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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榮耀加身他沉默歸來,那些惡意的情緒便浮于表面。這些日子明里暗里聽到的不屑嘲諷聲聲在腦海盤繞,賀驍騁握緊手,嘴里很快嘗到了苦澀味道。不甘心。明明他才是平南侯府嫡長子,眾人卻只識得賀驍戈。神情驟然猙獰,旁邊的小廝看到他,面色驚恐低下頭,低聲開口:“世……大少爺,要回侯府么?”賀驍騁瞥他一眼,點點頭,小廝松口氣上前將他扶上馬車,拉好了簾子。馬車緩緩行至侯府,賀驍騁下車打發(fā)了小廝,獨自朝著自己院子走去。他喝了不少酒,步子虛浮眼神朦朧,路過下人看到他這般模樣都暗自躲了開來。賀驍騁徑自向前走,酒精讓他的腦海越發(fā)模糊,耳邊曾聽到的嘲諷聲卻越來越清晰,字字刺耳,快將他逼到癲狂。他加快腳步,頭腦發(fā)沉向前走,耳邊刺耳聲音依舊,賀驍騁攢緊拳頭,心中狂暴情緒越發(fā)濃厚,梗在心頭無法發(fā)泄,他紅著眼抬腳狂奔,不知過了多久,身體突然撞上一個人,疼痛讓他略微清醒,賀驍戈抬眼看被他撞到的人,愣了愣。賀驍戈之母,寧夫人。許是他臉上表情太過猙獰,寧夫人站起來退后一步,身子僵硬看著他。方才一瞬間的清醒已經(jīng)消失,賀驍騁注視著寧夫人,看著她與賀驍戈有幾分神似的眉眼,眼睛發(fā)痛。“平南侯除了賀驍戈,哪里還有能上得了臺面的人?你說賀驍騁?就那樣的蠢貨,別說自己闖,能保住世襲侯爵就不錯了?!?/br>“今年最大的笑話恐怕就是平南侯府那位了吧,也是有意思,你說他除了嫡子之位外還有什么?!?/br>“……”“……”這些日子聽過的話語猶如在耳,句句如同利劍,在他心上毫不留情留下一個又一個傷口,難以痊愈,鮮血淋漓,血色融在一起,逐漸變幻成面前人的眉眼。賀驍騁眼神朦朧看著寧夫人,醉意之下只覺得她的眉眼在慢慢變化成凌厲的弧度,一瞬間面前的溫婉夫人消失不見,神情沉穩(wěn)的男人現(xiàn)在他面前望著他,眸色深沉。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不過是見不得人的庶子罷了,憑什么處處壓我一頭,憑什么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我?!賀驍騁咬牙抬頭,眼眸充血看著寧夫人,心中憤怒沉積。殺了他,殺了他!只要殺了他,從此平南侯府便無人能再壓到你頭上。只要殺了他,從此便不會有人再抵擋你的榮耀。殺了他!殺了他!三個字不停在心底喧囂,一發(fā)不可收拾??粗b獰的模樣,寧夫人忍不住退后幾步,關(guān)于回頭環(huán)視四周,一片清幽,不見旁人。危機(jī)感充斥心頭,寧夫人臉上一慌,轉(zhuǎn)身想躲開,剛退后,手腕突然被人緊緊握住了。她驚恐回頭,對上一雙被憤怒侵占的赤紅眸子。滿是瘋狂。-----大漠風(fēng)光正好。戰(zhàn)事停歇,礙眼人又離去,顧南心情甚好,拉著賀驍戈做了許多春天應(yīng)該做的事情。情意溫柔,日子也淡然,要說如今能讓顧南有些感嘆的,也就是赤方軍師白止一事了。