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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賀驍騁輕聲說著,表情逐漸變得瘋狂猙獰:“那多好,一個(gè)人就在我掌控之下,我想讓她疼就疼,那種感覺多么好,多么好……”話說到最后,賀驍騁神經(jīng)質(zhì)不停喃喃多么好三個(gè)字,表情瘋狂癡迷。這個(gè)人,心早就瘋了。顧南警惕看著他,不動聲色朝門口方向移,剛動一下,賀驍騁猛地抬起頭,臉上還是那般癡迷與瘋狂夾雜的表情。“而且,在你和賀驍戈回來后,我看到賀驍戈跪在寧夫人的靈堂那么痛苦那么絕望的模樣,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賀驍騁沙啞的笑:“我這么些年想盡法子讓他痛苦,就在那一天,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讓他痛苦的方法其實(shí)只有一個(gè),就是讓他在乎的人不好過?!?/br>“寧夫人死了,那么凄慘,讓我看到了賀驍戈絕望痛苦的模樣。”賀驍騁抬起頭,用灼熱的眼神看著顧南的臉,猙獰笑起來。“那么現(xiàn)在,到你了,顧先生。”☆、第9章.16一點(diǎn)丹唇,兩靨春風(fēng)。水袖翻轉(zhuǎn),顧盼生姿。眼前是脂粉峨眉,耳畔是唱腔柔婉,賀老爺子半合眼眸聽著,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興起時(shí)還會跟著哼幾句。賀驍戈面無表情看著戲臺上方,手指無意識攢著。約莫一炷香后,上方的旦角拂袖斂眸,緩緩?fù)肆讼氯?。老爺子睜開眼睛意猶未盡看一眼,稍作片刻,上方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語調(diào)初起,賀老爺子的眼睛便瞇了起來,脊背微微僵直,敲打扶手的節(jié)奏也不自覺加快。他是如此,周圍平時(shí)還算愛好戲曲的賓客此時(shí)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視線不停在平南侯和秦氏身上打轉(zhuǎn),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四周的聲音在上方人唱出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后,徹底消散下去,只剩下戲腔依舊婉轉(zhuǎn)。平南和秦氏臉色驟然沉下,前者不說話,后者還算有些心思,不動聲色對旁邊的管事使了個(gè)眼色,管事會意向后走去,不久,戲臺上上的聲音便停了下來。一片沉寂。所有人的視線此時(shí)此刻都集中在了賀老爺子身上。老爺子面上毫無波瀾,不停敲打俯首的手指卻暴露了他的心情,年少時(shí)也是名滿京都的人,榮華里來去,如今無聲坐在那邊,身上的氣勢也不容小覷。尷尬中,戲臺上突然再次響起戲腔,已經(jīng)換成了尋常戲曲。在座賓客這才反應(yīng)過來,紛紛回頭飲酒看戲臺,粉飾太平。可這時(shí)哪里還有人有心思聽?wèi)?,旁的人不動聲色注意著這邊,平南侯和秦氏緊張看著賀老爺子,老爺子面無表情,沉默的模樣和坐在他身后的賀驍戈如出一轍。過了一會兒,老爺子單手撐著扶手站起來,在平南侯的緊張目光中淡淡開了口:“驍騁呢?”秦氏和平南侯面面相覷。賀老爺子面無表情再次道:“驍騁呢?”無人應(yīng)答。視線在平南和秦氏身上緩緩掃過,老爺子轉(zhuǎn)身看賀驍戈一眼,后者面無波瀾靜靜回望,許久,老爺子嘆口氣,揮手喚來曾幫襯他搭理侯府幾十年同他一起歸鄉(xiāng)的老管事:“去找?!?