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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蝕的痕跡,像是精致的雕刻。“這里面放著什么?”江立張了張口,沉默一會兒才說:“一個印章罷了。”“我可以看嗎?”江立抿了抿唇:“可以?!?/br>盒子沒有上鎖,很輕易就打開了,里面只有一個金黃色綢布包著的印章,玄商沒有看見綢布上精巧的龍圖騰,也不知道這象征著什么,于是完全沒有顧忌地取出了印章。摸了摸底端陰刻的文字,玄商不解道:“君未是誰?”君未?江立產(chǎn)生了一瞬間的怔愣。記憶中,已經(jīng)很久沒人這樣叫過他。當(dāng)初那人落魄至極,喝醉了之后看著他吃吃地笑,笑得落下淚來便吟出兩句:“我未成名君未娶,可能俱是不如人?”他那時垂下眼簾遮掩住所有情緒,只道:“殿下記錯了?!?/br>回過神來,江立說:“君未是我的表字?!?/br>“表字……”玄商略微想了一下,想起來好像人類是有這么個稱呼,“我以后可以這樣叫你嗎?”江立下意識厲聲道:“不可以?!?/br>玄商把印章放回盒子里的動作頓了一下。江立一直都對他的要求很寬容,哪怕是過分的要求,像這樣果斷地拒絕還真是頭一遭。江立很快平復(fù)了自己的心緒,走過去接過木盒子放在衣服箱子上面,淡淡地對玄商說:“睡覺吧?!?/br>玄商睡在床的里側(cè),江立睡在外側(cè),玄商拉了拉被子,翻了個身,過了半盞茶功夫,江立以為玄商睡著了,他卻又翻了個身。江立說道:“今天寫字寫得多了,是不是肩膀又痛了?應(yīng)該好得差不多了吧……”玄商心下一沉,想起之前江立表示傷好了之后就送他回家,又聯(lián)系到剛剛江立那樣對他說話……他攥緊了手。“怎么不說話?”江立轉(zhuǎn)過臉看他,下一個瞬間肩膀卻突然被按住,他還來不及反應(yīng)玄商便一個翻身居高臨下地抵著他。“你——”江立張口欲問,忽覺脖頸一痛,玄商的牙齒深深地嵌入皮rou,像是要咬穿他的大血管。驚人的相似。在那個奇怪的夢中,兇狠的大蛇也是這樣要把毒牙扎進他的身體,蛇身糾纏著獵物的軀干,蛇瞳欣賞著獵物的痛苦,直到死亡——一直在一起,直到死亡。江立猶豫著環(huán)住玄商的腦袋,平靜地問:“為什么咬我?”玄商看不見也知道自己這一口是咬狠了,舌尖上全是血腥味。他回答:“不開心?!?/br>“為什么不開心?”“你要趕我走?!?/br>江立失笑,笑意卻不直達眼底:“沒有誰要趕你走?!?/br>“那我可不可以叫你君未?”“……這完全是兩件事情。”“可不可以?”江立發(fā)現(xiàn)玄商有特殊的勸說技巧,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就重復(fù)地說,說到你心軟為止。“你愿意叫就叫吧?!?/br>玄商這才滿意了,低下頭在咬痕處輕輕舔吻,江立拉開他:“好了。”“我也想有個表字。”玄商悶悶地說,“你給我取一個?!?/br>江立笑:“好,你想取幾個都行,明天我們一起看,不過現(xiàn)在要先睡覺。”“嗯?!毙探K于老實了。夜幕深沉,鎮(zhèn)北一家簡陋的旅社內(nèi),溫修遠背著手在窗前踱步,一步一嘆息。老管家勸道:“老爺,早點睡吧,左右等了這么久了,也不怕晚幾個時辰。”“因為嘉紹生病已經(jīng)耽誤了一陣子,我實在是怕……”怕好不容易趕回京城,看到的只是小兒子的尸體。“老爺,恕老奴直言,”管家給溫修遠倒了一杯茶,“魏公公在皇上面前是個有臉的,他既答應(yīng)幫忙,自然有十分把握,在我們回去之前,三少爺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也只有這樣相信了?!睖匦捱h嘆了口氣,拿起茶杯剛想喝一口,客房門突然被暴力推開,一個旅社伙計哀嚎著橫飛了進來,一下子把桌上的茶壺茶杯全都掃落打碎了。“怎么了!”溫修遠“嚯”得一下站起來,老管家連忙撲到溫修遠身上,口呼:“老爺小心!”溫修遠猛地被推到墻邊,好容易站穩(wěn)了,就看到他方才站的位置呈縱列隊形扎了五支箭,還好老管家動作夠快,否則這時候他要變刺猬了。“你們是誰?”溫修遠驚恐地看著門邊沖進來的幾個黑衣人。黑衣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二話不說上來就要砍了溫修遠,老管家死死護著自家主子閉著眼已然要等死了,預(yù)料中的痛感卻遲遲沒有降臨。溫修遠和老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對視了一眼,齊齊驚駭?shù)乜粗粋€破窗而入的蒙面人以一敵眾而不落下風(fēng)。蒙面人顯然輕功和劍法都極好,而且招招狠辣似乎是想盡快解決,刀光劍影交錯飛舞晃得溫修遠和老管家眼睛都疼了,等再能看清楚的時候,一半黑衣人已經(jīng)被解決掉。眼看這神秘蒙面人太強,黑衣人倒也沒有死拼,打了個手勢集體撤退,撤的時候順便一邊防御一邊拎起地上同伴的尸體,絕不留下證據(jù)。屋子里一下子擠滿了人一下子又走了個干凈,要不是那還捂著腰嗷嗷叫的旅舍伙計,溫修遠幾乎方才的一切只是個夢,而當(dāng)他想向蒙面人表示感謝的時候,蒙面人已經(jīng)翻出了窗戶,三兩下縱躍便消失在黑暗中。☆、黑夜與死亡老管家呆立良久,腿依然顫抖不止,哆哆嗦嗦地問溫修遠:“大人……我們還繼續(xù)嗎?”溫修遠頹然坐下,眼神中似有些掙扎,等那被打的伙計“哎哎喲喲”地扶著腰跑出去,他用手一拍桌子,道:“繼續(xù),怎么能不繼續(xù),都到這里了,一路上多少辛苦也挺過來了,眼看就能成功,決不可以功虧一簣!”“但是……”老管家看著滿地的血跡,心臟狂跳。“怕什么,咱們還有貴人相助呢?!闭f著,溫修遠轉(zhuǎn)頭看窗戶外的夜色,那正是神秘蒙面人離開的方向。南宮祈用布包住劍鞘和自己的雙手,確定沿路不會留下一點血痕,途中感覺到身后有兩人跟蹤,他抬手射出一串飛鏢,兩人的身影就看不見了。回到家的時候,南威坐在井邊,晃著腳一派悠閑的模樣。南宮祈瞟了她一眼,徑自打水洗手洗劍,血水流下之后直接滲進泥土里,南宮祈又用幾桶水反復(fù)沖刷土壤,明天一早就不會看出任何異常了。“很久沒動手了,是不是很興奮?”南威瞇著眼睛笑,一雙狐貍眼顯出幾分嫵媚來。南宮祈拿水甩她,冷冷道:“你還有興致打趣我?”南威一愣:“怎么了?”“雖說溫修遠是個清廉的官,不該受無妄之災(zāi),我救他一次也說得過去,但是,方才我看那些刺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