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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伺候著,況且我又不是穩(wěn)婆和大夫,去了又有什么用……只等著消息就是了?!北碧米鹪剿剖窍肓讼?,忽然問道:“說起來,你想要個兒子還是丫頭?”北堂戎渡低眉一笑,也不言語,只拉住北堂尊越熱烘烘的手指,片刻之后,才懶懶說道:“是男是女還不都一樣?沒什么不同的……莫非當初我生下來時,如果是個丫頭片子,那你就不要了,把我扔掉么?”北堂尊越聽后,眨了眨眼,卻突然間滿是不懷好意地邪笑起來,兩片薄唇湊在北堂戎渡的耳朵邊上,將熱氣故意吹在他耳廓里,極盡挑逗地低聲笑道:“當然要……不過若要真是那樣的話,你現(xiàn)在肯定是忙得快死,片刻的空閑也沒有?!北碧萌侄陕犃诉@話,不由得滿臉不解之色,疑惑地問道:“為什么?”北堂尊越把一只手按在他的肚子上,嘴角斜挑出一個桀肆的模樣,眼中深沉如同漩渦,曖昧地緩聲道:“……因為你若是個女兒,只看本王這么‘勤快’,必定早就讓你連孩子都生了好幾個了,能不讓你忙得快死?”北堂戎渡一愣,隨即馬上粗魯?shù)亍蕖艘宦暎糁路诒碧米鹪降淖笕樯嫌昧ψЯ艘话?,道:“胡說八道,你自己生去罷?!北碧米鹪阶阶∷氖郑瑖@息般地輕聲喃語道:“渡兒,說真的,本王真的很想跟你生一群孩子,你和本王兩個人的孩子……”北堂戎渡聽出他的話中并沒有絲毫戲弄的意思,不覺也臉色正了正,遲疑了一會兒之后,才低聲慢慢道:“即便我真是個女孩兒,也不會給你生兒育女的……至于為什么,你自己是知道的。”北堂尊越聽了,一手托起北堂戎渡的臉,毫不在乎地道:“你是本王的骨rou又如何?本王根本不在乎這些……本王只是很想要你為本王生的孩子而已,至于他們到底是要叫父親還是祖父,又有什么關系?”北堂戎渡這回沒有再反駁他,而是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可惜你這個想法是不可能的了,生孩子么,我肯定是沒這個本事了……你也絕對沒有。”北堂尊越似乎是有些惋惜地輕嘆一聲,不無遺憾的模樣,北堂戎渡見了,起身笑道:“……你這是什么樣子?!北碧米鹪綄⒂沂终碓陬^下,神色慵然地看著少年,低低笑道:“原來哪怕是本王,也總有辦不到的事……”北堂戎渡微笑著說道:“那是當然的了,你畢竟不是神仙?!?/br>兩人正說著,外面忽然有內(nèi)侍道:“……稟王上,青宮方才有人來報,宋側(cè)妃已誕下一位小公子,母子均安?!钡顑?nèi)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聽了這消息,一時都沒說話,停了停,北堂戎渡才看向身旁的北堂尊越,輕聲道:“哦,原來是個兒子……”北堂尊越微微瞇起眼,隨意撫著少年光滑的頰側(cè),道:“……你不回宮看看?”北堂戎渡垂目說道:“我跟你在一塊兒。”晚間,待到天色既沉,宮中燈火也已漸次亮了起來,映著蒙蒙雨絲,顯得頗為纏綿,倒也十分有雨夜情致,北堂戎渡看著窗外細雨綿綿,伸手探到外頭去,只覺得涼絲絲的,很是舒服,便對北堂尊越道:“配著這個景致,應該弄點兒酒來喝才好?!北碧米鹪捷p笑道:“……這還不容易?”當即命人取了一壺棠醴春來,兩人便相傍著看殿外夜雨潺潺,一面笑語對酌,北堂戎渡剛喝了半杯,便好象想到了什么,站起身來:“應該再配個琴才好?!