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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商量著一同前去探望。眼下二女成親已有兩載,卻都不曾生有兒女,加之宮中日子寂寞,骨子里女子天性使然,自然就越發(fā)喜歡孩子,而如今北堂戎渡只有一個女兒,且又在沈韓煙身邊撫養(yǎng),因此宋、謝二人不免時常以請安為由,去沈韓煙那里看北堂佳期,逗她玩耍。一時間兩人到了沈韓煙處,待通報之后進(jìn)去,正看見沈韓煙坐在椅子上,彎腰去逗面前的北堂佳期,北堂佳期則穿著一身櫻桃紅的織錦緙花薄綢衣褲,乳黃鳳頭鞋,扎兩只小辮兒,仰著嬌小圓潤的粉白臉龐,把小手伸出去咯咯笑著,頸子里掛著長命鎖,用嫣紅晶瑩的紅瑪瑙裝飾著,一看便知名貴,站在地上奶聲奶氣地道:“阿爹抱……抱抱……”沈韓煙只是微笑,親了親女童粉嫩的小臉,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既而轉(zhuǎn)首看了過來,宋氏與謝氏見狀,忙上前行了禮,沈韓煙知道她二人想必是來看孩子的,便讓她們坐了,又吩咐人送上茶來。三人總算彼此之間也相處了兩載,沈韓煙雖身為男兒,不喜歡像女子那樣聊一些瑣碎家常小事,日常一般除了練武以及照看北堂佳期之外,便是替北堂戎渡打理一些公事,但由于他性情溫雅,所以倒也不至于不耐煩應(yīng)對兩人,因此只一面抱著北堂佳期,端坐不動,用手徐徐撥著茶蓋,一面與二女淡淡揀些尋常話題說著,氣氛倒還平和。如今北堂佳期再有幾個月就要滿了兩歲,正是最逗人喜愛的時候,加之模樣又與從前的北堂迦很有些相似,長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琢一般,眉眼之間也有北堂戎渡的影子,兼之十分伶俐,更是漂亮可愛得叫人忍不住去抱去親,此時她偎依在沈韓煙懷里,瞇著眼睛用小手?jǐn)[弄著青年的腰帶,不時地還埋進(jìn)沈韓煙胸前撒嬌,十分愛煞人的模樣,宋、謝二人見了,眼中都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艷羨之色,隨即又掩飾了下去。閑聊片刻,不一時,廚下就有剛做好的精致點心送了上來,沈韓煙揀了一塊軟糯易消化的,喂給北堂佳期吃,北堂佳期則就著他的手,吃得津津有味,一旁謝氏與宋氏雖不餓,但出于禮數(shù),也挑了幾塊,慢慢吃著。眾人才用過了點心,幾名宮人便端來了順胃的甜湯,宋氏接了一盞在手內(nèi),剛喝了半口,就忽然莫名地覺得有些隱隱的惡心之感,她微微皺了皺秀眉,忍住胸中的那一絲不適之意,隨即又抿了一口甜湯,想要借此壓下這股沒來由的惡心,但只剛剛勉強(qiáng)咽下肚去,卻突然只覺得胸腔內(nèi)一陣天翻地覆,忍不樁哇’地一下把剛才吃的點心和甜湯全都盡數(shù)吐了出來,吐了一地,連旁邊謝氏的裙角上也被濺上了些許,其余人聽得聲音,都看了過來,謝氏微微唬了一跳,也沒來得及去看被弄污的裙角,只忙伸了手去拍宋氏的背,幫她順一順氣,一面口中驚訝道:“……好好兒的,這是怎么了?”此時沈韓煙見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便將手里的彩花釉盞往身邊的桌子上一擱,吩咐宮人將地上收拾干凈,又讓人端了清茶過來,給宋氏漱口,宋氏微微喘息著,月白紫花抹胸上露出細(xì)潤潔白的鎖骨,隨著一下一下的喘息略略起伏,宋氏漱了口之后,摸出手絹拭著唇,這才對身旁的謝氏低低歉聲道:“meimei失儀,弄污了jiejie的衣裳……”說著,站起來按著禮數(shù)朝上首的沈韓煙欠了欠身,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道:“……妾身一時失禮了,還請少君不要見怪。”