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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不遠處有數(shù)名宮人在側(cè)侍浴,只隱隱聞得幾下輕柔的撩水聲,宋氏身披一道素白薄紗,白皙的額上沁著細密的薄汗,整個人浸在水中,溫泉內(nèi)蒸氣熱熱,只覺水溫舒和,令人身心皆暢,遂閉著眼,撩起一捧水撲在面上,既而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才問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辰了?”一旁的宮人是自幼就貼身服侍她的,聞言忙回答道:“回小姐的話,再有半個時辰,咱們夫人便會與謝夫人一同進宮了?!彼问宵c了點頭,面上似喜似悲,說道:“說起來,我已經(jīng)有兩年不曾見過娘了,謝jiejie也一樣,直到今天,才好容易……”說著止了聲,用水潑了潑面頰,過了一會兒,忽起身出水,沿著臺階走上池岸,一面將身上披著的素紗隨手扯下,旁邊宮人忙上前扶她,一面吩咐人過來伺候穿衣。一陣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過后,宋氏裹著熟羅浴袍出了浴室,開始精心梳妝打扮,邊上宮人見她不住地挑揀衣裙,不由得笑道:“衣裳太多,小姐都拿不定主意了呢,那件織金刺繡妝花的不就很好么?奴婢瞧著,實是又華貴又端莊。”宋氏道:“是嗎?”讓人將那件衣裳拿來換上,又在臂上挽了一條珍珠織繡花邊的細綾披帛,自嘲道:“好久沒見著娘了,我都有些亂了……自從出了閣以來,就再未見過娘親,心里難免掛念得緊?!币粫r又梳起云髻,配上簪環(huán),等到萬事都已妥當(dāng),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遂一面坐著吃茶,一面等著消息。未幾,忽聽見外頭有宮人歡喜之聲,旋即一個近身宮女打起竹簾,進到里面,滿臉喜色道:“小姐,夫人已到了!”宋氏一聽,情不自禁地便要起身去迎,一旁的大宮女見狀,忙勸道:“小姐且住,于禮不合呢?!彼问线@才回過神來,輕嘆一聲,重新款款坐下,須臾,外面的幾個宮人紛紛打起竹簾,兩名內(nèi)監(jiān)在前面引著,后頭跟著一位中年貴婦,眉目之間與宋氏有幾分相似,方一進來,看見上首坐著的宋氏,眼圈登時就已紅了,宋氏更是哽咽難言,強忍著淚意,只用帕子捂著嘴,卻不可站起來,只能端正坐著,受了那貴婦一禮。君臣之禮既過,宋氏摒退眾人,只留幾個自幼便服侍在側(cè)的貼身宮女,此時宋氏再也忍耐不住,頓時痛哭出聲,快步走向那婦人,猛地?fù)淙雽Ψ綉阎校o擁了臂膀哭道:“……母親!”那中年貴婦見狀,亦且淚如雨下,旁邊幾名宮人見了,也陪著不住地落淚。半晌,母女二人才被勸開,宋氏忍悲含淚,滿心有萬般話要說,但一時卻只是嗚咽而泣,拿絹子捂著嘴,倒是宋夫人還掌得住,擦凈了眼淚,忍悲強笑,上來勸解道:“世子妃切勿如此,今日臣婦與世子妃母女相見,實在是大喜之事,有許多體己話要說,都應(yīng)該高興才好?!彼问下犇赣H這樣說著,自是垂淚無言,請了母親入座吃茶,自己則起身去后頭洗臉補妝,又換了衣裳,這才重新回來,母女倆兩兩相看,說不得又是一陣心酸,不免唏噓一番,宋夫人見女兒似是又要哽咽起來,忙勸道:“好容易今日能見了一回,說說笑笑也就罷了,世子妃若一味哭個不住,待時辰到了,臣婦出得宮去,又不知多久才好再見上一面?!