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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扇墜再次打上了青竹的頭,相爺鳳眸微睜:“夸!夸年輕,夸好看,你這榆木腦袋,怎么不開竅呢?”自詡風(fēng)流的相爺一展扇子,朝前邁開了一大步,挺胸收腹,整個人都顯得氣宇軒昂了起來。青竹在后面直摸頭,嘀咕道:“……說的好像爺自己有經(jīng)驗一樣?!?/br>明明就是個美人在懷還不敢亂動的慫包。***將軍他娘是個美人。不但是個美人,還是個曾驚動天下的美人。年少執(zhí)意嫁給將軍他爹,后來在丈夫戰(zhàn)死后,獨自撫養(yǎng)將軍長大,可謂艱辛。對于這么一位女性,相爺是打心眼兒里佩服的。但在佩服的同時,也忍不住焦慮。他喜歡將軍,可惜,將軍他娘想抱孫子。沈青澤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覺得這袖子一斷,將軍他娘這愿望沒準兒就全落空了。唉。丫鬟傳言,將軍和將軍他娘阮靜安在正房等著,相爺就懷著滿腹的心事自打那偏門一路走過,見識了這府上不少好看的姑娘,算是攢了一肚子氣。到了正房門前的時候,那一肚子的氣就全消了。只見那木桌旁,坐著一眉眼精致的婦人。她是上了年紀,卻仍舊好看,眼角點點細紋,只添風(fēng)韻。阮靜安這個女人,算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身上早就有時光沉淀下來的獨特氣質(zhì)。她手中捧著一杯熱茶,身旁的桌上不知堆疊了些什么,早已積壓的極其厚重了,也頗有些凌亂。青竹陪著相爺,到了門檻處就不動了,在那里安靜地當了個門童。畢竟他可不想真的如相爺所說,進去對著那氣質(zhì)高貴的婦人各種無禮。相爺白了他一眼,也不戳穿自己小廝的這點兒心思,上前一步作揖道:“丈母……夫人近日來可算安好?”他在旁人面前算孟浪,可在阮靜安面前,不敢放肆一分。畢竟相爺心里總是暗搓搓期待著有一天,或許真的有一天,他能和沐華在一起。雖說男子相好,陰陽不合,可是相爺還是有那么點兒奢求的。做夢嘛,誰都會。想想就可以,又不費力氣。將軍在一旁擦拭著自己的□□,眉眼似乎捎帶著幾分不耐,對著相爺詢問的目光,又冷冷地偏過頭去。——不理。沈青澤皺緊眉頭。看這架勢,感覺這兩個人怎么跟吵架了一樣?相爺心驚膽戰(zhàn)地,坐在上頭的將軍他娘卻慢條斯理地放下茶盞,滿眼堆笑:“青澤來了,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br>相爺上前兩步,任她隨意打量。過了兩秒,阮靜安滿意點頭:“不錯。若我沒記錯,青澤這年估計有二十了吧?”相爺心里嘀咕了一句,嘴上道:“還沒呢,不過十七?!?/br>他還沒那么老。二十這是一個敏感數(shù)字。聽到這對話,將軍坐不住了,眉眼又沉了幾分。身上的冷氣跟不要命似的朝外放,嘩啦一聲站起身:“娘,兒先走了?!?/br>“你站??!”阮靜安薄怒,指著想離去的將軍,“你瞧瞧,青澤他比你小三歲,就已經(jīng)紅顏知己滿天下了。而你呢?成日里在外守關(guān)不說,回來一趟,只想氣死你娘是不是?”她說話的時候胸膛一起一伏,直喘著氣兒,面頰上也浮現(xiàn)了淡薄的粉。相爺砸吧砸吧嘴欣賞了一下,覺得自己未來這丈母娘真是美人如玉……察覺到自己的思緒偏了,相爺連忙扯回來,正襟道:“夫人這話就錯了,我這只算是唐突了旁的姑娘,和將軍比不得?!?/br>相爺一邊琢磨著這趟的來意,一邊仔細打量著面前的情況,心里倒是納悶的很。畢竟將軍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怎么說這對母子之間也不該是這么個劍拔弩張的樣子。許久不見,應(yīng)當甚是想念。他嘩啦一展扇子,那潔白的扇身上就出現(xiàn)四個墨色淋漓的大字:沐色撩人。這浪蕩子眉眼舒展,含笑道:“夫人喝的那茶,可是京都外遠崖山上采集而成的?聽聞?wù)f露水是由采花女日升時分便踏上路程,千辛萬苦采集的。而那茶葉,更是茶中翹楚,味道雖有些苦澀,卻仍叫人念念不忘……”對付人,相爺擅長。對付女人,相爺更擅長。明知道他滿肚子壞水,可是那俊秀的臉蛋兒上有了什么特別的情緒,便讓人責(zé)怪不得。氣氛因著沈青澤的協(xié)調(diào)而舒緩了許多,相爺趁機給將軍使了個眼色,讓他將手中的□□放在一旁,先不要動氣,坐下來好好說話。將軍緊抿著唇,忍了又忍,這才聽了相爺?shù)脑?,坐了下來?/br>他似乎還覺得不太解氣,端起面前的茶一飲而盡。喉結(jié)滾動,有晶瑩的水珠從唇角緩緩滑落。沈青澤舔了下唇,有些不自覺地盯著將軍一直看。嗯,今天依舊是這么好看。啪!茶盞被重重地放在了木桌上,阮靜安微瞇起眼,道:“還是青澤會說話。若不是你,今日我怕是得被這不孝子給氣死!”沈青澤當場就傻了眼兒了。我的丈母娘哎,你怕是罵錯了人吧?這位年僅二十,出征數(shù)次,戰(zhàn)無不勝,算的上是常勝將軍。若不是這次因為自己這不成氣的相爺,就能捧著軍功歡喜回來了,怎么還罵上了?反觀自己,整日花天酒地,宿醉未醒,只做些糊涂事,怎么還把這英勇的將軍給比下去了?相爺這人,肚子里藏不住話。他心里這么想,嘴上就不自覺地說了出來。阮靜安垂首:“青澤,你當我是鬧著玩的?不孝有三,無后最大……”她怒地將身旁的這些個畫紙給掀了起來,那些個雪白的紙張漫天飄揚,在空中慢悠悠打旋兒,“你說說看,戰(zhàn)事已定,他竟然還說現(xiàn)不成家!”一張畫紙落在了沈青澤的懷里。他抱緊了,低下頭,捻起認真地瞧著。畫的那女人嫻靜淑雅,眉清目秀,舉止優(yōu)雅端莊。相爺猛地明白了這讓自己的來意。因這兩年自己花名在外,惹上了那么多的風(fēng)流債,年歲又比將軍小,將軍他娘是要把自己拎過來做個榜樣。她不是不記得自己的年歲,而是故意的。只為了讓將軍能早早成家,安定下來。唇角的笑容驀地有些苦澀了起來,相爺也垂首,訥訥道:“甚……甚好?!?/br>第13章做什么?沈青澤其實早就預(yù)料到有這么一天的。畢竟將軍不是他的。更何況,將軍是沐家留存下來的唯一的男丁了。將軍聽到他這樣說,定定地看著他,忽然嘲諷地一笑,道:“相爺說的當真不錯!”他甩袖,方才欲要離開,動作卻僵在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