北堂佳期見了眾人這一番忙亂,并未受驚,只好奇地看了過來,沈韓煙抱著她,見宋氏臉色似乎不大好,便道:“些須小事,不必掛懷……宋妃看起來氣色似是不佳,還是讓太醫(yī)過來,請一請脈才是?!彼五ν妻o道:“少君言重了,妾身只是胸口有些悶,并不打緊的,想必是入了秋,天氣生燥,有些胸悶惡心的緣故……好端端的,又何必勞師動眾?!?/br>她說者無心,然而旁邊謝氏聽了,心思一轉(zhuǎn),卻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想起一事,不由自主地低低‘啊’了一聲,隨即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宋氏的小腹,她終究比宋氏要大上兩歲,知道的多一些,因此便猶疑不定地道:“前日我去meimei那里,就聽人說meimei這幾日不大愛吃飯,似是因為天熱沒胃口,今日卻又這般……莫非……莫非是……”在座的都沒有笨人,此言一出,頓時都明白了謝氏的意思,宋氏一怔,旋即又是不敢相信又是小心翼翼地有所希冀,滿腔五味陳雜,心中栗六,一張臉都緊張得微微泛了紅,神情茫然,期期艾艾地囁嚅道:“……怎么會?jiejie說笑了,我、我哪有那個福氣……”說著,卻下意識地用右手撫上了小腹。謝氏卻是看了一眼沈韓煙,因他是男子,有些話自然實在不方便在他面前說出來,便先起身告了罪,這才輕輕一扯宋氏的衣袖,和顏悅色中亦帶了仔細(xì),小聲問道:“meimei,我且問你,你這個月的月信可是已經(jīng)來了?”宋氏聞言,粉面微微泛紅,滿臉羞澀,聲如蚊蚋一般,踟躕了一下,才細(xì)聲道:“……還沒有,已經(jīng)遲了好一陣子不曾……那個了?!敝x氏輕咦一聲,哂道:“這么一說,八成是真有身孕了……好糊涂的人,叫人可說你什么才好?都遲了這么久,自己還不往這地方想想?我再問你,近日身上是不是有些懶怠,且又愛吃酸的?”宋氏低低羞聲道:“我向來每回這個都不大準(zhǔn)時,因此才并沒有疑心……至于說想吃酸,似乎確實有一點兒,身上也比往常要懶得動……”謝氏聞言,一時又是羨慕又是失落,心中百味交雜,輕嘆一聲道:“傻子,怎么這樣不知事?!闭f著,已轉(zhuǎn)身朝著沈韓煙道:“妾身方才問過了宋meimei一些事宜,但事關(guān)子嗣大事,妾身卻也不敢做準(zhǔn)究竟如何,還請少君定奪?!?/br>沈韓煙倒也不覺得怎么,只不過這畢竟不是尋常的姬妾之流懷孕,而是有名分階位的側(cè)妃,確實不是一件小事了,因此便吩咐了下去,命人即刻傳太醫(yī)過來,一面又讓人扶了宋氏,回到她自己的居處歇息。不一時,一名已經(jīng)上了年紀(jì)的太醫(yī)趕了來,先是見了禮,這才坐在床前細(xì)細(xì)診脈,片刻之后,臉上已滿是笑容,道:“……回少君的話,臣已可確定,世子妃眼下,已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br>這一句話有如平地一聲春雷震響,宋氏原本正躺在榻上,蓋著絲被,滿心期待之余,實在難免有些局促和緊張,此刻聽了這話,再難掩住心中的巨大驚喜,已然喜不自勝,歡欣得盈盈欲淚,臉上洋溢著即將為人母的幸福神采,旁邊謝氏見了,則是心情復(fù)雜,眼中滿是羨慕之色……沈韓煙聞言,微微點頭,命太醫(yī)開了安胎的方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