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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毖慊靥侄笞∷氖直郏瑢⑺苹亓嗽?,“我出來之前已經(jīng)給你記了曠課。”池烈臉一僵,難以置信地問:“你他媽是不是有病???”他上學(xué)以來第一次忍不住對老師爆了粗口。“你本來就曠了課,我遵照事實而已,有問題?”池烈瞪著眼睛,“那你還故意帶我出來?”誰知雁回竟然直接大方承認(rèn)了:“因為我有病啊。”“cao了?!背亓疫o拳頭毫不猶豫地?fù)]過去,沒想到這厚顏無恥的人依仗著自己臉皮厚,拳頭迎面而來躲都不躲,硬生生用臉接下了池烈的全部力道。調(diào)酒師見狀立刻甩下手里的量杯上去勸阻,輕聲細(xì)語安撫好池烈后,發(fā)現(xiàn)雁回眼眶下的皮膚開始泛紅。“我去給你找點藥?!?/br>“不用了?!毖慊貨_他無所謂地笑笑。池烈狠狠地剜了一眼他,甩甩袖子大步走了。“你學(xué)生脾氣可真大啊。”調(diào)酒師趕緊遞給他一袋冰塊敷上。“嗯?!毖慊厣焓纸舆^,“果然像他爸說得那樣,被嬌縱慣了?!?/br>他的視線望向池烈離去的方向,唇角柔和地彎起弧度,吐出的聲音卻低沉陰冷:“小畜生?!?/br>第2章二氧化碳[一]在這世界上,池烈討厭做的事情很多,“早起”就算一件。而一大早還要去辦公室見雁回,則更是挑戰(zhàn)他的忍耐極限。他沒敲門,直接推開進(jìn)去,早晨的風(fēng)穿堂而過,蹭在臉上涼爽柔和。池烈胸口一直悶著一團(tuán)氣,視線觸及到雁回的瞬間更是莫名其妙想發(fā)火。“你大白天戴什么墨鏡?”池烈看到他那副裝腔作勢的樣子就來氣。雁回靠窗而坐,巨大的黑色鏡片襯得他皮膚近乎蒼白,些許紅潤的嘴唇抿出更單薄的笑意,回答池烈:“怕你看出來我一直沖你翻白眼啊。”見辦公室里還有其他老師在,池烈只好沉住氣,咬牙瞪著他。“叫我過來干嘛?”“表?!毖慊厥种感揲L,敲了敲桌上那張紙,“昨天下午你逃課了,發(fā)下去的個人信息表沒填。”池烈覷起眼睛,音調(diào)拔高了不少:“你好意思說我‘逃課’?那你自己工作時間又干嘛去了?”話音剛落,對面位置的幾個老師余光朝這邊掃了幾眼。雁回的墨鏡上反射出朝陽淺金色的光芒,用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目谖钦f:“當(dāng)然是出去找你了,萬一你在外面遇到危險,我怎么負(fù)得起責(zé)任呢?”伴隨著一聲不屑一顧的哼笑,池烈把筆輕輕一摔,推過那張?zhí)詈玫谋韱危D(zhuǎn)身離開。“別走,還沒填完呢?!毖慊赜智昧饲米雷?。“我填完了啊。”池烈折了回來再檢查一遍。“家長的職業(yè)和關(guān)系也要填?!?/br>戴著墨鏡倒還不瞎。池烈不耐煩地拿起筆,匆匆寫下兩個字。還沒等停筆,又聽到雁回說:“要寫兩個親屬,除了你爸,另一個也寫上?!?/br>舌尖順著后槽牙舔了一圈,池烈心不在焉地低聲說了句:“單親?!?/br>“后媽也是媽,”雁回翻閱著手機(jī)上的新聞,“寫上?!?/br>池烈眉頭一皺,怎么池裕林打電話的時候什么都跟這班主任說?“她沒工作,我也不知道她電話?!?/br>“那就再寫一個關(guān)系近的親屬。”池烈彎下腰,在第二欄表格寫下了個“池”字,筆尖在紙上頓了半秒,又忽然把這個字快速劃掉了。輕微的摩擦聲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還是有些明顯,雁回伸伸腿站了起來,慢步踱到池烈旁邊,隨手抬起了墨鏡邊緣,露出一條清晰的縫隙去看池烈寫的內(nèi)容。