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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氏仁厚親善,兩家原本勢力平衡,只是這些年王氏得貴人相助,權(quán)勢壓謝氏一頭,曾經(jīng)的安平便不見蹤影。王氏背后站著的是誰?百姓不知,官府不知,顧南卻是明了。靳王殷承晉。百年王氏,在這鄭州城內(nèi)勢力盤根錯節(jié),甚至在京城也有些人脈。曾經(jīng)殷承安在權(quán)謀之路上被殷承晉算計藏于鄭州,就是被這王氏下了毒,差一些便回天乏術(shù)。如今顧南知曉一切,自然要將這些勢力扼殺于搖籃。更何況如今京城也不能待,畢竟再過不久,會發(fā)生一件震驚朝野的事情。避嫌才好。顧南笑了笑,轉(zhuǎn)頭看旁邊的少年:“明日去拜訪謝府?!?/br>殷承安自然不會對他的決定有任何意義。在外奔波一天,閑暇下來后也覺得累,顧南在榻上躺下,招呼殷承安:“熄了燈早些睡吧?!?/br>“你先睡?!币蟪邪残πΑ?/br>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總喜歡在自己睡著后才歇息,但顧南也沒什么探究的心思,懶懶嗯一聲后躺下了。窗外月明。殷承安定定看著顧南的臉,半晌,嘴角輕輕勾起,俯身印下一個吻。……于是顧南大概一輩子都不會知道。晚睡其實是為了某種意義上的耍流氓。阿門。作者有話要說: 相信你們已經(jīng)看出來了,我……馬上就要正經(jīng)不下去了。咱們順其自然的浪吧好不好_(:з」∠)_。☆、85|8.11謝府乃書香世家,百年大族,底蘊深厚。謝家現(xiàn)任當(dāng)家是謝望庭,老先生溫和仁厚,幾十年為人師桃李滿天下,如今歸于宅院盡享天倫之樂,日子逍遙愜意。只是最近這些年,謝老先生有點煩,原因有兩點。一是與王家的勢力平衡狀態(tài)被打破有些憋屈。二是平衡狀態(tài)總是回不來簡直太糟心。這天謝望庭在花園修花,大管家站在旁邊說著最近鄭州城內(nèi)的一些事,順便幫忙遞下剪刀。城內(nèi)事大多圍繞王家,謝望庭聽著心煩,剛想揮手不聽,就聽到大管家說,京城那位最近風(fēng)頭無兩的齊王和無雙谷顧南一起來了鄭州。謝望庭放下剪刀洗手:“齊王和顧太傅到了么?”“算著日子應(yīng)當(dāng)前幾日就到,但到現(xiàn)在也沒人見過他們?!贝蠊芗疫f上擦手毛巾。“朝廷遣人來,有人歡喜有人憂,謝府就先作壁上觀看看再說?!敝x望庭嘆口氣:“如今謝家比不得王家,每一步都要小心些?!?/br>大管家點頭稱是,謝望庭擦干手將布巾放下,轉(zhuǎn)頭便看到青衣小廝穿過花叢前來:“老爺,門外有客人遞了帖子?!?/br>謝望庭和大管家心里咯噔一聲。拜帖緩緩打開,謝望庭低頭看去,只見拜帖上方只寫了一個大字。——齊。謝老先生頓時更糟心了。回房整理了衣飾,去往前廳時只看到一身著素色云衫的少年端坐喝茶。見謝望庭進來,少年笑著放下茶杯,起身拱手俯身:“謝老先生?!?/br>眉眼溫潤,聲音清朗,舉手投足間自是一番風(fēng)雅味道,謝望庭笑笑,想著這少年便是今日名頭大震的無雙谷顧南。二人雙雙入座,謝望庭斂了四周的下人,抬眸看著顧南:“顧太傅,我一把年紀(jì),心思不如你們年輕人活泛,若是有什么事還請開門見山吧?!?/br>顧南笑笑,也不與他繞圈子:“王家?!?/br>謝望庭微笑,表情絲毫未變。“謝家二少,謝筠?!?/br>謝望庭嘴角弧度稍緩。顧南垂眸,語氣輕柔開口:“命與榮耀?!?/br>謝家二少謝筠,少年聰慧,身姿風(fēng)流,是謝望庭最喜愛的后輩,可惜命太薄,于三年前的冬天在府中病死,謝家對外宣稱是病入膏肓藥石罔顧,可這鄭州城內(nèi)大多都在說,謝家二少其實是被王家害死的。顧南不大清楚其中關(guān)系,于是便撿了幾個字眼說,不過如今看謝望庭的反應(yīng),他也知道傳聞非虛。謝望庭此時卻已經(jīng)難以平靜。他人生已過三分之二,知天命的年紀(jì)心里其實并無什么執(zhí)妄,可是孫子的死,一直是扎在他心底一根動輒刺穿血rou的刺。他還記得那是個雪夜,他在桌前看書,小孫子推門進來,用美好幸福的笑容拉著他的袖子說:“爺爺,我愛上一個人,就是王耀。他對我很好……我,我想和他在一起?!?/br>當(dāng)時少年的眼神清澈干凈,里面滿是溫柔和憧憬。可結(jié)局呢?謝望庭僅僅握住杯子。那個曾經(jīng)張揚驕傲的少年凄慘死在了雪地,渾身遍布傷痕,怨恨和不甘藏在圓睜著的眼睛里,直到下葬也不肯閉上。他最喜愛最驕傲的少年永遠留在了三年前的冬天。可害他的人,卻還在鄭州城內(nèi)瀟灑的活著。“王家背后的人來頭不小,是誰你我都清楚?!敝x望庭定定看顧南:“謝筠的死是我心里的刺,這三年我每晚都夢到他站在雪地里哭,對我說他冷,他不甘心?!?/br>“作為謝望庭,我愿意傾盡一切為我最愛的小孫子報仇?!敝x望庭聲音沙?。骸翱墒亲鳛橹x家家主,顧太傅,我肩負著一個家族的榮耀興亡,所有的決定都要建立在不動搖謝家的基礎(chǔ)上?!?/br>說完,他停頓一下,繼續(xù)開口:“所以,顧太傅,你必須給我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br>顧南微笑著看謝望庭,謝望庭與他對視,面上毫無波瀾。一大一小兩只狐貍,神情驚人的一致。良久,顧南輕笑一聲:“理由,謝老先生心里不是早已有了么?”謝望庭靜靜看他,默不作聲。廳內(nèi)沉寂下來,謝望庭垂眸端起茶杯喝茶,等到一杯茶見底,他抬起頭來,顫抖著聲音開了口。“……好,你需要我做什么?”顧南微微一笑:“最近幾日,就先……”門外微風(fēng)漸起,枝葉隨風(fēng)搖晃,前廳話語若有若無響起,又被風(fēng)拂去。而距離謝府一里的地方,玄服少年抬腳踏上青石臺階,神情冷峻抬頭看了看上方知州府的牌匾,將拜帖遞了上去。來時還是艷陽高照,去時已經(jīng)夕陽遲暮。謝望庭送顧南出了謝府,站在門口,顧南拱手微笑:“謝老先生,再會?!?/br>“再會?!?/br>少年的聲音漸行漸遠,謝望庭看著顧南的背影,心里有些復(fù)雜。原本來想著無雙谷顧南再如何天資聰慧,也不過還是個少年,心思難免會有疏漏。結(jié)果今日一敘,倒是自己從一開始便被亂了心神,輸?shù)脧貜氐椎住?/br>這個少年太懂得把握別人的弱點,一擊致命,半點不留余地。謝望庭嘆口氣,轉(zhuǎn)頭看看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