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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我的心血,到現(xiàn)在,這執(zhí)念已經(jīng)強大到毀去我所有退路,我已經(jīng)沒辦法了……顧先生,現(xiàn)在擺在我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放開你選擇虛無,一條是拉著你進入地獄?!?/br>“你說,我會選哪條?”他的視線太過灼熱,顧南咬咬牙,忍不住別開頭。蕭從瑜伸手捏著顧南下巴,強迫他對上自己的眼睛:“虛無多寂寞,我已經(jīng)寂寞了許多年,實在不想選擇,也就只有第二條了,所以……”他突然笑起來,笑聲低沉沙啞,如同破碎砂石一般從顧南心上摩擦而過,蕭從瑜嘶啞笑著慢慢低下頭,許久,一字一頓開口。“所以,跟我一起下地獄去吧,顧先生。”☆、117.9.21他眼眸中的執(zhí)著與瘋狂太過濃郁,只消一眼,便覺得心驚膽戰(zhàn)。顧南不愿在他眼前做出任何退讓姿態(tài),咬著牙強撐著看他,二人對視半晌,最終還是蕭從瑜先一步將眼中的情緒收了回去,嘆一口氣松開手指,看到顧南下顎已經(jīng)青紫一片。他伸手撫過那寸皮膚,聲音帶著隱忍的心疼:“疼么?”顧南沉默。蕭從瑜此時也不在乎顧南態(tài)度,起身取了藥膏為顧南細細涂抹。顧南冷眼看著他動作,到最后淡淡說一句:“蕭從瑜,你是個瘋子?!?/br>“我知道?!蹦贻p的帝王輕輕頜首,一雙眼睛烏黑深沉,其中許多情緒沉淀變幻,執(zhí)著癡妄期待隱忍……很多很多,最終融成一點幾不可見的難過:“你真讓我傷心?!?/br>究竟是誰讓誰傷心呢?顧南看他一眼,嘴角扯出嘲諷弧度,干脆躺下背對著他閉上眼睛,任憑身后的人再說什么,也不肯出聲。蕭從瑜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背影,眼眸中的暖意一點點淡了下去,深不見底。莊和慶明四年,五月。窗外春光正好,海棠開得灼灼。池塘清淡無波,蜻蜓點水而過,清風(fēng)拂了落花散在水面,都是錦繡顏色。顧南站在窗邊看著,手指無意識敲打窗沿。風(fēng)景再好他也只能站在這里看著,無論如何也是觸及不到的。這么想著,顧南收回視線,低頭看看自己腳踝處的銀白鎖鏈,嘆了口氣。窗下突然發(fā)出一陣窸窣聲音。顧南一驚,伸手便將桌上花瓶拿了起來,剛準備對著木窗砸下去,一顆毛茸茸的頭便以非常魔性的姿態(tài)擠了上來。“好久不見喲,宿主!”顧南:“……好久不見?!?/br>打過招呼,哈士奇開始伸爪子扒窗戶,顧南嘴角抽搐幾下,在后者迷茫委屈的眼神中深受將哈士奇拉了上來。重獲自由的哈士奇抖落身上的泥土碎葉,蹲坐到地上瞇著眼睛看顧南腳踝:“再次看到這種東西莫名很有親切感?!?/br>顧南面無表情伸手。喲哈條件反射性伸爪捂頭,等了一會兒沒覺得疼,抬頭就看到顧南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睛里的不屑一覽無余。哈士奇瞬間炸毛:“嚶!”顧南微笑面容下有顆十分惡毒的心:“你可真蠢,胖砸?!?/br>鬧騰一會兒,一人一汪在走到床邊坐下,顧南伸手摸摸哈士奇的耳朵:“這段時間你去哪了?”“能去哪里,隨便玩唄。”喲哈含糊說幾句,搖搖尾巴:“不過看來宿主你這是又干回老本行了?!?/br>這話怎么聽怎么不對,顧南挑眉,哈士奇很沒出息的抖抖耳朵咧嘴笑:“我是說宿主果然一如既往的有魅力啊哈哈哈哈……嚶!”哈士奇伸爪揉耳朵。顧南松開手:“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現(xiàn)在怎么辦?”“或許你們可以試試三劈什么的……先別打我開玩笑的!”哈士奇后退一步,一臉難為試探著開了口:“但是你真的不考慮考慮?”顧南開始捏拳頭。喲哈驚恐臉又退了一些,想了一會兒耳朵緩緩耷拉下去:“宿主……我也沒辦法?!?/br>顧南看他。“我沒辦法把鎖鏈弄斷,你的聲望值不夠兌換不了可以用來腐蝕鎖鏈的東西。不過賀驍戈名聲甚篤,蕭從瑜雖將他下獄,可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他性命……咱們先觀望著,說不定之后一切都會變好的,對不對”顧南面無表情:“說不定也會變得更糟糕,對不對?!?/br>“……”哈士奇伸爪子抹把臉:“咱能不要立Fg嗎?”“……”于是說到底,暫時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晚上,顧南先給哈士奇刷了毛,隨便擦了擦后將汪丟到一邊甩毛自己去了屏風(fēng)后沐浴,出來時哈士奇毛正好也干的差不多,顧南隨意擦了擦頭發(fā),抱著哈士奇坐在桌后看著窗外發(fā)呆。喲哈:“宿主咱們能不能換個姿勢,你勒得我喘不過氣QAQ。”顧南居高臨下看他一下,收緊胳膊。哈士奇悲憤欲絕看他一眼,不動了。蕭從瑜進來時,看到的就一人一汪相愛相殺……或許是顧南單方面虐汪的畫面。聽到有人進來,顧南和哈士奇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到蕭從瑜的一瞬間表情凝滯片刻,一人一汪的表情驚人的相似。顧南手臂一僵,被他抱著的哈士奇四肢撲棱一下開始翻白眼,顧南察覺到他動作后垂眸大驚,趕緊松開手。將他們的模樣收入眼中,蕭從瑜莞爾,上前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上,淡淡道:“今日覺著怎么樣?”顧南視線看向桌面,淡青色骨瓷花瓶中,紅色海棠灼灼風(fēng)華。“今日宮人說你一直站在窗邊看海棠,想來是十分喜歡?!笔拸蔫さ?。這話的意思著實耐人尋味。至少顧南覺著,這句話比起關(guān)心,警告監(jiān)視的意味要更濃一些。他垂下眼眸輕聲嗯了一聲。蕭從瑜嘆氣:“你總是不說你想要什么,我……”他話里帶著難得的頹喪,顧南依舊垂著眼,眼眸中暗光一閃而過。如今蕭從瑜想做什么,顧南還真不明曉。這么些日子來,除了第一日略微過激了些,之后蕭從瑜一直沒有做出任何過分舉動。每日依舊上朝下朝,在御書房與大臣商討國事,只在用膳時和晚上到他這里來,隨意說說話后就離去,沒再用賀驍戈與白虎營一事威脅過顧南……賀驍戈那邊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這不像蕭從瑜,又極像蕭從瑜。心思繞幾分,顧南將眼眸中情緒散去,抬頭看向蕭從瑜:“我想見賀驍戈。”蕭從瑜沉默著看他,一雙眼無喜無悲。話雖說出口,但顧南確實沒指望蕭從瑜能答應(yīng),如今看他沉默也不覺著失望,伸手喚哈士奇過來轉(zhuǎn)身剛想繞過蕭從瑜,就聽到一聲淡淡的回應(yīng)。“好?!?/br>顧南以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