“我讓你寫個關(guān)系近的,你就寫個沒血緣關(guān)系的嫂子?”雁回不由得笑了起來,“連她電話都背的出來,看來還真挺親的?!?/br>池烈一聽這似曾相識的陰陽怪氣,那團(tuán)悶在胸口的火頓時燒了起來,指著那碩大的黑色鏡片大聲道:“你腦子又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我跟我嫂子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這副被惹毛了就張牙舞爪的樣子,透過深色眼鏡仿佛過濾掉了不少銳氣,此時的池烈在雁回眼里只剩下了少年的惱羞成怒,終于讓他覺得有點可愛的氣質(zhì)了。“你急什么呀,”雁回的聲音相當(dāng)詫異無辜,“沒有血緣關(guān)系就沒有唄,要是有了才出事兒呢。”雁回看著池烈的表情明顯是懵住了,似乎是找不到什么話來回?fù)糇约?,那雙湛亮的眼睛便不知所措地閃躲幾下。雁回心情暢快地笑起來,低頭仔細(xì)瞧了遍那張表,饒有興趣地沖池烈“噢”了一聲。池烈回過神來,“又干嘛?”“原來你還記得你爸是警察啊?!毖慊靥袅颂裘迹皻G,池烈,你覺不覺得你很光榮???”“什么?”雁回歪著頭思索起來,“你能讓一個人民英雄為了你,冒風(fēng)險走后門也要把你送到全市最好的學(xué)校來,某種意義上,你可比那些不法分子厲害多了——”他話還沒說完,襯衣的領(lǐng)口就被池烈緊緊攥住了。少年強(qiáng)壓怒火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你不也是個走后門的。”雁回還是一臉溫和,慢條斯理地回他:“你是指哪里呢?”那語調(diào)不同于他平時的清脆爽朗,在只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距離里極其曖昧低沉,甚至可以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煙草味。這撲面而來的微妙感,令池烈條件反射般脖頸發(fā)麻,手一甩急忙松開了他,后退半步。“別以為在、在學(xué)校我就不敢打你?!表暱涕g氣勢減弱了大半。“嗯,我知道?!毖慊胤笱艿貞?yīng)和他,抬手捏住池烈腹部上方的校服拉鏈,向上提至胸口部位,“別以為在學(xué)校,我就在乎師生關(guān)系?!?/br>他的唇瓣只輕微地張合,聽起來仿佛是呢喃。池烈大腦一滯,等鼻尖前那陣檀木香氣散去,才回過神來小聲咒罵了一句,然后嫌惡地把自己校服領(lǐng)口重新扯開恢復(fù)原樣。雁回見狀悄無聲息地勾了勾嘴角,抬手用那張薄薄的紙張輕掃了下池烈的下巴,低笑道:“著裝不合規(guī)范,要么我?guī)湍愦┖茫茨阕约好摰?。?/br>池烈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之前雁回說話拐彎抹角就已經(jīng)夠真假難辨了,而自從知道雁回的性取向后,池烈則更是覺得他話里有話。不知道是暗示還是sao擾。又或者,只是故意捉弄自己罷了。但無論是出于什么目的,雁回只要一開口就令池烈討厭。“你管我是脫還是穿。”這次池烈挑釁似的把拉鏈全部解開,瞪了一眼雁回掉頭離開。[二]池烈原以為只要自己安分點不到處惹事,就能避免和雁回過多接觸,不過這顯然是自己低估了雁回作為班主任的存在感。每天早自習(xí)之前,雁回都會走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