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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奇異的感覺由何而來了。想到這一層,他就分外興奮起來,使勁折騰枕頭,只差沒在床上翻起跟頭來。因此,當白年帶著大夫回來,看到的就是燕珍在床上扭曲成個麻花,屁股朝著他,腦袋頂著床板,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從兩腿之間猝不及防地對上白年那震怒的臉。“你……!”白年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廝……燕珍一怔,連忙一個鷂子翻身躺平,乖巧地躺好,還不忘把甩到一邊的手巾重新搭在額頭上。那老大夫一見此場景,也不由地納悶道:“這位老爺,您看這……哎,這城里病人那么多,您心急火燎地把我喚來就是為這……?”白年臉色鐵青,閉嘴不言,死死地瞅著燕珍,恨不得弄死他。燕珍還裝模作樣地哎呦:“好疼,好熱……”白年掏出一錠銀子,打發(fā)那大夫走,轉身回來,重重地摔了門,五指瞬間變爪,扼住了燕珍的頸子。“你到底想怎樣?”白年一字一字地說,十指逐漸用力,竟是直接掐入了燕珍的rou中。燕珍吃痛,又被掐得透不過氣,兩腿踢蹬幾下,抓著白年的手背。他說不出話,便可憐巴巴地用眼神乞憐,小臉從紅變白,又變青紫。“很好玩是不是?我弄死你,一了百了?!?/br>白年按住他脖子上脈動的血脈,尾指慢慢撫摸,其余的手指卻如鐵鉗,越來越緊。燕珍已然被他勒得兩眼翻白。一瞬間,燕珍相信,白年是果真想要殺了他的。可他天不怕地不怕,居然拼了最后一點氣力膽大包天地摸白年的臉。火熱的手掌碰到白年的一瞬間,白年僵硬了。那手掌沿著他猙獰的傷口一點一點地摸上去,直到嘴邊。“臨死前我想親你的嘴?!?/br>燕珍張大嘴,無聲地做著口型。白年瞇著眼,冷笑一聲,又多加了一分力氣。只聽骨節(jié)輕響,他幾乎要捏斷燕珍的頸骨,燕珍仍是不泄氣,翻著白眼重復兩個字。“親你?!?/br>少年的氣息越發(fā)微弱,嘴唇也泛了微紫,抓著白年的手也沒了力氣,耷拉在一邊。只要再多一下,就能把這個禍害殺了。白年卻在生死關頭收起了殺意,一甩袖,風一樣地從燕珍面前消失。燕珍從鬼門關走一遭,縱然不怕死,也還是心有余悸,咳嗽了半天,把昨晚沒吐完的血都吐了出來,才脫力地趴在床邊。連遺愿都不給完成,這個白教主未免也太小氣。他抱怨了一會兒,立刻忘了方才的痛楚,沾沾自喜地想他果然是對自己心軟,下不了手的。那么,也許,他還能一箭雙雕呢。過了一個時辰,有個白衣人送來一碗苦得不正常的藥,不顧燕珍的反對,抓住他的下巴灌進去了,嗆得他又吐了一遍,把苦膽水也吐了個干凈。那人冷眼瞧著燕珍吐完,便跟拎小雞一樣拎起燕珍,丟到一匹馬上,拿繩子緊緊捆在馬鞍上。不一會兒,白年頭戴兜帽,飛身上了馬,堪堪坐在燕珍身后。燕珍努力回頭,卻被白年一把按下,響亮的鞭聲過后,駿馬奔馳,滿天飛塵便讓燕珍成功地閉了嘴,可身下就是汗味十足的馬毛,一顛一簸間不得不吃進去許多毛,他難受極了,大聲抗議:“你放開我!”白年冷冷的聲音從兜帽下傳來:“你中氣足得很,再喊,我把你拖在馬后面?!?/br>燕珍一抖,安分了一會兒,無奈他實在忍不了被沙土灌進口鼻中的感覺,見白年的絲綢披風隨風而舞,計上心來,努力吹一口氣,趁勢把披風咬在嘴里扯了大半蓋住鼻孔,才算好受一點。白年瞅見他的小把戲,略一換手,把鞭子換到左手中,揚鞭時,胳膊正好把斗篷掀開,差點兒把燕珍的牙也給帶了下來。燕珍氣得兩眼含淚,悲憤地想,為何見到白年,總要被捆在馬背上。因為燕珍,白年已然耽誤了半天時間,因此這一路竟是沒停,直到暮色深沉,才在官道邊歇腳。他翻身下馬,解下斗篷丟給手下人,早有先行一步的教眾生了火,架起鍋灶燒開水,見他來了,恭敬地遞上干糧。白年餓狠了,狼吞虎咽地吃掉一個饅頭,又灌進去一袋水,才想起馬背上還有個小騙子,便命先前那個力氣極大的白衣人把他放下來。燕珍一落地,就整個軟在地上,爛泥一樣扶不起來。白年點點頭,白衣人才給他解開繩結,丟到火堆前。白年拍拍手,把一袋溫水潑到燕珍頭上,燕珍才逐漸蘇醒,艱難地動了動脖子,露出一張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的臉來。一路塵土飛揚,一點也不剩地把燕珍撲了個塵頭垢面,再加上那點水,登時化成泥漿,好端端一個猴精變成泥猴,臟污不堪。偏偏被水沖開的一點皮膚又露出來,白皙潔凈,整張臉白白黃黃,十分好看。白年愛潔,微微皺眉,命白衣人把燕珍洗一下,白衣人就打開馬背馱著的皮水袋子,打濕了一塊破布,胡亂給燕珍擦洗了一番,好歹露出本來面目,才送回白年旁邊。經此一番折騰,燕珍終于還了魂,一瞅見白年,便不要命地撲了過去,再也不肯走了。“你倒是命硬,耐折騰。”白年氣極反笑,夸贊道。燕珍張了張嘴,發(fā)出一個嘶啞的音調,又努力說話,卻還是發(fā)不出原來的音調,不由地露出驚恐的神色。白年伸出兩指,按了按他的脖子:“給他點水喝?!?/br>燕珍大口喝了些水,才粗噶地說:“我錯了?!?/br>“嗯?哪里錯了?”燕珍咽了口唾沫,艱難道:“我不該摸你,不該想親你。”他的話聲音不大不小,可巧被邊上站著的幾個人都聽到了。白年頓時僵硬,冷聲道:“本想給你口吃的,還是餓著吧?!?/br>教眾們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生怕教主怒火殃及池魚,趕忙把燕珍堵住了嘴捆在樹上。燕珍雙腳離地,雙手縛在樹上,遠遠地瞧著白年倚在樹上歇了,篝火漸熄,夜深之時,他的手指忽然靈巧翻動,變戲法一樣地夾著一片薄刃,幾下便劃開了繩索,松開了手腳。燕珍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半沉睡中的白年,頗有不舍,但還是幾下起落,消失了蹤影。那邊白年幽幽睜開雙眼,看向空無一人的樹干,冷冷一笑。此地距離京城也不過半日腳程,進城前,白年與手下分散進入,直奔京城分舵。“教主,武林盟有動作,屬下……尋到了這個。”白年拿起一柄刀,撫摸著刀刃上的一個劇字,不禁笑:“哪里找到的?”“在……京城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