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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引人注意,日后又好升官的?!?/br>「什么?」平安瞪大眼看他。鄭容貞又道:「我本來也沒想這么遠(yuǎn),只覺得皇上是想讓你進(jìn)宮離他近些,聽你一番話,原來他是在為以后的事情鋪路。」平安終于聽明白,他倏地抓住鄭容貞的手臂,焦急地道:「鄭兄,你能不能想辦法斷了皇上這個念頭!」鄭容貞卻慎重地看他,問道:「平安,你是真的不愿留在宮中,還是因為太皇太后的吩咐才如此決定?」平安用力搖頭:「鄭兄,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愿意陪在皇上身邊,但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我雖不是真的無欲無求,但也明白需求越多失去越多,所以我真的不想不愿。就像從前一樣,我就心滿意足了,真的!」鄭容貞看著他焦急的臉,半晌后,伸手輕拍他的手,讓他放心:「你既如此決定,那我一定會想辦法制止皇上,只是,有時候一些話,必須是你親自向他說才有效,明白嗎?」宋平安看著他溫和的笑臉,情不自禁地點頭。果然,不日在朝堂之上,隆慶帝提起了讓禮部官員把典籍翻找出來修改祖制一事,這事在其他官員心里除了驚訝外,皆以為皇上大權(quán)在握定然是修改一些對自己不利的東西,只有堂下的鄭容貞明白皇帝到底意欲為何。于是戶部尚書大人鄭容貞極力反對,勸止皇上修改祖上傳下來延用至今的制度。鄭大人是皇上的重臣乃眾所皆知的事情,如今鄭大人明顯與皇上對著干,實在讓其他大臣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鄭大人據(jù)理力爭,氣得皇帝臉色森寒,嚇得其他大臣噤若寒蟬,最后事情以皇帝指著鄭大人怒罵別以為朕不敢辦你,鄭大人沒有半點悔意下跪直視君王,一國之君氣得拂袖離去終止。下朝后,鄭容貞并未離開皇宮,而是被皇上叫去御書房,兩人在里面也不知道談了什么,一直談到午時過后,鄭大人才出宮回府。事后,鄭容貞鄭大人心有余悸地摸著脖子告訴平安,說他當(dāng)時在奉天殷里真以為皇帝會叫人把他拖出午門斬首。平安在一旁愧疚地道:「鄭兄,辛苦你了。」鄭容貞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這倒沒什么辛苦的,不過我被皇上以此要挾不得不答應(yīng)了一件事?!?/br>「什么事?」「擔(dān)任皇子們的師傅。」鄭容貞無奈地癱在椅子上,「不過,為避免到時候累死,我和皇上打商量只教一位皇子?!?/br>平安不禁問道:「你打算教哪位皇子?」鄭容貞笑了一下,說:「二皇子靖熙?!惯€未容平安有何回應(yīng),他又接著道:「之所以選二皇子,是因為這孩子若放著不管,日后指不定會長成什么樣。皇長子就不同,他不但有你,且也不愛念書,給他找一位夫子還不如選個武官教他本領(lǐng)?!?/br>平安趕緊澄清道:「鄭兄,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共⑶?,因為二皇子自小便沒了母妃,平安也覺得他比較需要人教導(dǎo),鄭容貞的確是個好人選。「我知道你不會怪我,但我就是想解釋給你聽?!箲舨可袝笕诵Φ糜心敲匆稽c點不正經(jīng),「好了,估計就這兩天,你家那位就會親自來找你談?wù)劻?,平安,你?zhǔn)備好了嗎?」可事實上,就算平安真的準(zhǔn)備好了,一見到本人,還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燁華上前握住慌張得不知所措的人的手,拉他向前:「走,我?guī)闳€地方。」