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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朔云飛渡(全)(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意‘關(guān)照’過她。只是父親寵幸的人何其多,卻偏偏是她如今僥幸有了孕……‘女為弱者,為母則強(qiáng)’,韓煙,她若生了個兒子,想必定然不會安份,從前不敢想,不敢干的事,只怕日后也會為了孩子有了糊涂念頭了?!?/br>
沈韓煙低著頭,垂下眼睫,聲音有些怯怯:“公子,是要……”他雖然年紀(jì)還不大,但也不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曾經(jīng)他是家中的長子,父親死后,繼母為何狠心將他賣到了那等骯臟地方?家境漸衰只是借口,父親死后家中確實不如從前,但也決不到賣兒賣女的地步,繼母不喜他只是其一,怕他日后長大,和繼母所生的弟弟爭奪祖產(chǎn)才是根本!沈韓煙想到這里,再看到北堂戎渡平靜的神色,就仿佛明白了幾分,他跟在北堂戎渡身邊已有些時日,知道眼前的男孩無論心智性情,都已不是孩子的范疇,亦非心慈手軟之人,想必如今,已是在思謀對策了……他向來心地較為淳厚,不禁脫口道:“公子……那畢竟是公子的手足至親……”

北堂戎渡抬眼看了看他,忽然就笑了一下,道:“我還不是那等喪心病狂的人,事情連個影兒都還沒有,就想著戕害骨rou至親了。方才我只不過是在想,總要防范一下才好,日后如果是男孩,那孩子若是安分也就罷了,畢竟我是兄長,定會待他和氣,倘是黑心有邪念的,到時我自然也會將他母子一并收拾了?!彼f罷,見沈韓煙訕訕微紅了臉,便換了一副神情,正色道:“韓煙,既是講到這里,那我今日也干脆跟你說清楚。你心地頗好,性子也算淳良,我向來都很喜歡,只是如今既在這無遮堡里,那就將你那婦人之仁給我收了,不然總有你吃虧的時候!自然,心存善念并不是壞事,只是要分清對什么人,對什么事,這才是要緊!”

沈韓煙低低應(yīng)了一聲‘是’,北堂戎渡見他垂著眼,微微抿起了水紅色的唇,便緩和了一下語氣,將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你可知我平時在吟花閣之外,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候,都在做什么?”沈韓煙纖長的睫毛輕抬:“公子跟著堡主習(xí)武,偶爾也會去打獵,或者和堡主說話談天,聆聽堡主教誨……”北堂戎渡精致如畫的小臉上浮出一絲淡笑:“‘教誨’……沒錯,只是韓煙,你可知那都是些什么‘教誨’?”

周圍不時有慘叫聲聲,連空氣都平白染上了幾分陰冷,沈韓煙臉色蒼白,全無血色,忽然間‘哇’地一聲,便彎腰欲嘔,卻已經(jīng)什么都吐不出來,只是咳嗽著不斷干嘔幾下而已。

北堂戎渡神色淡淡,只是從懷里取出一塊手帕丟過去,說道:“才看了這么幾個就不行了?我時常會見到這樣的事,或是堡中的叛徒內(nèi)線,或是什么門派世家的人……那回‘補(bǔ)天閣’毀我無遮堡徐州分堂,其后就被滅門,閣主沈肇遠(yuǎn)被父親親自出手廢了武功帶回來,拿一口大鍋燒開里面的水,將沈肇遠(yuǎn)放在里面,水正好淹到腰部,等到下半身煮熟的時候,他還活著……甚至我如今手上早就有了人命,剛開始父親只是要我在一旁看著,后來就得動手給人上刑,最后便是親手結(jié)果他們的性命……無遮堡能夠自數(shù)百年前建立,至今興盛不衰,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除了每一任堡主都武功心智俱佳以外,他們也都完全不是什么‘好人’……這就是父親給我的‘教誨’,但在娘面前,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這些。”

