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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老道”、“技術(shù)精湛”、“手藝純|熟”,愈發(fā)猜不透那個人了。然而他又想,管他呢?即使是被他耍了,起碼也擁有過他了,勇敢點兒至少不留遺憾。他想難道他還怕學長覺得他傻嗎?他本來就確實夠傻的了,不怕繼續(xù)傻到底了。他自己看著窗外糾結(jié)了一會兒,小聲罵了自己一句,“我這么猜疑他,我算什么東西?”齊秉潔終究不是天使或是圣人,他只能在心里弱弱地捍衛(wèi)那個他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臭學長,然后再把惡毒的自己狠狠鄙視一通,可他不能讓自己無條件去信任誰,畢竟說到底,他和董理行認識的時間并不足以讓他深入了解那個人。周末,齊秉潔本來是做了最壞的打算,他甚至想到過董理行會一見到他就直奔主題,畢竟他可能這一個多月以來的目的也就是上個床這種理由了。然而,進了董理行的宿舍卻讓他驚呆了。大學的男生宿舍是什么樣子的,齊秉潔腦海中有一個他自己想象出來的模型——臭襪底扔滿地,煙頭亂扔,桌面堆滿各種臟東西。然而董理行他們的宿舍卻未免太整潔了,大理石的地面被打掃得光潔閃亮,兩張上下鋪的床都鋪著整潔的床單。四張上柜下桌的寫字臺,一張上整齊地碼放了各種手工制作的工藝品,書架上是各種漆料,它的主人一定很酷。另外兩張也是各自有趣。齊秉潔猜出了董理行的書桌,董理行把他請進來,溫柔地說:“你坐我這吧,他們不在,動他們的東西不太好?!饼R秉潔坐下,果然是這里。桌面上擺放著看著很高級的調(diào)音設(shè)備以及錄音用的設(shè)備。書架上擺放著一排書籍和一個地球儀。書架最下面一層擺放的是元稹和泰戈爾的詩集,放在這里,主人大概是要經(jīng)常讀的。齊秉潔對大學生活產(chǎn)生出一絲希冀。真不愧是名校的高材生啊。董理行搬了個舍友的椅子坐到他旁邊,不知道要說什么,意識到齊秉潔在看自己的書架,后悔自己沒提前把元微之那本黃詩集錦藏到桌子里,疑神疑鬼地檢查了一下自己有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放在明面上。“你……你喝什么?”尷尬了許久,董理行擠出這么一句,想找個活把自己支出去。齊秉潔被他這么一沒話找話也尷尬了個半死,趕緊四處望一望他這宿舍里有什么現(xiàn)成的喝的,然而實在是不知道學長打算從哪兒變喝的東西給他,“都行,你這有什么???”董理行:“我出去買去。”齊秉潔被他逗樂了,他找自己來,居然打算把自己一個人扔他們宿舍,這“套路”他就不是很懂了。因此他就沒搭理董理行買水的那個茬,從新找了個話題,“學長你自己錄歌嗎?你不會是網(wǎng)上的那種大神吧?”董理行的裝逼套裝被小學弟見到,打算抓住這個機會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一技之長,“你想聽嗎?”齊秉潔嗯了一聲,還以為他要開電腦放他錄好的歌給自己聽,沒想到董理行居然變出了一把吉他,一腳踩著他椅子腿上的橫杠,抱琵琶似的抱著吉他,“我學古典的,彈唱有點不倫不類,你湊合聽吧?!?/br>董理行一想到能夠裝逼,尷尬中帶著一點躍躍欲試,輕輕唱了起來:“我進退維谷,終于無法從你心口偷渡。或為理想,亦或空想,但愿你知我寒,我解你暖。苦辣辛酸嘗遍,人羨我處變不驚亦泰然。若為自由,甘做蜉蝣,至少死生一瞬不必踟躕……”董理行剛開始還因為自己過于“個人才藝展示”的賣弄而有些不自在,左思右想逃不出自己想顯擺的心思,還是挑了首原創(chuàng)。唱著唱著卻因為全神貫注在彈奏的處理與聲音的控制上,投入進去,進入無我境界了。董理行彈完之后猶在回味,齊秉潔輕輕地鼓了鼓掌,還配了個音:“呱唧呱唧呱唧,特別好聽,歌詞什么意思?”董理行:“嗯?沒意思,中二病時期隨便寫的,為了押韻瞎拽?!?/br>感覺不像瞎寫的,聽著還挺悲傷的,齊秉潔想,這是他之前談戀愛的經(jīng)歷吧,估計真談過不少個,“學長,你又多了我一個迷弟?!彼硇袚P了揚他那張寫滿了嫉妒和五迷三道的臉。董理行拿琴把輕輕在他頭上磕了一下,享受了來自小學弟那“愛之深,恨之切”的醋意,“小傻蛋?!?/br>他凝視了一會齊秉潔,腦海中呼嘯過一團馬|賽|克,帶著一股子被捧上天的有恃無恐,他很過分地問:“你困嗎?”齊秉潔被他的直白嚇了個措手不及,然而只是領(lǐng)會精神,順著他的話,“有點,學長你的床是哪個?”他回憶起剛才的歌詞,覺得自己此時此刻才是“進退維谷”和“無法偷渡”。此時天還沒徹底暗下來,董理行就一腦子生命大和|諧,可謂是教科書級別的衣冠禽獸。他把吉他收好,感覺樓道里越來越嘈雜,人來人往,仿佛自己下|流的想法暴露于大庭廣眾之下。他想:我得對他好。第5章董理行拉了窗簾,宿舍內(nèi)僅有一些門外和窗外透過縫隙照射|進來的微光。他輕輕吻了下齊秉潔,想起了什么,“你跟你父母說你今天不回去了嗎?”齊秉潔此時正在心里預(yù)演他做的那些功課,頗有些急不可耐,“嗯,說了?!睅讉€字交代完,就吻了回去,隨著董理行到他那狹窄的下鋪單人床上,怒火中燒著猜這個混蛋在這里做過多少偷雞摸狗的事情。兩個人滾作一團,把鞋隨意地踢飛。齊秉潔在唇|舌交纏中大著膽子用手試探著董理行,見他用右胳膊擋住了臉,雖然看不清表情,但是并沒有反抗,齊秉潔把這當做默認的通行證,摘掉眼鏡貼墻放到董理行枕頭邊,小心翼翼地用手取|悅起學長來。董理行秉持著鼓勵原則,積極對待齊秉潔的一切主動行為,并且出乎意料地發(fā)現(xiàn)這個小崽子頗有些“天資聰穎”,手上很會使巧勁,說不享受是假的。齊秉潔思前想后還是從兜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他有點怕這樣破壞氣氛,但總覺得還是得尊重對方,“學長,我查了好久,這個牌子的是天然成分的,不會傷身體,你要是不喜歡也可以不用,我也是擔心你會疼才買的?!?/br>董理行被這信息量嚇了一跳,他捉過齊秉潔拿著潤|滑劑的那只手,把它按在齊秉潔頭頂,附身親了下齊秉潔的額頭,“秉潔,你別鬧,等我先歇會兒?!?/br>準備得真全,這是要造|反呢。董理行|事先猜到了這一種可能,不過他總覺得齊秉潔那種無限妥協(xié)的性格,大概最多和自己爭執(zhí)三個回合就會乖乖讓自己為所欲為了。齊秉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