闭f著,去取了一具精致小巧的琴來,重新回到北堂尊越身邊,閑閑撥著,二人一邊不時品著甘綿清醇的美酒,一邊用手隨意調(diào)弄琴弦,雖由于不用心的緣故,不怎么成調(diào),但要的原本也只是一個意思而已,照樣十分快活。半晌,北堂尊越以為北堂戎渡心中必是會念及著剛剛出生的兒子,因此便按住了琴弦,停杯似笑非笑地說道:“……行了,去看看你兒子罷?!北碧萌侄深D了頓,意味難明地抬頭看他,徐徐道:“你不去嗎?!北碧米鹪阶匀徊幻靼姿捴姓嬲鞘裁匆馑迹谑侵灰允种ьa,悠然道:“改天你帶來給本王看看就是了?!北碧萌侄晌⑽⒁恍?,再沒說什么,起身換下了身上的衣裳,穿起一襲黑色華袍,又簡單束起發(fā)髻,便道:“……那我走了?!?/br>北堂尊越看了看外面的雨,旋即吩咐道:“雨天路滑,叫人多點兩盞燈拿著。”北堂戎渡聽了這話,眼中不覺微微有了一絲清淺的笑意,語氣柔和地道:“我知道了。”俯身在男人的頰上親了一下:“你別亂動,多休息,我明天還來的?!闭f著,這才走出內(nèi)殿,出宮乘車往回返。回到青宮時,其實也不過是戌時三刻,夜幕下,仍是細雨點點,如霧如絲,激起些許清寒,北堂戎渡徑自去了麗鴻殿,只見滿殿的宮人俱是喜氣洋洋,看到他來,皆跪下道:“……恭賀世子喜添麟兒!”北堂戎渡‘嗯’了一聲,徑直進到里面,就見宋氏正倦倦躺在沉香木雕花大床上,滿頭的秀發(fā)拿一條錦帕扎起,櫻桃紅的茜羅百子紗帳將那原本產(chǎn)后有些蒼白的臉也襯得喜慶了許多,她陪產(chǎn)的母親宋夫人及一群宮人俱圍在一旁,逗弄著床邊搖籃里的嬰兒。眾人見了北堂戎渡進來,忙見禮不迭,宋氏亦掙扎著想要人扶她起來:“爺……”北堂戎渡抬手示意她不必起身,只道:“你身子不便,安穩(wěn)休息罷?!闭f著,目光已朝搖籃位置看去,宋夫人見狀,忙小心抱起里面用藍底織花錦緞襁褓包裹著的嬰兒,送到北堂戎渡的面前,含喜帶笑道:“世子大喜,小公子雖是早出生十余天,尚不足月,卻也長得十分健壯喜人了?!北碧萌侄晌⑽ⅰ怼艘幌拢焓纸舆^襁褓,低頭仔細看了看新生兒,就見嬰兒小臉上的肌膚有些皺皺地發(fā)紅,軟軟嫩嫩的,還沒有長開,眼睛兀自閉著,似乎是剛剛吃飽了奶,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十分安靜,北堂戎渡看著這孩子,心里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但面上倒也淡淡地掛出幾分慈父的樣子,逗了嬰兒幾下,一殿的人見了,覺得他雖在聽到宋氏生產(chǎn)的消息后,整整一個白天也不曾回來瞧一瞧,但現(xiàn)在看起來,似乎倒還算喜歡這孩子,因此皆松了口氣,笑容滿面,宋氏更是把一顆微微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含笑道:“爺既然來了,不如就給孩子起個名字罷?!闭f著,外面已有人通報道:“少君到了?!毙瓷蝽n煙走了進來,適逢北堂戎渡正看向殿外蒙蒙細雨,面上神情不明,只道:“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就叫潤攸罷,小名聚兒?!闭f罷看向沈韓煙,道:“外面還下著雨,怎么就過來了。”說話間,殿內(nèi)其余諸人已要上前請安,沈韓煙擺擺手示意宋氏不必起來,隨即一面對北堂戎渡微笑道:“聽說你回來,我便順道也再來看看孩子?!闭f著,又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