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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疲軟倒地,失去知覺。 流寂則站在一旁為她對付其他的侍衛(wèi)。 本來互不相容的兩個人,竟瞬間改變了立場。 “他們是一伙兒的!那么那個琴師呢!”有的人已經(jīng)察覺,但已經(jīng)晚了一步。 所有的動作都發(fā)生在一瞬間。 葉蓮燈的視線還未從慕容涵秋處收回,身子忽然一輕,她已被墨行抱在懷里。 好香! “蓮燈!”寧絕喊到,葉蓮燈已忘了掙扎。 墨行并沒有制住她的xue道,只是只手將她緊緊摟住,力道溫柔但不可抗拒。他的胸膛寬闊健壯,像極了夢里少年結(jié)實而溫暖的懷抱。 墨行的懷里有幽幽的莫名冷香輕泛,淡淡嗅入鼻息,令她沒來由得感到安心。 這種感覺很奇怪,她不想也不可能掙開他,她直覺此人能帶她出宮。 “放開她!”寧絕厲聲道,桃花眼里寫滿了極致的怒意,“你們不是大漈的使臣吧。” 頭頂傳來輕淺的哼笑聲,葉蓮燈能夠想象出他邪魅一笑的樣子:“你才知道啊——心亂了吧,晚了!” 寧絕本就已經(jīng)慌了,他還故意拖長了尾音惡意地挑釁他,繼續(xù)攪亂寧絕的心神。 寧絕抽出長劍,每一劍都精準(zhǔn)狠厲,招招刺向墨行要害,墨行以桌上銅質(zhì)的杯盞作為武器輕松化招。 每每看到“受制于人”的葉蓮燈,寧絕便方寸大亂,逐漸落了下風(fēng)。 “王爺!方才下人來報,許多宮苑都走水了,火勢越救越大,您快去看看吧?!?/br> 為何會無端起火? 葉蓮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這把火是她拜托寧姝和碧兒替她放的。 夜宴的事情寧姝早就告訴過她,她們等得就是這一天。 夜宴這一天大量的人力都會聚在霽云閣這一方,其他的宮殿守衛(wèi)相對薄弱,不至于傷及無辜。 即便沒有墨行流寂一干人等,葉蓮燈也要趁大火逃走。 月色深重,秋夜的寒風(fēng)格外干燥猛烈,若是真的有一處著火了,勢必波及一大片宮苑。 墨行看著他不甘的神情,露出一副解恨的笑容:“攝政王,這你又該如何是好?” 慕容涵秋叛變,大片侍衛(wèi)被她的迷藥放倒,她也已經(jīng)和流寂一起逃出霽云閣,以他們的身手,短時間內(nèi)再尋回他們已是不可能了。 寧絕攥緊拳頭,痛心地看著失神的葉蓮燈,躊躇片刻后終于垂下了手中寶劍。 “讓他們走。” 大殿內(nèi)已經(jīng)亂作一團,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人們都想著往外逃,忽然看見殿門外一個黃衫少女沖了進來,來人竟是他的胞妹寧姝。 她甫一進來便激動地大喊,叫的卻不是同胞兄長的名字:“邢墨哥哥!” 寧姝看著抱著葉蓮燈的紅衣男子,一雙美眸里流光熠熠。 “邢墨哥哥,你終于來了嗎?真得是你嗎?” 寧絕陡然色變。 他是邢墨?竟然是他?當(dāng)年的邢墨?他不是應(yīng)該死在西岐了嗎?居然還活著! 邢墨聞言,淺笑著朝寧姝眨眼示意,依稀可見少年時的調(diào)皮模樣。 他隨后看向竭力鎮(zhèn)靜下來的寧絕,施施然道:“邢墨應(yīng)故人之約特來造訪,方才那一曲琴音略算薄禮,還請笑納?!?/br> 懷里的葉蓮燈一怔。 不是墨行嗎?怎么又叫邢墨? 好陌生的名字。 邢墨將她埋在懷里,施展輕功離開了霽云閣。 忽然頭頂一個涼涼的聲音傳來。 “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只是這一次,你可不要再亂扯我的腰帶了。” 葉蓮燈耳根一紅,不知道埋在邢墨懷里的臉該往哪兒放。 嗯,繼續(xù)埋著吧,裝死才是最佳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開始遛馬路之旅,要考試的我過兩天再修剩下的部分啦。 歡迎吐槽。 第8章 柒 一念 明月西沉,晨光熹微。 馬車在顛簸中前行。 葉蓮燈迷迷糊糊地坐起,在車中深了個懶腰,十分愜意地打了個哈欠后,又懶洋洋地癱了下去。 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舒服了! 在宮里,她常常被瀾熾的怪夢纏身,整夜難眠。 如今離開了漪瀾殿,她總算回到了一夜無夢的最佳狀態(tài),頓時心情也暢快了許多。 “醒了?餓不餓?”馬車的簾外是邢墨的聲音,這是他一夜以來對葉蓮燈說的第一句話。 他們連夜逃出了昭晏皇宮,如今已至昭晏邊境。她雖一夜安眠,但也知道路上絕非沒有追兵追捕。 只是,以簾外之人深不可測的功力,足夠在追兵驚醒她之前將其悉數(shù)瞬間擊殺。 葉蓮燈沒有回答他,但肚子咕嚕嚕地響應(yīng)了邢墨。 “你坐的位置下面有一個暗格,里面有一些干糧?!?/br> “昨晚就沒了。”葉蓮燈繼續(xù)癱著,翹起二郎腿,疊在上面的小腿隨著馬車的前進悠閑地一晃一晃。 “沒想到你這么能吃,寧絕克扣你的飲食了嗎?”邢墨的嗓音聽來十分悅耳。 葉蓮燈頗為自豪地咧嘴一笑:“吃是女子的天性,干寧絕什么事兒,好不容易出宮了,別提他?!?/br> 車外的邢墨淺笑一聲,再沒有說話。 葉蓮燈坐起身來,無聊了好一陣。她掀開簾子,天已大亮,車外是沒完沒了的灌木叢。 她問他:“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昭晏邊境,前面是三國交界的平家村,過了平家村就是戈壁。” “過了戈壁就是西岐?” 邢墨輕輕“嗯”了一聲,緊接著道:“暗格里有件普通人家的衣服,你換了以后我們?nèi)テ郊掖??!?/br> 等等! 平家村? 葉蓮燈似是想起了什么,從袖中拿出一枚同心墜。 玉墜晶瑩剔透,溫潤光滑,通體呈白色,微微泛著淡青。玉墜由兩個玉環(huán)構(gòu)成,小環(huán)嵌在大環(huán)內(nèi)側(cè),玉環(huán)近側(cè)用紅繩系了一個同心結(jié)固定,最后再由一個團錦結(jié)做了團花模樣。 一看便別讓人不禁遐想,這多半是才子佳人的定情信物。 只是,若是細看這玉墜,便能發(fā)現(xiàn)它的不尋常之處——大小兩個玉環(huán)都有一道極細的裂縫,似是被人小心翼翼地重新黏在了一起。 小環(huán)的兩側(cè)分別刻了一個“平”和一個“家”字。 指的莫非就是這個平家村? 難道,和瀾熾有關(guān)? 葉蓮燈定了定神:“你來過平家村嗎?” “未曾?!?/br> 邢墨頓了頓,又問:“你呢?” “未曾?!?/br> 車簾外邢墨的聲音很清淡,聽不出真假。 但葉蓮燈撒了謊,她來過。 六七年前的時候她來到這里,殺了人生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人。 葉蓮燈閉上眼睛搖搖頭,不再去想那些早已塵封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