沈韓煙緊握著北堂戎渡丟過來的手帕,勉強(qiáng)擦了擦嘴,北堂戎渡繼續(xù)向前走,一面說道:“韓煙,以你這樣的容貌,如果落在對頭的手里,就不僅僅是受刑這么簡單了……你看。”

他說著,便停在了一處密室門口,向門外一名值守的人問了幾句話,那人想起小公子年紀(jì)還小,不免面露難色,有些猶豫的模樣,北堂戎渡皺了一下眉,又冷聲說了一句,那人不敢違逆,只好帶著兩人拐過了幾個彎,走到一間囚室前。

鐵門上的小窗被拉開,北堂戎渡招了招手,示意沈韓煙走近觀看。

室中陰冷而潮濕,透過門上的氣窗,可以清楚地看見地上趴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發(fā)絲凌亂著垂在地面間,臀部卻被高高抬起,正被一名肌rou虬結(jié)的大漢按住大力地jianyin,周圍其他的幾個人或是肆意揉搓他傷痕累累的身體,或是干脆拽著男子的頭發(fā)讓他不得不抬起頭,將怒挺的紫紅色性具插在他口中不斷地抽動……沈韓煙只看了片刻,便又立即彎腰干嘔不止,北堂戎渡站在一旁看著他,同時淡淡說道:“韓煙,有時候死倒沒什么,只怕是,連想死都不行?!?/br>
一直到回了吟花閣之后,沈韓煙還是臉色蒼白,北堂戎渡知道他今天受了驚嚇,因此就讓他去休息一陣,自己則去了書房。

籠花爐中檀香裊裊。北堂戎渡握著一管青玉龍紋斗提筆,用心在紙上寫著字。

身后忽有人道:“……你近來的字,寫得倒是越發(fā)好了。”北堂戎渡回頭一看,就見北堂尊越不知何時已站在他身后,一襲銀白色蹙金雙層廣綾長袍上,燒著大片鮮紅的火蓮。北堂戎渡道:“父親怎么來了?”說完,便微微一笑,眉目生輝:“原來我就快有一個弟弟或者meimei了……我直到今天才知道?!?/br>
北堂尊越習(xí)慣性地摸了一下他的頭,不在意地挑眉:“哦?你見到了?”金色的鳳目中一點一滴地聚出似笑非笑的意味:“我兒,你在打什么主意么……你在你娘面前向來是個乖孩子,在本座面前,卻還是淘氣些才好?!蹦腥苏f著,修長瑩白的手指在北堂戎渡的臉上輕輕拍了拍:“不準(zhǔn)動那個孩子,嗯?”

北堂戎渡雖然并沒有想要對安芷眉腹中的胎兒怎么樣,但聽到北堂尊越的話之后,卻還是揚眉問道:“父親從前跟我說過,‘將來本座如果給你添了兄弟姐妹,你認(rèn)為他們威脅到你的地位和利益,自然也可以想方設(shè)法除了他們’……原來這話,卻是哄我的么?”北堂尊越垂目低笑道:“本座何必哄你?只不過……”

他饒有興致地摸著男孩黑油油的發(fā)頂,享受那柔順涼滑的手感:“……只不過若是本座只有你這么一個兒子,又如何會知道,你日后可配繼承這無遮堡?”北堂戎渡聽了,微微垂了一下眼簾,片刻之后,忽然道:“取眾蟲于皿中,使之互相蠶食,最后所剩一蟲,是謂蠱……犬生九子,置于密室中,無食水供養(yǎng),十日后,則剩一犬,是謂獒……父親原來,是這個意思么?!?/br>
北堂尊越拍了拍男孩還很稚嫩的肩,劍眉不經(jīng)意地微挑:“自然……我的兒,莫要忘了,當(dāng)初你大伯,便是死在本座手上,你若沒有本事,這無遮堡,也當(dāng)然不能給你……北堂家,從來沒有廢物。”

北堂戎渡也沒說話,只用手里的筆在紙上一筆一劃地寫了一行字,然后念道:“‘物競天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