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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歪頭:“???”相爺瞟了一眼放在一旁的藥包,意味深長道:“禮尚往來。”他覺得,沐媛媛此舉,必定有深意。而沐媛媛他娘的邀請,更是應證了這種猜測。相爺兀自握緊拳頭,目光堅定。放心吧,既然沐媛媛已經把嫁妝給帶過來了,他也會好好地去上門求娶的!到時候……欸嘿嘿嘿嘿嘿……***盛威將軍府。門口處的兩個侍衛(wèi)仍舊是在偶爾低聲交談著花姐兒和今日里京都的八卦。畢竟在這里值差總是會寂寞的,一旦有寂寞的時候,人不說話會把自己活活憋死。遠遠地,就聽見有鈴鐺聲響起。那青色霧蒙蒙的軟轎慢慢趕來,逐漸露出了形狀。依舊是棗紅馬,呼嘯而過,速度極快。其中一個侍衛(wèi)驀地止住了交談的聲音,抬頭,手顫顫巍巍地指著那到來的轎子:“……你且看,那該不會是……”自打上次那浪蕩子沈青澤來將軍府鬧事之后,他們就被折騰了個遍。將軍黑著臉讓他們靜言慎行,若不是其中一個侍衛(wèi)機敏,怕是早就被扔到軍營里頭磨練去了。這大概都是沈青澤所賜。要不是這個人亂喝酒,鬧到們上來,還盡耍無賴,侍衛(wèi)兄弟們也不會受一番苦頭。侍衛(wèi)之一曾苦兮兮地問將軍:“大人,為何這般為難兄弟們?”將軍眸中暗沉沉閃爍著光芒,緩聲道:“你們不盡忠?!?/br>何叫不盡忠?侍衛(wèi)心有些虛,虔誠道:“大人,我們日后必當不再討論花姐兒喝酒,只做個安安分分的門童!”將軍似笑非笑,神情有那么些揶揄:“不是這個。自個兒琢磨去吧?!?/br>到現(xiàn)在,沈青澤卷土重來,這兩個侍衛(wèi)都粗頭粗腦的沒弄明白將軍到底說的是什么意思。他們心驚膽戰(zhàn)地瞅著那軟帳被一雙瑩潤如玉的手緩緩撩起,露出一雙看上去就不好惹的狐貍眼來。沈青澤一腳踏出轎子,那灰衣小廝也立在一旁,恭聲道:“爺,到了?!?/br>相爺滿意地嗯了一聲。今日還算是迅速。他自來熟地與門口的兩名侍衛(wèi)打了聲招呼就想進去,渾然不在意上次自己前來把這里鬧騰的有多狼狽。大概是醉酒,把所有尷尬的事情都拋之腦后了。侍衛(wèi)顫抖著道:“來、來者何人?”身旁的侍衛(wèi)恨鐵不成鋼地踹了他一腳,鼓起勇氣道:“相爺好!”相爺搖了搖扇子,琢磨了下:“……唱戲的?”這倆人一個裝認識他,一個裝做不認識他。當真是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好不精彩。相爺眸子含笑,頷首道:“放爺進去?!?/br>他此時迫不及待地想要進門一睹佳人芳容。畢竟,有個把時辰未見到心心念念的將軍了,可謂是久不見甚念。“不、不行!”無師自通的,方才那被踹的侍衛(wèi)驀地懂了將軍當時的意思,自告奮勇地攔住了沈青澤的路。侍衛(wèi)想:將軍說的不盡忠,可不是不盡忠嘛?身為侍衛(wèi),就一定要守住門才對,不能讓任何不好的人進去。面前這個人一旦進去了,那后果當真是不堪設想,不知道將軍府上的貼心丫鬟們會被勾去多少的魂魄了……還讓不讓他們這些光棍兒活了?另一個侍衛(wèi)道:“你做什么呢?敢攔著當朝左相爺,活膩歪了?”不管怎么被罵,那個侍衛(wèi)依然堅持自我,聲音堅定道:“不給進就是不給進!”沈青澤瞇了瞇眼,沒有意料到這種被拒之門外的情況。他斂眉,驀地唇角扯開一抹笑:“小兄弟,你說說,何人敢攔我?”左相爺兇神惡煞之名,遠揚各國,軍營四亂。就連鐵骨錚錚的男兒,爺?shù)冒莸乖谒隆?/br>只因,這世上從未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坦蕩活于這世間,并且自詡清高孤傲。第12章逼親相爺這一笑,威力可不得了。青竹搖著扇子看著面前這兩個呆若木雞的侍衛(wèi),心里暗嘆了一句,面上卻還是畢恭畢敬地作揖道:“麻煩兩位兄弟通融一聲,我家爺是受邀而來?!?/br>潛臺詞是:光明正大的,可別攔著。方才態(tài)度還十分堅決的侍衛(wèi)擦了擦嘴,神情還頗有些恍惚:“哦……好,……”直到轎子落進了自家的院子停駐了,方才那禍國的妖孽施施然踏進了自家的門檻,走的不知蹤影,這兩人也還未反應過來。***青竹兀自打量著將軍府上下,問:“爺,你這貿然前來,也不帶禮物,將軍夫人……丈母娘會不高興的。”他熟知沈青澤的性子,便從善如流地用了丈母娘這個稱呼。沈青澤一笑,扇墜打著灰衣小廝的頭:“怕什么,你忘了爺同將軍的關系了?”青竹應了聲是,便也釋然。將軍府對于沈青澤而言,是另一個家。若不是幾年前相爺故意同將軍有了間隙,逐漸遠離,如今怕也不會出現(xiàn)在門口被攔著的狀況。如今再論起相爺與將軍的關系來,拋去了之前的幾年不談,卻也說的上是和睦。灰衣小廝偷閑拿著眼角瞟了自家相爺幾眼,只看見那人的神色似乎是越來越不好,雙頰逐漸鼓了起來。他一雙眸子里帶著沉沉的怒意,不知道是生哪門子氣。灰衣小廝道:“爺,莫不是這府上景色不好看?”可將軍府雖然略顯素雅清淡,布局卻極為寬闊壯觀。尤其是院中假山湖水,更顯得幽靜。相爺?shù)溃骸吧鹾谩!?/br>灰衣小廝轉了轉眸,又換了個問法:“那爺是嫌府上人不好看?”說這話的時候,他故意壓低了嗓音。畢竟這是在將軍府,這樣公然談論他們的長相,似乎是極為不妥當?shù)摹?/br>沈青澤呵了一聲:“甚好,甚好!”可不是甚好么?走這條道子,還未有幾步,就見那些個鶯鶯燕燕,大都是丫鬟打扮的樣子,捧著茶水低笑打鬧著過去。想起上次在將軍府宿醉時候,看見的那群好看的姑娘們,沈青澤就覺得有些添堵。他驀地停下腳步,轉頭問一旁呆頭呆腦撞上自己后背的小廝:“將軍今年年歲幾何?”青竹道:“二十。”灰衣小廝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覺得相爺這問話當真是莫名其妙。分明是把將軍的一舉一動都放在心上,又怎么明知故問這些極其簡單的事情?沈青澤嗯了一聲,斂起白玉扇,垂下眉眼來不說話。二十。老大不小了。相爺驀地換了口氣,道:“知道一會兒見了丈母娘該怎么說嗎?”灰衣小廝肅然道:“喊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