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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讓他搭上了無遮堡少主的這條線,你我母子,竟叫殷知白這個小畜生反咬了一口!”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雖然這些事做得都沒有留下什么痕跡,但在這個當(dāng)口會這么針對我,幫扶殷知白的,除了與殷知白交好的北堂戎渡,誰會這么做?誰又有能力這么做?!”“知玄,無遮堡殺你舅舅,毀你勢力,實在欺人太甚!難道就這么忍?讓那小雜種做莊主?到時你我母子兩個,只怕不知是什么下場!”中年美婦保養(yǎng)得宜的兩只手狠狠絞著絹?zhàn)?,幾乎把精繡的絲絹絞爛了,殷知玄冷笑一聲,沉聲道:“不然怎么辦?莫說我還不是莊主,即便我是,也決不想去惹無遮堡?!彼⑽⒉[起眼,忽然間冷笑起來:“罷了,無非是‘利’字而已,他殷知白付得起的,難道我就不能?”……“……鶴鹿仙齡碧玉壺三件、南極呈符漢玉壽星一座、云雷圓象三足鼎一對、天祿長春五色瑪瑙花罇四件、南海鮫珠六斛……”北堂尊越斜倚在一張暗紅色的短榻間,身披朱袍,一雙鳳目似睜非睜,右手搭在榻側(cè)的扶手上,無名指中一枚碩大的貔珠戒指熠熠生光,旁邊不遠(yuǎn)處一名青衣人正拿著禮單,一一詳細(xì)報出上面的眾多貴重禮物。男人沒聽幾句,便隨意抬了一下手,青衣人便立時止聲,垂手靜靜退下,下首坐著的青年見了,遂恭敬含笑道:“一點(diǎn)薄禮,讓堡主笑話了……在堡主面前,在下也不敢做那等虛話客套,不如直說了——今日在下前來拜謁,卻是有要事相求?!?/br>男人一手支著頰頜,一手搭在榻側(cè)的扶手上,高大的身軀此時斜倚著的姿勢慵懶而放松,墨色流泉一般的發(fā)絲從頭頂蜿蜒而下,不動聲色地鋪散在血紅的衣面間,清冷的日光中,冰雪般剔透的肌膚隱隱流轉(zhuǎn)著輝色,有著近乎于透明的質(zhì)感,狂佞的唇線略略彎出無情的紋路,整個人毫無掩飾地散發(fā)著驚人的男性魅力。不愧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哪怕是此時思緒百轉(zhuǎn)糾雜,殷知玄心中也仍然不得不承認(rèn)這一點(diǎn),就見北堂尊越緩緩張開雙眼,金目微瞇,頓時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便隱隱讓空氣也仿佛憑空凝住,他掃了一眼那俊美的華服青年,沒說話,殷知玄面色不改,笑容滿滿溢在臉上,繼續(xù)道:“近日在下與家兄有一點(diǎn)小爭執(zhí),未想到卻驚動了堡主……其實這樣的小事,無遮堡又何必在意呢?”他說這話的時候,想起近來自己手上被毀的生意和勢力,心中自然將無遮堡恨到了極點(diǎn),但面上卻不顯分毫,只是含笑娓娓道:“少堡主與家兄是好友,因此相助其上位,也是尋常,只是這一點(diǎn)交情,畢竟不能與堡中的利益相提并論……堡主以為如何?這件事情只請堡主高抬貴手,他日平劍山莊,自會給堡主一個滿意的答復(fù)?!?/br>北堂尊越眼底是漫不經(jīng)心的犀利寒光,冷峻的眉峰斜斜上揚(yáng),整個人看起來無情而冷漠,片刻之后,右邊嘴角卻忽然微微向上扯起一個弧度,不過眨眼之間,就聽見外面有聲音傳進(jìn)來,道:“我聽人說,方才倒是來了客人?!毙匆粋€黑衣少年便走了進(jìn)來。