彼问下犃?,這才漸漸收了悲聲,轉(zhuǎn)圜過來,與母親說話。一時母女兩人吃著茶,略靜了片刻,經(jīng)年不見,宋夫人見女兒容貌萃秀,麗色昭昭,長長的珠絡(luò)垂在面頰兩側(cè),舉手投足之間,已非當(dāng)初離家時的那個青澀不知事的天真少女,一時間又是滿足又是心酸,略微放下心來,用手絹擦了擦眼睛,道:“眼見世子妃如今這個形容,臣婦也多少放心幾分……”宋氏見母親神色間依舊是當(dāng)初的憐愛之色,不禁又是一陣難過,卻反過來安慰道:“女兒在宮里很好,母親不要惦記?!?/br>宋氏口里雖是這么說,面上卻并不瞧得出什么歡喜的神情,只不過說到這里,又想起了父親宋瑞,不覺神色黯然,道:“只是,卻難以見爹爹一面……后宮之中規(guī)矩森嚴(yán),外人不可輕易入內(nèi),即便是母親要見我一次,也是千難萬難,何況父親這樣的外臣?想要父女相聚,也不知要到什么時候,女兒不能在二老身邊常伴左右,還請爹娘多多保重?!彼畏蛉藙裎康溃骸叭兆舆€長,總歸是有相見之日的?!闭f著,細細端詳了一下宋氏,見其氣色不錯,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擺設(shè),發(fā)現(xiàn)都是些上等物品,這才點頭嘆道:“臣婦一直掛心世子妃,如今看來世子妃過得還好,臣婦也就多少能夠放心些了。”宋氏聞言,低頭抿一抿茶,仿佛并不十分在意的樣子,道:“女兒如今與謝jiejie都已是世子側(cè)妃,世子待我,向來也不薄了,母親不必憂慮?!彼畏蛉它c一點頭:“這就好?!闭f著,見此處并無外人,幾個宮女也是當(dāng)初從宋家?guī)е呐慵?,可以放心說話,因此只略略遲疑一下,便關(guān)切問道:“世子妃如今成親也有兩年了,照理也該……怎么卻還不見有好消息?”一面說,一面用目光掃過女兒的小腹位置,宋氏見狀,粉面頓紅,一時不好說些什么,半晌,才仿佛觸動了心事,輕聲道:“只怕是我沒?!彼畏蛉孙@然想得差了,聞言驚道:“怎么,莫非……”宋氏知道她必是理解得錯了,忙安慰道:“女兒身子還好,并沒有什么不妥當(dāng)?shù)?,母親不要擔(dān)心?!币粫r袖口處微微露出纖纖細指,輕絞著絲帕:“只是……世子并不經(jīng)常來這里,因此……”宋夫人聞言,沉吟一下,忽道:“今日臣婦與謝夫人一同入宮……卻不知謝側(cè)妃那里,又如何?”宋氏微微斂容,嘆息道:“她與我,也是差不多的……”話音未落,宋夫人卻已起身走了過來,輕輕握住宋氏的手,低聲道:“世子妃可知如今南方,已隱隱有大變之勢?”宋氏搖一搖頭:“宮中女子,向來不得干預(yù)政事,女兒也不好打聽這些。”宋夫人輕撫著她的手,道:“如今南方只怕耽擱不了多久了,自漢王用兵以來,有不少世家已然歸附,待南方平定,漢王的天下大業(yè)就已成了一半……世子乃王上獨子,日后前程不可限量,眼下只得一女,若是日后有長子出生……世子妃自己,總需心中有所打算才好,太行宋閥,日后也都是歸于世子妃一身的?!闭f到這里,神色已是有些肅然。宋氏眉如橫翠,微微垂目,并不言語,只輕輕‘嗯’了一聲,其后母女倆又說了些私房話,直到傍晚時,宋氏見時辰已不早,母親已經(jīng)不能再停留太久,禁不住又是一陣傷心,正值此時,忽見竹簾一挑,外面有貼身的宮人進來,喜道:“小姐,世子到了!”宋氏聞言,忙起身理一理鬢發(fā),整整衣裙,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