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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李世州的身體向前探了探,他屁股離開腳后跟,伸手去摸宋清冉的臉頰,一遍又一遍,一下又一下。從額頭摸到顴骨,再到鼻梁下頷和喉結(jié),像是要確定他的存在,確認(rèn)他真的在自己眼前。然后去親吻眼前的人,小心翼翼地,嘴唇在宋清冉眼睛、睫毛上流連了很久。那些吻,像雨滴一樣,一下接一下地落下來。宋清冉閉上眼睛,手摟住了李世州的脖子,仰起頭,做出迎合的動(dòng)作,撲鼻而來的是濃重的酒精味。“原來是真的。”李世州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他是真的在這里,不是錯(cuò)覺。宋清冉的手指確確實(shí)實(shí)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在緩緩揉摸,還會(huì)用真實(shí)的聲音問他,“胳膊疼嗎?”李世州定定地看著他,搖了搖頭。“怎么可能?!彼吻迦截?zé)怪地看著他,“都出了血。”李世州抬起頭,猛地一下子便親吻在了宋清冉的唇上。那里柔軟的讓他深陷進(jìn)去,忘掉痛苦與滅頂?shù)慕^望。這個(gè)吻不帶任何的情欲,卻同樣蘊(yùn)涵著深切的感情,濕漉漉的,涼涼的。他想要探出舌頭,去跟眼前這個(gè)真實(shí)的人,去更深更纏綿地接觸。但是他想起來他沒刷牙,便扭過頭。“小州,你跟我搬去我家住吧,這里太冷了?!彼吻迦桨阉~頭上的冷汗擦掉說。30李世州他不想走,但是同樣無法拒絕宋清冉的任何話。他的肋骨在胸膛皮膚之下,根根清晰分明,嶙峋得像是一棵灰褐色的衰敗的樹枝。宋清冉權(quán)當(dāng)他默認(rèn),“你都有什么要拿的?生活用品不用拿,我那里很多?!彼灶欁缘卣f,李世州一直垂著頭,死氣沉沉。宋清冉又把衣柜門打開,隨便拿了件毛衣出來扔在床上,還有棉褲牛仔褲。李世州抬起頭,猝不及防地被宋清冉套上了毛衣,領(lǐng)子在鼻梁上卡住,衣服沒被完全穿進(jìn)去,露在外面的只有他一雙黑色的眼睛。“你自己穿。”宋清冉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小餅干。餅干受了潮,他用紙包了包就要扔進(jìn)垃圾桶,卻被李世州拉住手,一動(dòng)不讓他動(dòng),手像鉗子一樣。“我媽那有的是,她最喜歡烤這些東西,吃都吃不完。你放在這招螞蟻嗎?”宋清冉?jīng)]理,果斷扔掉,沒有防備地一回頭,卻跟李世州難過的表情對上。宋清冉彎彎腰,跟李世州平視,攏了攏他的額發(fā),緩緩說,“不用留,你去我家住,所有餅干都是你的?!彼D了頓,猶豫了一下,又用調(diào)侃的語氣說,“我都是你的,你留餅干干嘛?”李世州眼神無措地看著他。宋清冉嘆了口氣,去幫他收拾了一下東西,垃圾都扔掉,窗戶打開,冷冽的風(fēng)吹進(jìn)來,卷攜著雪花,強(qiáng)硬地帶走屋里的郁氣。我是你的。李世州在心里默念了無數(shù)遍這句話。他是我的。折騰完一圈之后,宋清冉又問,“你還有什么要帶的嗎?”李世州想了想,搖了搖頭,什么都沒有了。宋清冉帶著他下樓,吳啟的車還停在外面等著他,正趴在方向盤上打盹,像只睡著了的波斯貓。宋清冉敲了敲玻璃,吳啟醒過來,懶洋洋地抬頭看他,給他開門,額頭上被方向盤硌出紅色的印記。“這么快。”吳啟打了個(gè)呵欠,把車打著火,“我還以為你們好久不見了,得打一炮再出來?!?/br>宋清冉不接茬,問他,“我媽上回給我郵的餅干你車?yán)镞€有嗎?”“早就吃光啦?!