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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但無端端看著這人甚是面熟的模樣。他舔|了舔嘴角,有些干澀地開口,聲音嘶啞無比,甚至一說話喉嚨還有些撕裂的疼痛:“你是誰?”本能讓他覺得不應該讓一個陌生人知道自己失憶了,但當他的眼神一對上眼前這個人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說出了真話。他不想欺騙眼前的這個人,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江洛指尖一頓,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秦牧看了一會,直把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看得臉皮都有些微微泛紅,這才終于轉(zhuǎn)移視線,端起藥碗:“我叫葉瀾。”“葉瀾?!鼻啬翑肯卵凵癫蛔杂X重復一遍,名字在舌尖轉(zhuǎn)了好幾圈也沒刺激到腦海中的記憶,一點印象都沒有。江洛拿過勺子,慢吞吞地給他喂藥:“這里是雙葉鎮(zhèn),我是在前面小樹林撿到你的,你身上受了很重的傷,我?guī)湍愫唵尾料戳艘环狭它c藥?!?/br>雖然還是躺著,但秦牧已經(jīng)醒了,藥就容易喂進去的多了??粗竭^來勺子里黑漆漆帶著強烈刺激氣味的藥水,秦牧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毛,瞄了一眼微垂臉,看不清楚表情的江洛,又是主動張開了嘴。江洛呼出一口氣,第一勺喝進去了,接下來就更容易了。插空江洛象征性地問了秦牧幾個問題:“你是誰,從哪兒來,為什么會受這種重的傷?”想了想,又警戒地加了一句,“你應該不是壞人吧。”看著他防備都懶得防備,一副走過程似的模樣,秦牧覺得有些好笑,又不自覺替這人擔心,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帶,真不怕是壞人惹上麻煩嗎,完全忘了自己就是那個壞人。秦牧順著他的話想了半晌,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只得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br>勺子碰到碗底發(fā)出清脆的一聲響,江洛圓|滾滾的大眼睛又是看了他半晌這才張口:“你頭上有傷,是不是磕碰到哪里所以失憶了?”秦牧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低著腦袋查看自己身上的傷口:“我、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江洛不太會包扎,布片歪歪扭扭地只能勉強固定住藥,被秦牧一動幾乎要掉下來。江洛套路都忘了繼續(xù)走了,趕緊按住他:“你別動呀,你要是弄掉了我還得再來一遍,我不會這個?!?/br>秦牧果然聽話不動了,眼底一片茫然:“我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江洛轉(zhuǎn)身收拾藥碗:“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你傷的這么重,就暫且在我家住下吧?!?/br>秦牧聞言,驚訝:“你不怕、我嗎?”他視線落在自己胸前的傷口處。他們以前真的不認識嗎,那為什么自己對這個人會有如此大的熟悉感,就好像、就好像此人是這個世界上他唯一至親之人。說不怕就有點假了,還會引起秦牧的懷疑,江洛頓了頓:“起先是有點怕的,不怎么想救你,但我心地善良,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要把你帶回來了,再扔下去也不好,反正我家就只剩我一個了,家徒四壁也沒什么錢財,無所謂了。”疑點滿滿,秦牧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是拆穿他還是就這么順著他的戲演下去。第73章將軍家的小嬌妻江洛:“你再躺一會吧,我去弄點吃的。”說完一腳便踏出了門檻,轉(zhuǎn)過拐角的時候,眼淚猝不及防地就砸了下來,正好落在還剩一點褐色液滴的碗里。系統(tǒng)著急:“你現(xiàn)在哭什么呀,你看他現(xiàn)在不是好了嗎?”江洛將自己還在腫痛的指尖還在嘴里,輕輕吮|吸兩下緩解疼痛,抹掉眼淚搖了搖頭:“沒事,就是他沒事了我才想哭一下,沒事了?!?/br>他就像是真正的劫后余生一般短短一路上不斷重復著沒事了三個字,嘴唇煞白看的系統(tǒng)心疼不已,張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所幸是真的沒事了。甕里還剩了些米,江洛伸出手探下去攪了攪,一摸就摸/到了底部,他舀出來半碗磕磕絆絆的熬了點粥,看著蒼白無力的顏色心里有種空落落的感覺,隨手抓起一把旁邊的野菜洗涮干凈之后直接扔了進去。僅有的一點綠色改善了視覺之后,江洛松出一口氣,頹然地坐在一邊的凳子上,雙/腿止不住地顫抖。系統(tǒng)早知道他用力過度就會這樣,不由得出聲抱怨:“我都說他會沒事了,你就算完全不管放任他自生自滅,也會活的好好的?!?/br>江洛撐著桌子起來查看鍋里的粥,一股熱氣熏迷了眼睛:“看見他身上那么多血,害怕?!?/br>系統(tǒng)小聲嘟囔一句出息,但還是主動地檢測了一番秦牧的狀況,再三確定他的生命狀況良好:“放心吧,那些傷看著可怖,其實都是皮外傷,只要熬過去了就好了。”也不知道江洛聽見沒,他笨手笨腳地又拿出兩只碗,隨便用水涮了涮,盛好粥嘗也不嘗地直接端進了屋里。他回去的時候,秦牧躺在床/上正冷冷地看著天花板,臉上浮現(xiàn)出茫然又失落的表情。江洛腳下一頓,托盤先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說道:“餓了吧,家里也沒什么好東西,就只有點粥,你喝點?”秦牧慌亂就要坐起來,被有了經(jīng)驗手快一步的江洛按住。江洛臉上帶有慍色:“都說了讓你別亂動,你怎么不聽呢,我全部家當都用來救你了,你要是再動出個好歹來我豈不是白忙活了?!?/br>秦牧臉微微發(fā)紅,低垂著眼瞼。粥也不能躺著喝,本來就失憶了要是真喝進腦袋里又堵住了,江洛一條腿半跪在床邊。秦牧慌亂避開了江洛伸過來扶自己的手,抬臉碰上江洛疑惑地眼神,急忙出口解釋:“不是,你別誤會。”他小心翼翼掀開眼皮上下打量了一眼江洛,轉(zhuǎn)開視線,“你是哥兒吧?”雖說是男子的長相,但艷/麗如斯,秀氣至極,再加上身形瘦削矮小,萬不可能是男人。眼見著他有些激動,牽動了胸口的傷處,咳得厲害更是牽扯到了全身的傷處,疼得面極致扭曲。到嘴的話被江洛咽了下去,他不容分說地挽起秦牧的胳膊,將人半攏在懷里扶起來。淡淡的草木青香混雜著剛才刺鼻的藥味,細細聞起來還有自己身上的血腥味,秦牧皺了皺眉毛,臉皮紅了一多半,通紅的耳朵尖動了動,嘴唇繃出了一條緊致的縫隙。江洛臉上沒有一點多余的情緒,轉(zhuǎn)身端著一碗粥坐在剛才喂藥的凳子上:“我家沒什么人了?!?/br>秦牧心念一動,咬住他探過來的勺子。江洛繼續(xù)說:“家里窮,從小就沒那么多禮節(jié)觀念,我都不介意,難不成你介意?”還沒等秦牧開口解釋,江洛自顧自接著說:“就算你介意我也找不到第二個人來伺候你了?!?/br>他瞇著眼睛緊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