如此驚才絕艷的人,在赤方戰(zhàn)敗次日回京入宮城,鴆殺三皇子后縱火焚宮殿,那日赤方宮城火光沖天,三皇子尸身焚盡,而白止自己也沒再出去。收到消息時顧南和賀驍戈正在主營一起商討戰(zhàn)后修正事宜,聽到后陸戎輕聲嘆氣:“如今我全是明白為何決戰(zhàn)那日陣法多破綻了?!?/br>賀驍戈垂眸,想著之前曾在赤方城樓遙望見的白色身影,眼眸中惋惜顏色一閃而過。顧南站在賀驍戈身邊聽著,眸色淡淡。大抵是相愛相殺。只是想著,到底是覺著可惜。看看,幸福多么不容易。人人都應(yīng)該學(xué)會珍惜。晚上又是翻云覆雨,事畢,顧南懶散趴在床上四肢無力,賀驍戈坐在旁邊輕輕按捏他的腰,眉眼柔和。和他相比,顧南實在是有些慘,身上被薄被蓋著看不出什么,可只要一掀開,遍是曖昧紅痕。老實人一旦食髓知味,爆發(fā)力常人不能比。曾經(jīng)顧南不明白這個道理,如今知曉了,卻依舊抵擋不住賀驍戈回眸一眼的溫柔殺。就像現(xiàn)在。放在腰上的手動作輕柔,珍惜滋味從手下蔓延眼眸,化為溫柔目光投到他身上,稍稍一瞥便能感覺其中寵溺,實在是……拒絕不了。顧南嘆口氣放松身體,雙手向后拍拍賀驍戈的手:“不用揉,明早就好了,早些休息吧。”賀驍戈輕輕嗯一聲,伸手熄滅旁邊油燈,揉揉拍了拍顧南脊背:“睡吧?!?/br>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如同柳絮薄云,顧南在這聲音中逐漸感覺困意襲來,片刻便堅持不住,合上了眼睛。待他熟睡后,賀驍戈再次將手覆在他的腰間輕輕按摩,大概半個時辰后,他停下手,俯身在顧南側(cè)臉吻了吻,嘴角彎起。世間千百風(fēng)流花,不及一笑溫柔殺。旦日,賀驍戈如常起的很早,顧南賴床到晌午才起來,睜眼就看到男人坐在桌邊垂眸看兵書,睫毛微垂,面容淡然不掩俊美。顧南不打擾他,徑自下床洗漱,剛穿戴好衣服,便聽到帳外陸戎聲音:“將軍,顧先生,起了么?”賀驍戈看向顧南,顧南沖他點點頭,后者這才開口:“進(jìn)來吧。”陸戎依言進(jìn)來,手中拿著一封信遞向賀驍戈:“平南侯府送來的?!?/br>賀驍戈手指一頓,放下兵書接過信,凝視許久打開垂眸,身子突然僵直,臉上的情緒一瞬間消失,整個人坐在那邊猶如一座雕像。顧南洗漱后回頭便看到男人這樣的模樣,心頭一驚快步走到他身邊:“怎么了?”賀驍戈緊緊握著信紙不語,手指劇烈顫抖。這樣情緒難以抑制時才會出現(xiàn)的小動作暴露了男人此時心里的不平靜,顧南伸手抽出他手中的信紙,快速瀏覽到底端,也沉默了下去。平南侯府寧夫人,歿了。☆、第9章.13入京那日,天上下了小雨。百年京都籠在煙雨中,稍稍斂去浮華,為雕梁畫棟添了幾分清雅顏色。平南侯府依舊富麗堂皇,只有寧夫人生前居住的地方點綴了幾許白色,被遺忘的落寞。賀驍戈自走到侯府門口時臉色就有些不好看,如論如何,寧夫人也為平南侯府孕育子嗣,如今身死,外面卻連一絲白綢都沒掛,走近些甚至還能聽到里面?zhèn)鱽黻囮囆︳[聲。顧南在心底輕輕嘆氣,上前握住他的手:“進(jìn)去吧?!?/br>靈堂設(shè)在寧夫人生前的院子,很小,里面只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