眳菃⑿彼谎壅f,“你給我的當(dāng)天我就吃光了,第二天立刻胖了三斤?!闭f著,他通過后視鏡偷偷看了一眼后座的兩人。李世州的樣子看起來陰郁沉悶,英俊的眉目間帶著濃重的陰沉,從一塊干燥的木頭變成了一塊潮濕的木頭。宋清冉則望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兩個(gè)人身體緊貼著身體,手臂靠著手臂。沒多大一會(huì),李世州突然躺到了宋清冉的腿上,執(zhí)拗地閉上眼睛。宋清冉低頭看他,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愛意。吳啟又忍不住想,我是不是該搬出去了,但是實(shí)在無處可去。他是那種過完今天不想明天的活法,瀟灑歸瀟灑,賭球玩牌一擲千金,窮的時(shí)候卻也只能吃饅頭配咸菜,反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從不去想以后。被他爹打斷的那條腿在隱隱作痛,對他來說冬天實(shí)在難捱。可是又能去哪里。31昏昏沉沉間,李世州做了一個(gè)很長的夢。李世州覺得很冷,在渾身顫抖,牙齒咯咯打著架。睡夢中,他的身體突然間被拉入了泥沼,里面冷極了,就只有他自己。那些泥水捆縛著他的四肢,堵住了他的口鼻,掙脫不開,呼吸不得。很重很重的水泥將他越拖越深,血液幾乎凍僵停流,胸口像壓了巨石,那種感覺太過絕望了。很快,他開始窒息,開始意識模糊,零零散散的畫面浮現(xiàn)了出來,一幀接一幀,一幕接一幕,飛快翻動(dòng)著。一開始,有他的一雙父母站在泥沼邊,齊齊微笑著伸出手——就像小時(shí)候他們牽著他的手打悠悠,后來又只剩下他父親一個(gè)人,身體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粒子化,一點(diǎn)點(diǎn)虛無,最終消失湮涅。他倉皇大叫。他用盡全身力氣伸手,向著外面,向著光。但是沒用,他只能在黑暗中越陷越深,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深灰色的泥沼吞沒自己,腐蝕他的皮rou,抽筋拔骨的疼,手臂露出森森白骨,肌rou纖維牽扯著蠕動(dòng)的青色血管。——他從睡夢中驚醒,一臉驚恐地坐起身。宋清冉最近覺睡不實(shí),便立刻被他吵醒。他旋開床頭燈,揉著太陽xue,看向李世州,“你做噩夢了嗎?”李世州轉(zhuǎn)過頭,兀然抱住了他,死死地,像是抱住最后一塊浮木,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太沒有安全感了,手上力度越來越緊。宋清冉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燒退了點(diǎn)嗎?”仍然燙著。宋清冉看了一眼時(shí)間,拍拍他的手,轉(zhuǎn)身下床拿藥,又出去倒水給他。李世州把藥吞下,沒多大一會(huì)又捂住嘴,迅速?zèng)_進(jìn)廁所,將藥和水吐了出來,連帶著之前吃過的一點(diǎn)粥飯,直到嘔出深綠色的膽汁。“你讓我進(jìn)去!”宋清冉在廁所外面用力地敲門。李世州剛剛回手將門反鎖上了,他吐得臉色蒼白,坐在馬桶前面大口大口地喘息,然后又吐了一次。他手指死死地抓住馬桶蓋,指腹發(fā)白發(fā)青,眼睛里滲出了生理性的淚水,他眼眶發(fā)紅,吐到?jīng)]東西可吐,便扶著馬桶蓋子干嘔。宋清冉敲門的力度更大,不停地旋著門把手,又大聲說,“讓我進(jìn)去!”李世州卻沒動(dòng),他緩了一陣,把廁所沖了,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