寒,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陌生的、詭異的、尖銳的,一如地獄歸來的修羅,想要吞噬周圍一切,想要毀滅周圍一切,想要抹殺周圍一切的眼神。 他就這般伸直左手的手指,踉蹌幾步爬了起來,走到臥室的案桌旁,取來執(zhí)筆,右手研墨,左手的血滴滴參入墨中,他就這般直視著血和著墨,由紅黑分明,慢慢的紅黑不分,直至終成血墨。 他嘴角的笑容緩緩?fù)巳?,只剩下癲狂的,天生逆骨的桀驁,那上挑的眉眼已然有了修羅之狠,即便是輕轉(zhuǎn)一下眉眼,也有吞噬一切的幽深,他此時已入魔。 他沾著血墨,在那白紙上,畫著一人,此人臨江而站,披頭散發(fā),背身而站,渾身是血,那狼狽落魄的模樣,也像極了此時的衛(wèi)玠。 衛(wèi)玠望著那畫上的人,緩緩笑了,再一次翻看左手的那道血痕,伸出右手,指尖沾血,涂抹在嘴唇之上,血染紅了唇瓣,殷紅的唇瓣映襯著他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讓他看上去已然化魔。 他右手握緊這張不上色的墨染畫,盯緊左手這血流不斷的朱色,緩緩走向那最亮的一盞燭臺處,逆光而去,他觀賞著左手手心的朱色,又欣賞著這血墨之畫。 窗外電閃雷鳴,大雨敲打著敞開的窗戶,雨飛入屋內(nèi),每一道電閃都將他的側(cè)臉照的更亮了一些,而每一次亮光之下,他都是眉角帶煞,面若修羅,此時,他衛(wèi)玠,已然成魔! 此時七堡走來,敲門去而不敢入,“公子,王聿公子來了?!?/br> “不見。”衛(wèi)玠想也不想的回道。 七堡還想說哪般,卻不敢再說,他怕惹毛了此刻的公子,只能全走了王聿。 而此時又有人送來書信,是裴禮親書,可七堡只能在門口再次詢問,“公子,裴禮公子差人送來書信?!?/br> “下去?!毙l(wèi)玠冷漠的看著手里的血痕,不顧著血痕已然打濕了衣衫,血染了衣袖。 ☆、第一百章:來日方長莫憂傷 樂霖一身蓑衣,從樂府翻墻而下, 盡管大雨傾盆, 可她依舊抱緊了胸前的包裹,這包裹里面全是她這小半年來為衛(wèi)玠準備的東西。她將包裹當(dāng)做寶貝一般護在懷里,才來到樂府后門小巷, 卻被一輛馬車攔住。 馬車之上, 一人掀開車簾, “小妹, 你這是去哪兒?” 小妹?樂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抬頭看向馬車上的人,才恍然明白,明日她庶姐樂霜要與司馬穎成婚,這做姐夫的不稱她做小妹,又是哪般? 樂霖連忙說著不太順口的謊話,“回王爺?shù)脑?,三七醫(yī)館出了些事情, 需要妾連夜前去處理。” “哦?是嗎?你姐明日出嫁, 你卻要如此時辰,此番模樣的外出?”司馬穎與樂霖對視, 那眸色之中,顯然未有半分相信。 “醫(yī)館當(dāng)真有事,妾速去速回,定不會耽誤庶姐的吉日,煩請王爺放心?!睒妨赝抉R穎顯然不肯說半句實話。 “如此, 你又是本王妻妹,本王碰上了,便與你同行,也好有個照應(yīng)……”司馬穎這話讓樂霖當(dāng)下拒絕起來。 “王爺不必如此麻煩,不過是小事罷了?!睒妨財[了擺手,顯然不肯訴說。 “小妹,只怕你不是去醫(yī)館,怕是去別的地方,對嗎?”司馬穎干脆戳穿樂霖的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