/br>老管事點(diǎn)頭退下去,不久便有人回稟,之前曾在花園見過賀驍騁,看樣子是去了偏房。賀老爺子轉(zhuǎn)身便朝著偏房方向走,平南侯和秦氏急忙跟上,一路走到偏房位置,挨著一個(gè)房間一個(gè)房間看過去,走到最后一個(gè)房間時(shí),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里面沙啞的聲音。——“你不是問我寧夫人的死和我有沒有關(guān)系么?當(dāng)然有?!?/br>腳步驟然停下。賀老爺子沉著臉盯著木門看,秦氏神情一慌,伸手就想去推門,還未來得及動作,便被老爺子的眼神嚇了回去。木門內(nèi)的聲音還在繼續(xù),一字一句將曾做下的事情和偏執(zhí)心思說出來,說的越多,聲音越發(fā)猙獰詭異,而門外眾人的臉色也越來越差。平南侯和秦氏看著老爺子的臉色和陰鶩的眼,額頭不禁深處冷汗,急忙偏過眼睛去看賀驍戈,他們將視線投過去時(shí)后者也剛好抬眸,面無表情,眼睛幽深冰冷,雖無展示一點(diǎn)情緒,可視線相接一瞬間,秦氏莫名便覺得徹骨寒意從心底升了起來。那樣的眼神,讓秦氏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個(gè)死人。冰冷的、蒼白的、丑陋的死人。四季如此,秦氏打了一個(gè)寒顫,狼狽移開視線。與此同時(shí),木門內(nèi)的聲音稍稍淡去,賀驍騁刻意壓低的沙啞聲音進(jìn)入了門內(nèi)門外每個(gè)人的耳朵。——“那么現(xiàn)在,到你了,顧先生?!?/br>賀老爺子皺起眉頭,上前抬腳踹開了門,一聲巨響木門磕到墻上,里面人的模樣被所有人盡數(shù)收入眼中。白衣清潤神情無措的青年和神情猙獰目光瘋狂的人,孰是孰非一目了然。沒等賀老爺子動作,平南侯先上前幾步伸手打了賀驍騁一巴掌:“逆子!”被打了一巴掌的人茫然抬頭,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眼眸中的瘋狂不僅沒有消退反而更甚,他轉(zhuǎn)頭看向平南侯,眼神赤紅凝視半響,反手便要還手。秦氏一驚,急忙上前擋住了他的手。巴掌雖未落下意圖卻已明了,平南侯氣紅了臉,伸手指著他鼻子許久,都沒能說出什么話來。“丟人!丟人!”賀老爺子怒斥一聲。平南侯臉上掛不住,伸手喚了家丁就要將賀驍騁綁起來,后者眼眸赤紅看著他,嘶啞笑起來:“綁我?老東西,你怎么還不去死?”平南侯震驚瞪大了眼。“我賀驍騁,活了這么些年,最恨的就是你?!辟R驍騁死死看著他:“自己沒什么本事,依靠著祖輩榮耀卻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當(dāng)年說著真心娶了我娘,如今妾侍無數(shù),承諾我娘在我弱冠之年便上請我的爵位,現(xiàn)在我弱冠已過三年,得到了什么?沒有?!”“世人都說我無能,你也嫌我紈绔?!?/br>“可我能做什么?昔日我想考取功名,是你說功名無用,我想賺取軍功,是你說賀家軍功有一人便可,我想經(jīng)營商道,是你說商人下賤?!辟R驍騁雙目赤紅:“一眨眼多年已過,如今我成了京城紈绔,哈,我能做什么?!”說到最后,聲音已然沙啞。平南侯心里只覺著難堪,轉(zhuǎn)頭向讓秦氏阻止,卻發(fā)現(xiàn)后者在賀驍騁說話的開始,便跪在地上任憑淚水花了臉。一人嘶吼一人流淚,一人難堪數(shù)人沉默,場面甚是尷尬。賀老爺子轉(zhuǎn)眸去看賀驍騁,后者沉默著走到顧南身邊伸手握住他的手,眼眸深處盡是晦暗顏色。只是看他的眼神,老爺子也能知曉他心中所想,在心里默默嘆口氣,伸手讓四周家丁下人離開后輕聲開了口:“驍戈,說說你的想法吧?!?/br>一時(sh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