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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驛卒躬身回道:“官人,他們說并不是有意沖撞您的,自認(rèn)倒霉,您……有事兒沖他來?!?/br> 袁樵想了想,問道:“我要是將他們裝在籠子里活吊在城門上,有人愿意指認(rèn)嗎?” 大概是因?yàn)樗容^兇殘,劫匪終于愿意招了。 經(jīng)由驛卒美化之后,袁樵了解了部分情況—— 楣州在流放地里算是個不錯的地方,但它畢竟是一個收拾流人的地方。雖然歸化做得好,畢竟新附不久,民風(fēng)也淳樸也彪悍。眾所周知的,流放犯一般都是重刑犯,而因?yàn)闋帣?quán)奪利失敗被流放的犯官家眷其實(shí)只占流放犯比較小的一部分。更多的都是些窮兇極惡的家伙,包括但不僅限于:謀反從犯不夠砍頭的、謀叛的家屬、買賣害人毒藥的、監(jiān)守自盜的、殺人一家?guī)卓谖此斓?,以及販賣人口的。 流放地,其實(shí)就是一個大點(diǎn)的監(jiān)獄,或者說勞動改造的場所。凡流人,按照規(guī)定,大部分是需要勞作的——梁玉這樣的例外,如果按照法律來講,單獨(dú)的婦人是不應(yīng)該流放的。她是個兇殺、政治雙料犯,最后才判了個流放。流放地又多偏僻,各種因素放在一起,使這些地方的許多事情更加赤裸裸,無論好壞都很直接。 這兩位倒霉劫匪是本地人,他們的頭子卻是一個流人。這個流人正是犯了略賣人口的罪過,不夠砍頭,他又使了些錢打點(diǎn),就給放到楣州來了。原本路上想逃回家的,半路上聽說老家去了個清官,他又跑回楣州來了。依舊重cao舊業(yè),干的還是略賣人口的勾當(dāng)。 略賣人口與拐賣人口還有些許的不同,拐賣重在拐,略賣很多的時(shí)候還會搶。今天明顯是搶的時(shí)候低估了對方逃跑的能力,一時(shí)失手,便跟在后面追了過來。 袁樵皺眉道:“問他們,為何如此囂張?” 驛卒依言問了。 劫匪很吃驚,回了一串話。驛卒艱難地翻譯:“他們說,他們已經(jīng)很收斂了,收到了州府放出來的話,說是有一個貴人要過來,大家都收斂些。他們‘虎爺’……” “什么人?” 驛卒低聲道:“就是那個賊流人,名字里帶個‘虎’字,自己就不知道自己的骨頭有幾兩重了,這群賤骨頭也跟著叫……” 袁樵看了他一眼,驛卒馬上轉(zhuǎn)到了正題:“他們的缺德頭子說,這等貴人既然在這里呆不久,且忍忍,免得招了朝廷的眼??墒沁@些人也不能不吃飯,不如趁她還沒來,先干幾筆大的,備足了糧才好過荒年吶。算算日子,貴人快到了,干完最后一票就歇一陣兒,安生過個年……” 說著,驛卒都同情起這位缺德頭子來了,最后一票折到正主手里了。 袁樵心里隱怒,他是本地主官,楣縣作為一個接收流放犯的地方,縣令的職責(zé)之一便是管理這些流人。他原本對流人還有一絲同情之心,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犯了罪的,有些完全是被不懂事的親人牽連的,將這些人教化得好,也是一份功德。 路上就遇到一個兇犯! 袁樵又問:“流人里還有這樣的人嗎?” 驛卒翻譯了回來說:“不多,不多,就兩三個……” “兩三個?”袁樵氣笑了,同時(shí)一陣后怕,要是讓叔玉孤身過來,可怎么是好呢? 驛卒又翻譯了一下:“是,這個張阿虎是略賣人口的,還有一個叫魏正的,霸占流人土地,另一個是畢喜,糾結(jié)一群無賴單做打手——今天追捕逃奴的人里,有張阿虎向他借的人手。