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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里面大紅色的單內(nèi)袍,一躍而起赤足站在巨鼎之上,“吾巫魔一族,此后再無奴,亦無斯子斯女,想修法者,自憑本領(lǐng)。”說罷,念因縱身跳出了宮室,他才不想理會魔族失去這些高位者之后究竟會怎樣,他只知道,從此他再也不會是窫窳。只是念因也未想到,許是短時間內(nèi)吸食得過多,他不知自己走出多遠,身體越來越熱,無論怎么施法都壓不下去,于是他想找一處泉水泡一泡,可是剛剛到一潭水之上,忽然一股可怕的力量涌起,不斷反噬著他。閉上眼睛前,念因看到水中有魚躍起,念因不由得想到——“我好像還未嘗過魚鮮的味道啊……”當(dāng)念因再次睜眼,他感覺自己的額頭上有著什么濕濕的東西,有些涼,十分舒適。他努力想支起身子,一個聲音傳來——“你醒了?”一個男人忽然出現(xiàn)在念因眼前,念因能感覺到眼前之人身上散發(fā)的氣息和他以往遇到的截然不同,加上男人的表情實在算不得柔和,于是念因警惕著沒有說話。“先喝些湯,你幾日未進食了?!蹦腥松锨鞍涯钜蚍銎稹?/br>“你先吃?!蹦钜虬抵芯哿Γ瑓s發(fā)現(xiàn)不知為何,自己的法力竟是全然用不出來,于是更加警惕。“我平日大多食素?!?/br>“那吾……那我怎知這湯里是否被你加了東西?!?/br>男人愣了一下,而后倒也未多說,直接把那一碗湯喝了下去,雖然臉上的表情有些許微妙。然后起身又去給念因盛了一碗,念因這才把碗拿在手里。“你是誰?為何在這里?”“我是窫窳,我的母親是魔族之人,早些年去世了,我想把她的東西送回她家里。只是我也不知確切位置,只要暫時住在這山洞中?!?/br>“昨晚經(jīng)過這里,看到你倒在泉水邊,就將你也帶到這里了?!?/br>念因聽到窫窳二字時,手不由得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了自然。“你當(dāng)真喜素,不食葷鮮?”窫窳大約是沒想到念因忽然又問到了這個,于是只好點點頭:“自小的習(xí)慣,但……”“剛剛那碗確實沒問題,可這碗就不一定了,你再喝半碗我才可放心?!?/br>窫窳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沒有多說,又喝下去半碗。“這碗沾過你的氣味了,你再盛一碗用湯匙喝,我再喝。”之后念因又挑了許多不滿,就這么折騰了下去大半鍋,念因看著眼前這個幾乎是他帶著恨意的人,吃著不喜歡的東西,心里有著莫名的暢快。就好像自己這些年都因為窫窳的習(xí)慣,不得不一直吃素一般。念因忽然覺得,占有首領(lǐng)之位,占有那些位高權(quán)重人的rou身,占有宮室,占有那些衣服吃食能有什么趣,不如占有眼前這個人,讓這個人以后像自己一樣活著,只能吃自己喜歡的,穿自己喜歡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你叫什么?”窫窳喝下去大半鍋并不喜歡的魚湯后,終于向念因問了個問題。念因挑眼笑了笑,指了指湯鍋:“這是什么魚?”“大約是鯰魚吧……”窫窳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說,“我從泉水中捉到的,看起來和鯰魚有八分相似?!?/br>“鯰魚啊……”念因小聲重復(fù)了一下,低頭喝了一口魚湯,那般鮮美是他從未想過的,而后抬眼說道,“我叫念因。”起初不過音似鯰魚,隨口而取。只是那時他還不懂——一念而起,因果皆定。——————————————————————念因在之后的幾天嘗試過多次,可自己的法力無論如何讓都施展不出來,想來是一次性吸食了太多,導(dǎo)致自己的法力被反噬了。他們外面的泉水是魔族領(lǐng)域中的烏冥泉,泉水有療傷的功效。念因倒也毫不著急,他那日臨走前說廢除奴隸與斯子斯女的制度,不過是覺得為了自己痛快,并未想過以后要怎么做。至于魔族現(xiàn)在是不是混亂一片,有沒有人趁機篡位,那些奴隸究竟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關(guān)于活下去這件事,自憑本事,他長這么大,也沒見有誰來幫過他。窫窳白日就出去找魔族宮室的方位,念因一直一口咬定自己也不知道,窫窳就也沒在問他。所以念因干脆就安心在這山洞呆著了。再說,更有趣的不就在眼前么——“我看見黑色就難受,”念因側(cè)臥在床上看著還在為他烤魚的窫窳說道,“不如你把衣服變成大紅色吧。”“我換成藍青色可好?”因為念因說法術(shù)做出來的不好吃,窫窳不得不盯著烤魚,頭也沒回地說,“紅色于男子而言,著實……”窫窳話音還沒落,忽然肩膀一重,轉(zhuǎn)頭看去,念因袍子大敞著,露出胸膛。“那你看看,我是男子么?”窫窳趕緊把頭有轉(zhuǎn)了過去:“我知你是男子,只是我是在不大習(xí)慣……”“除了紅色,我看著都難受?!蹦钜虬肟恐E窳的后背,蹭了蹭自己的指甲。“那你稍稍退開些……我……”“不用,你就這么施法換了吧,”念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窫窳好像很不習(xí)慣和自己有肢體接觸,“我靠會省力,一會一起吃魚?!?/br>過了半晌,念因再轉(zhuǎn)過頭瞥了一眼窫窳,看到身形有些魁梧地男人,被包裹在紅色的長衫里,臉色有些不自然地烤著魚,著實有些舒坦。于是干脆坐在了窫窳的肩膀上,身下人也不反抗,念因總有一種自己勝利的愉悅感。夜晚略寒之時,念因看準(zhǔn)了窫窳不喜與人肢體接觸,就口口說著自己體弱怕寒,石洞地面太硬,硬是把窫窳當(dāng)做rou墊。窫窳實在受不住念因瞎折騰,就干脆把上衣脫了,趴著身子,讓念因睡在自己的背上,再用法力維持體溫,給念因取暖。“傻子,”念因躺在窫窳背上,一手順手捻過一撮窫窳的頭發(fā),“你陪我說說話。”“我……”窫窳猶豫了半晌也說不出個什么,“我不善與人交流?!?/br>“話有什么不會說的,”念因拽了拽窫窳的頭發(fā),惹得窫窳吃痛地悶哼一下,“我七八歲才會說話,現(xiàn)在不也能說?!?/br>“我……我自小并無人與我說話。”念因忽然愣了愣,他以為窫窳為神,他父親還是上古神,定是自小就備受關(guān)注,什么都能得到,身邊有數(shù)不清的人簇擁著。“你父親呢?”念因松了松窫窳的頭發(fā)。“自我有記憶,我父親并不親近我,見面都很少,母親生下我就去世了。我住在極北的山洞,只有雪,沒有人?!?/br>念因抿了抿嘴,窫窳為什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心里有些怪怪的,但念因也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