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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燈也走了?!?/br> 凌初卻道:“恕屬下直言,葉姑娘從來沒有‘來’過。” “哈哈哈哈,是啊,沒有‘來’過,又何來‘走了’一說。”寧絕站在高處,嘆聲低笑,“那日,我問她,是否愿意再多留一段時間,我沒有告訴她,登基后我想封她為后……可到今日,陪我走上王座的卻只有你一人。” 凌初沒有說話。 寧絕便又開了口,看著他目光灼灼,“我改變主意了,永遠留在我身邊吧?!?/br> 凌初卻顧左右而言他,避開了寧絕的眼神:“殿下,還是先讓他們起身吧。” “答應(yīng)我?!睂幗^卻顯得固執(zhí)。 “殿下,還是先讓他們起身吧?!绷硪蝗送瑯拥墓虉?zhí)。 被迫妥協(xié),寧絕憤怒而敷衍地對著百官一吼:“平身!” 但他的目光始終在凌初身上。 滿朝文武驚慌地起身,一臉駭然地看著高臺上的君王與近侍,表情玄妙卻又不敢作聲。 寧絕吼完兩字后,又立刻對著凌初低聲地克制道:“答應(yīng)我?!?/br> 凌初微微屈膝,寧絕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我說過,不許輕易下跪,更不許在別人面前屈膝!” 凌初由著他攥著,重復了曾說過的那句話,不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是永遠不變的虔誠溫和: “我會一直留在殿下身邊?!?/br> “你以為我聽不出永遠和一直的區(qū)別嗎?” 寧絕一把甩開他的手,眼底只有怒意。 “是不是總有一日,連你也要走?” 凌初直直對上他幽深的眼睛:“殿下,世上沒有永遠。” 他仍然喚他為殿下。 寧絕眼底的怒火暗淡了下去,他閉上眼,覺得好累好累。 不知道自己登上帝位的初衷是什么。 他從沒覺得這個深宮很壓抑,此刻卻覺得喘不過氣來。 凌初微微低頭,犀利地截斷了他的想法:“您是王,并沒有喘息的機會?!?/br> “您,應(yīng)當時刻保持警醒。比如,現(xiàn)在?!?/br> 話音剛落,寧絕瞬間清醒。 因為余光里他看到了大巫的動作。 做法事的大巫拿出了一柄劍,正癲狂地舞動著,很快,他需要用劍將祭臺上的香燼斬斷。 這倒沒什么,重要的是他手中的劍。 那劍名叫“尋光”,是兒時他在舜承帝寢宮看到的劍,為什么會在這里! 此時,大巫似乎也注意到了寧絕的眼神,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群臣也疑惑不解地看向大巫。 只見大巫悠悠地理了理袖子,抬手緩緩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張笑得十分和藹的臉。 那是一張中年人的臉,仍然能看出年輕時的英俊。 群臣駭然,當即跪地叩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面具下,居然是已死的舜承帝。 作者有話要說: 求生欲:瓦也不曉得寧絕和凌初是咋回事,寧絕把劍架在瓦脖子上讓瓦這樣寫的,他說如果你們問起,就說見仁見智,醬紫 - 如果如果如果如果寧絕和凌初有基情的話,攻受我不知道,但寧絕一定是個傲嬌。 (“如果”劃重點,要考的,555,這個糧吃的我好甜,完了,什么時候想快速把我的耽美腦洞提上日程啊啊?。?/br> (若有bug,完結(jié)后修,架空勿考據(jù)) 第82章 捌拾壹 赦獄 舜承帝沒有死,這是寧絕始料未及的。 當看到他那張得意的笑臉時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并且被算計得很慘。 從十年前,或者再早一點他就被這無恥的皇權(quán)算計了。 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玩弄于股掌之間,被算計得眾叛親離、體無完膚。 原來,舜承帝根本就沒有失智,不過是恣意地玩樂了三年。 其實,暗地里他仍舊再部署自己的勢力,暗暗cao縱著宮廷的局勢。 但大多數(shù)時候,他僅僅是在背后看著寧絕的動作,默默看著寧絕為了王權(quán)而汲汲營營,如同看高臺上的戲子一般。 只要這名戲子不會太過出格,他就由著他即興發(fā)揮,等他真得入了戲時再來殺他個措手不及。 一如今日。 寧絕冷冷看著舜承帝,臉上沒了笑意。 這三年里,他失去了葉蓮燈,失去了寧姝,到今日甚至失去了為王的資格。 好狠的局,真不愧為帝王。 舜承帝揭下面具后,無數(shù)的精銳衛(wèi)隊當即沖了出來,將寧絕所在的高臺團團圍住。 寧絕一時間受了很大的打擊,只是靜靜站在原處,似乎不打算有什么動作。 舜承帝悠悠望著寧絕,臉上那絢爛的笑容與他此前如出一轍。 最容易在突然之間陷入絕望的并不是那些在泥潭掙扎了許久的人,而是那些總是過于清醒、總是步步為贏的人。 凌初很快就讀懂了寧絕的眼神,他焦急地喚道: “殿下!” 寧絕沒有回應(yīng)。 “您要沉淪得如此迅速嗎?” 沉淪? 寧絕忽然回過神,嗤笑地望著他: “什么都失去了,哈哈哈哈……” 忽地,凌初迅速貼近寧絕,攥住他明黃色的衣領(lǐng),頭一次露出了兇狠的眼神: “我還在您身邊!” 寧絕愣了愣,與那雙眼睛對視了良久,又悲哀地笑道:“你的眼睛真會騙人?!?/br> 但下一刻,不待凌初做出什么,寧絕又冷笑道:“你算什么東西!” 說罷,他將凌初一掌擊飛了出去,凌初瞬間明白了他的用意,立即趁機施展輕功離開。 寧絕看著那遠去的背影,眸光忽明忽暗,終于,他獨自一人留在了高臺之上。 - 昭德大殿。 益王跪在“死而復生”的舜承帝面前,大氣也不敢出。 從前他便害怕這位父親,后來他總算失了智,自己沒少在背地里樂。 看了三年他癡傻的模樣,現(xiàn)在忽然看到他這樣和藹的笑容,寧煜只感到說不出的驚駭。 大殿上只有他們兩人。 舜承帝翹著二郎腿坐在龍椅上,撥弄著手指什么也不說,只是偶爾瞧他兩眼。 忽然,舜承帝走了下來。 他刻意發(fā)出很大的腳步聲。 “篤篤——” 寧煜伏著的背猛然顫抖了一下。 緊接著,又隨著舜承帝的腳步聲繼續(xù)驚心動魄。 很快,他在地上都成了一個篩子。 “煜兒,你好像很怕朕?” 和藹的聲音在寧煜頭頂響起,他緊握的拳頭劇烈地一抖,差點驚慌地叫出聲來。 “這么沒出息,以后怎么繼承大統(tǒng)?” 舜承帝親自將他扶了起來,溫柔地拍拍他身上的灰,宛若扶起失足孩子一樣地慈愛。 “父……父皇?!睂庫涎鄣妆M是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