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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幾乎插翅難飛。“我已經(jīng)沒有耐性了?!彼纬幍?。桓凜帶著戾氣的臉上露出一個笑:“我也是?!彼哪抗饴湓谒纬幍氖稚希凵褡兊脛e有深意起來,“我在這寺中遇到一個人,如果不是和他聊上幾句,我早就帶著阿盞走了?!?/br>宋硯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似乎在思考著桓凜話中的深意。刀劍破空聲突然響起,桓凜手中的刀已經(jīng)到了宋硯的面門上,宋硯急速后退了兩步,下意識地用手中的劍去擋。桓凜手中的刀泛著冷光,太過鋒利,直接在那劍鞘上留下了一個缺口。刀刃上映出了宋硯森冷的臉,他的臉上帶上了殺意,眼中冷光一片。兩邊迅速纏斗了起來?;竸C人本就少,還要時時刻刻護著懷中昏迷的阿盞,很快就落于下風(fēng)。劍鞘的損壞令宋硯勃然大怒,他直接用手中的劍朝著桓凜刺入,很快染上了鮮紅的血跡。桓凜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到了最后,他已經(jīng)沒有了攻擊的能力,只能將謝盞緊緊地護在懷中,將那些血雨腥風(fēng)全部擋在外側(cè)。謝盞緩緩地睜開眼睛,入目的便是桓凜繃著的臉,他的嘴唇緊緊抿著,一縷黑發(fā)落在額前,鮮血沿著發(fā)絲滴落在地上……刀劍相碰,刺入皮rou聲,在耳邊連綿不斷地響起,謝盞意識到現(xiàn)在的處境,瞳孔猛地瑟縮了一下。他掙脫了一下,但是桓凜抱得很緊,他的掙扎變得無比微弱。謝盞猛地瞪大了眼睛,一把大刀直直地砍在了桓凜的背上,幾乎將他的肩膀看下了一半。眼睜睜地看著那血淋淋的傷口,謝盞的臉徹底白了,嘴唇張了張,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那個曾經(jīng)放在心尖上的人,如今這般血淋淋地在自己的面前,還是因為護著自己,謝盞縱使鐵石心腸,此時心中也是一陣密密麻麻的疼。桓凜的血落在了他的臉上,謝盞的淚便這樣落了下來。他幾乎費盡了所有的力氣,終于將遍體鱗傷的桓凜推開了,就在他要迎上那滿帶殺氣的砍刀時,預(yù)想中疼痛的痛苦并沒有來臨。砍刀飛了出去,一個人擋到了他的面前。那人滿身檀香味,手中拿著佛珠,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臉上蜿蜒的疤痕格外猙獰,竟是令那些向他們襲來的人一時忘了動作。第061章見面宋硯的世界突然寧靜了,那些喊殺聲、打斗聲,都消失了,那些人、物也消失了,他的眼中,也只剩下那一個人。那人靜靜地站在那里,畫面跳到了許多年前,那個人血淋淋地站在他的面前。那人將自己弄得鮮血淋漓,那時的宋硯也徹底震撼住了。他掌控著一切,在那一刻,卻覺得有什么東西失控了。在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之前,那人便搶過他手上的劍離去了,徹底地消失在他的面前。地上蜿蜒著一道長長的血跡。在他離開前的那一瞬間,宋硯看到他決絕的表情,也知道他要什么。只是他未必愛那個女子,又怎么去愛那個與她想象的男子?宋硯想了許久,都未曾想通。第二天早上,有人給他送來一根手指和一件沾滿鮮血的衣裳。那是一個人被狼群啃噬之后的遺留品。那衣服是他離去時穿的衣服。宋硯拿著那些遺物,發(fā)了很久的呆。初時,他并未覺得傷心,只是看著空蕩蕩的院子,覺得少了一個人罷了。只是時間過得越久,他便越覺得,其實空了的,不只有那個院子,還有他的心。那種空缺日漸累積,形成了一種思念,先是淡淡的思念,偶爾在午夜夢回時想起,后來又變成了一種執(zhí)念,他會做一些夢,夢中他一直在他身邊,從未離去過。宋硯向來隨心所欲,這是第一有了想要的東西,在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后,便想盡辦法想要尋回他。他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功夫的,卻沒想到來的這般簡單。那個人便這樣突然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沒有死。即使臉上多了一道疤痕,即使黑發(fā)已經(jīng)剃光了,即使穿著僧袍,即使體型變化了許多,早已不是那纖弱的少年了,但是無論怎么變,那都是阿嵐,是那個人。宋硯先是怔楞,再是欣喜,有點像欣喜的小孩子。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幾乎是命令的語氣:“阿嵐,過來?!?/br>那僧人的臉色果然變了,像是驚訝,又像是害怕,他的手在發(fā)抖,袈裟顯得那般大,包裹在他瘦弱的身軀上。宋硯驚覺自己的語氣有些生硬了,于是語氣柔和了一些,又道:“阿嵐,過來。”若是以往,那人早就走了過來,走到他的面前,抱住了他的腰,在他的唇邊偷吻。而現(xiàn)在,阿嵐依舊站在那里,臉色更加蒼白了。本來,他身上的檀香氣息可以掩蓋那些丑陋與戾氣,而現(xiàn)在,他就像落入俗塵的人,那張臉顯得無比可怖起來。宋硯卻不覺得恐怖,只是為阿嵐的行為不滿。他皺起了眉,想板起臉教訓(xùn)他一頓,但是看著他那般可憐的模樣,終究是沒狠下心。宋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摸了摸阿嵐的腦袋,溫柔道:“阿嵐,為何不尋我?這么多年了,就算鬧脾氣也該鬧夠了。”僧人的眼睛突然瞪大了,似乎有些不相信宋硯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他本來以為,他們隔著的是生與死的距離,最好永世不再相見的那種。愛極了的人,恨起來,就該恨到極致。他漸漸地平靜了下來,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敢做的事,現(xiàn)在做出來,也沒那么可怕了。不過是見一個故人罷了,他害怕的就是舊日里的那道傷疤,但是實際上,已經(jīng)過去這般久了,再慘烈的傷疤也該愈合地差不多了。他平靜地開口:“施主,貧僧名諱不是阿嵐,法號無塵?!?/br>宋硯看著他這般樣子,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輕笑出聲。他生得清俊,不笑的時候,眼神中帶著陰柔的戾氣,然而笑起來,卻如春風(fēng)拂面,與謝盞那建康城有名的美男子比起來,也不遑多讓。“阿嵐,我說了,別鬧了?!彼纬幍恼Z氣冷了下來,“你不來尋我也就罷了,我也不計較了,現(xiàn)在跟我回去吧?!?/br>無塵后退了兩步,恢復(fù)了高深的目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無悲無喜:“佛門重地,施主卻在此徒增殺戮,實為不妥。施主還是請速速離去吧?!?/br>宋硯的臉再也板不住了,不由得微微變色:“阿嵐,我的耐性有限,你若不走,便只能由得我?guī)阕吡恕!?/br>宋硯說完,便伸出手,抓住了無塵的手。而無塵也并非束手就擒之人,他本就是劍客,在寺廟中學(xué)了許多佛門心法,早已是絕頂高手。無塵的身影迅速出現(xiàn)在五步之外,面無表情地看著宋硯:“施主,請離去?!?/br>“除非你跟我走?!?/br>兩人便這樣僵持著。宋硯那冷靜自持的樣子,因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