平安任他拉著,些許不安地開口:「皇——」燁華在前頭,食指抵住唇,平安知他其意,只得硬生生改口道:「黃公子,你怎么出來了?」燁華不答,反而以責(zé)怪的眼神睇他:「天都快黑了才出來,是不是鄭容貞又?jǐn)x掇你干什么壞事了?」「皇——黃公子你別怪鄭兄,是我有求于他,他為了幫我才——」被握住的手被用力捏住,抬頭一看,正對上燁華幽遠(yuǎn)如墨的眼,從中輕易看出些許不悅:「為何有事你不跟我說,反而去找他,你信不過我?」「不是!」平安趕緊搖頭,「是、是怕我拒絕不了你?!?/br>燁華啼笑皆非地看他一眼,繼續(xù)拉他朝前走,平安尾隨其后,看他俊逸的身影,心中不由開始忐忑。繞過大半個街道,燁華把平安帶到城墻之上。當(dāng)雙足踏上城墻高處,大風(fēng)獵獵襲來,宋平安被吹得整個身子快要飄飛起來,半天都不敢相信自己真踏上了嚴(yán)禁一般人出入的軍事重地。右邊是莽莽原野,一條玉帶延伸至遙遠(yuǎn)的彼方,左邊則是日漸興盛繁華喧囂的京城,趴在城墻邊探頭一看,寬大的護(hù)城河被夕陽照得金光粼粼,繞著京城建起的城墻上,舉目望去,每隔數(shù)百米便設(shè)有一座烽火臺,主塔樓下設(shè)有數(shù)座黑身大炮,不遠(yuǎn)處箭垛堆成一座又一座小山,直看得平安熱血沸騰,手攥成拳,幾乎情難自禁,恨不能大吼幾聲宣泄一下激動的情緒。男人似乎天生就一股熱血,尤其向往金戈鐵馬,馳騁沙場的暢快淋漓。即便性格內(nèi)向木訥的宋平安也是如此,就像是與生俱來一般,站在又高又堅實的城墻上,看見排列整齊的長槍大炮,看見密密麻麻的箭垛,看見開有無數(shù)炮口的塔樓,還有一座接一座的烽火臺,眼前似乎就能看見狼煙起,嘶吼震天的場面。宋平安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激動之中,過了好半天才想起身邊還站著一個人,轉(zhuǎn)過頭去,正對上燁華含笑縱容的臉,宋平安的雙頰頓時發(fā)燙——他剛剛該不會失態(tài)了吧?燁華笑著走上前來,握住他的手,宋平安怕被人看到想抽出卻被攥得更緊。「我喜歡看你這樣,偶爾也會來這里看看。」燁華拉他上前幾步,指著遠(yuǎn)處莽莽群山道:「平安,看,這便是我治下的江山!」斷然一句,豪氣出,恁地神采飛揚。宋平安只能癡癡看他,與一國之君并肩而立,無論是誰,恐怕都不敢奢想,可他如今卻能夠站在這兒,看他如九天神龍卓然而立,看他豪氣沖天指點江山,看他眉飛色舞雄姿英發(fā)……「平安。」燁華眺望浩瀚乾坤,眼中點點瑩光波瀾,似蒼穹無盡包羅春秋,「我要勵精圖治、開疆壁土,我要強(qiáng)國富民、成就霸業(yè),我要讓邵國之威名震懾四海,我要做一個名垂千史的帝王!」話鋒一轉(zhuǎn),笑看身邊人,無限溫柔盡攬于如墨雙瞳之中,「平安,你不想陪著我看著我完成這一切嗎?」夕陽火紅,照在他臉上,泛起一圈澹澹的色澤,平安的目光落在上面便再也轉(zhuǎn)移不開,過了良久,平安才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壓抑不住激動地道:「想,平安當(dāng)然想!」「平安對皇上說過,會一直陪著皇上,直到死的那天為止!」平安看著燁華,就是看盡一切,「平安知道皇上一切都是在為平安著想,可是皇上,平安沒有這個本事心安理得接受,甚至還會拖您的后腿,平安是真的不想不愿?;噬希拖瘳F(xiàn)在這樣一直下去吧,您是皇上,平安是守門的護(hù)衛(w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