黑衣,黑發(fā),五官與北堂尊越足有八九分仿佛,如獨(dú)樹出林一般,意態(tài)風(fēng)流,只是用藍(lán)白分明的眼眸往室中微微一顧,便讓人心神也好象恍惚了起來。殷知玄眼中幾不可覺地閃過一絲冷光,面上卻仍是微笑,起身道:“這位想必就是少堡主,名滿江湖的屠容公子……在下殷知玄?!?/br>殷知玄看著北堂戎渡,似乎是在打量著這個還是在孩童期間,就已開始在江湖中嶄露頭角的少年,殷知玄自己是個非常自負(fù)且有才干膽識的人,但他卻知道自己比不上這個人——無論是名氣,心智還是武功與能力,北堂戎渡都證明了自己是江湖中新一代里的佼佼者,尤其是那令其他人需要仰望的出身,更是讓殷知玄心中隱隱有著嫉妒之意。但這念頭只是轉(zhuǎn)眼即過,殷知玄仍是微笑,面上不露一絲破綻。北堂戎渡眼睛鎖定了青年,忽然間笑了起來,開門見山地道:“殷公子今天來,是要無遮堡不再插手平劍山莊的事么?”說著,已在北堂尊越身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了。殷知玄亦笑,平穩(wěn)地開口,語氣冷靜,聲音也拿捏得很穩(wěn):“少堡主與殷知白交好,助他上位,也是應(yīng)當(dāng),只不過不管是什么樣的情分,與‘利’字相比,想必總要淺上幾分?!北碧萌侄陕犃?,很干脆地點(diǎn)頭道:“沒錯,殷公子說得頗有道理?!痹捯舴铰?,一只手就在他的頭頂上揉了揉,北堂尊越似笑非笑道:“哦?若是代價足夠,你豈非連本座也能賣了?”北堂戎渡笑了一下,轉(zhuǎn)動手上的扳指:“不會,因為沒人能出得起那個價錢?!彼f著,一雙鳳目往殷知玄身上一轉(zhuǎn),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殷公子要說什么,就直言罷?!?/br>殷知玄眉毛微微揚(yáng)了起來,緩緩站起身,穩(wěn)聲侃侃而談:“殷知白答應(yīng)過無遮堡什么條件,他日我掌管平劍山莊之后,也一樣可以做到!不僅僅如此,我可以給的更多,只要無遮堡自此以后,不再支持殷知白!”殷知玄說罷,便凝目看向北堂尊越,靜等著男人的答復(fù),他這一番話中,已將自己的意思說得再明白不過,他相信,無遮堡不可能只因為北堂戎渡與殷知白之間所謂的交情而助其上位,說到底,不過是為了利益罷了,而自己如果能夠給出更大的利益,執(zhí)掌整個無遮堡的那個男人,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復(fù)!“父親,您說呢?!北碧萌侄煽聪蛏砼缘哪腥耍檬值瓝芘艘幌掠叶媳涞那嘟鹗瘔嬜?,眉宇之間一派閑適,北堂尊越則是斜倚在短榻上,眼中泛過一絲鋒利的色澤,唇邊有似笑非笑的紋路,卻并沒有出聲,殷知玄見狀,沒說話,只是上前一步,俊美的面孔上浮起一縷冷靜的微笑,道:“不僅如此,在下還有一個不錯的條件……堡主向來閱盡天下美人,少堡主更是娶妻絕色,想必?zé)o論什么美貌男女,也已不能打動兩位……”殷知玄眼中幽沉,徐徐道:“以無遮堡的權(quán)勢財富,無數(shù)美人皆是唾手可得,只是——”青年微微瞇起眼,眸底依稀有妖異的色澤,一字一字地道:“……只是若以平劍山莊莊主作為身下承歡之人,不知堡主與少堡主覺得是否難得?”殷知玄慢慢說著話,聲音之中已漸漸沒有任何波動:“平劍山莊雖自然不如無遮堡,但也是武林中頗大的一方勢力,歷代莊主都是江湖中地位名望皆自不凡的人物,若有平劍山莊莊主自愿雌伏身下,又豈是一群絕色美人帶來的些許樂趣和滿足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