就這些了?!?/br> “就這些。”袁樵淡淡地重復(fù)了一句。 驛卒低聲道:“這些就足夠啦,再多,這里也養(yǎng)不出來了?!?/br> 【你們還想養(yǎng)多少?】袁樵面沉如水:“官府就不管嗎?” “倒是想管來,”這個驛卒自己就能回答了,“打從小人在這里當(dāng)差,七年了,楣州換了三個刺史,現(xiàn)在這位何刺史又病了。主事的是王司馬,王司馬是個被貶來的官兒,天天喝酒聽曲兒流淚。楣縣比楣州還不如,換了五個縣令,有三個是病死的,另一個干脆就沒來,上一任接到調(diào)令就跑了。現(xiàn)在您來了。” 這都還算好的了,總算沒有一個官兒是死在路上的。 袁樵問道:“難道本地人就由他為非作歹嗎?鄉(xiāng)老呢?” 驛卒接著回答:“嗐,官人,他那一開始也不惹這些山賊呀。人家凈吃窩邊草——先打流人里賣起?!?/br> 這就更缺德了,好些個是不知道丈夫、父親干了什么,一朝事發(fā)被流放的弱女子。遇到一個不算太艱難的流放地,打算認(rèn)命過苦日子,好歹養(yǎng)活一家人。咔!叫張阿虎給盯上了,把年輕端正的姑娘搶去賣了,把年幼的男孩子搶去賣了。賣到哪里不好講,不過張阿虎自己也兼營個妓院,自己也胡亂享用一些相貌不錯的年輕人。 流人也分三六九等,大部分的命也是不值錢的,上頭官府也不大容易管,這楣州的文明之地自有一片野蠻生長的自然生態(tài)區(qū)——弱rou強(qiáng)食得非常明顯。甚至在流放的路上,就會發(fā)生賄賂押送人員,將部分有市場的流人買去的情況。 有些時(shí)候,可能是好心的親友、路人施以援手,有些時(shí)候可能遇到的是張阿虎。因?yàn)檠核屯局械乃劳?,本來就是會時(shí)常發(fā)生的。押解到了地方,官差報(bào)一個“途中遇疾暴斃”,只要不超過一定的比例,官差銀錢入袋,也不會被追究。如果是犯官家屬被流放,他們還能收斂一點(diǎn),如果只是一般的罪犯家屬被流放,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袁樵掐了掐額角,梁玉還給他看個手札,要“倉廩實(shí)而知實(shí)節(jié)”,大家都太天真了,先別說吃飽了,先活命吧! 【到楣州是來對了,否則高臥京中,哪里知道外面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呢?幼時(shí)隨父親外任,可不曾到過這樣偏僻的地方?!?/br> ~~~~~~~~~~~~~~~~~~~~~~ 袁樵仔細(xì)將人審問完了,先請來“押送”梁玉的官差,將情況告知。押送官嚇了一跳:“什么?竟這么艱難嗎?那——” 袁樵眉眼籠罩著一片寒霜:“難道我還治不得這些流人嗎?不過,還須幾位給我?guī)追庑呕厝?。你們回去的路上要快,日夜兼程。”別的不為,就為讓朝廷把周圍的駐軍給整頓一回,一旦有事,他能把家眷、包括梁玉,一塊兒打包送過去保護(hù)。 他就不信了!還治不了這群死囚徒! “人押下去,待我拜見過府君,開衙問案!”第一案就拿張阿虎開刀! 袁樵肚里轉(zhuǎn)了一圈計(jì)劃,正正衣冠,表情又和緩了些,推開門去向祖母和母親匯報(bào)。 兩位夫人也牽心這件事,聽完了都好氣又好笑:“還真要謝謝這個囚徒如此識時(shí)務(wù)了嗎?你只管辦去!” 袁樵領(lǐng)命。 出來打算寫信,半途卻被梁玉給攔住了。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