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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不哭……”說來也怪,北堂新剛一落到北堂戎渡的手里,就止住了哭聲,北堂尊越只覺得莫名其妙,索性又去抱這個小孫兒,皺眉道:“……怎么了?”但他一抱過孩子,北堂新就又哭了起來,謝妃在一旁看著兒子大哭,十分心疼,但又不好表現(xiàn)出什么,北堂戎渡從北堂尊越手上接回兒子,輕聲道:“還是交給他母親罷。”說著,就把孩子送進(jìn)謝妃懷里,說來奇怪,北堂新只一離開北堂尊越,就漸漸止住了哭。一時北堂尊越若有所思,既而有些好笑地對北堂戎渡道:“這孩子看起來,好象倒是對朕有些不喜,一到朕手里就哭個不住?!北碧萌侄陕曇羝骄?,微笑著輕聲說道:“……說不定新兒他上輩子的時候,跟爹有什么干礙也說不定?!北碧米鹪讲灰詾槿?,道:“哦?那倒是奇怪了。”轉(zhuǎn)眼匆匆數(shù)日過去,初四中午吃過午飯,北堂戎渡正在書房處理手頭的一些雜事,卻忽有太監(jiān)道:“……殿下,谷大人求見?!蔽磶?,谷刑進(jìn)到里間,見了北堂戎渡,便垂手立著,北堂戎渡一面用筆蘸了蘸墨,一面隨口道:“……怎么這個時候忽然來見孤。”谷刑面色平常,只道:“爺當(dāng)初命屬下去查的事情,如今已略有收獲……那刺殺爺?shù)幕乙氯?,屬下已?jīng)有了些眉目?!?/br>三百零三.紙包不住火北堂戎渡聽了這話,手里的筆一停,當(dāng)即長眉倏揚(yáng),看向谷刑道:“……你是說,你查那個人已經(jīng)有些眉目了?”谷刑道:“是,屬下手中散布于京中的那數(shù)百秘探,每年都要爺撒下大把的銀錢來供養(yǎng),自然不能白白養(yǎng)著,總要有些用處。”北堂戎渡放下筆,想了想道:“什么眉目?莫非是查到了此人的身份不成?”谷刑微微正色道:“回爺?shù)脑?,此事屬下尚未查出……但如今根?jù)可靠情報,屬下已經(jīng)掌握了此人在京中的一處落腳之地?!北碧萌侄陕勓哉酒鹕韥恚氯绠嫷拿寄块g閃過一絲狠戾之色,嘿然道:“在哪?”谷刑聽他問起,便說了一處地方,又道:“此人眼下并不在那里,屬下已命人日夜在附近盯住,一有消息,即刻便來報與爺知曉?!?/br>北堂戎渡舒出一口氣,道:“……也罷了。”他向來做事喜歡快刀斬亂麻,如今有這么一個修為極深的對頭時刻伏在暗處,又怎能讓他心安?實(shí)在就像是一根扎在rou里的尖刺一樣,非揪出來滅得干干凈凈才可以真正放心。一時谷刑退下,北堂戎渡自己尋思了片刻之后,便靜下心來,看看外面天氣還好,便吩咐人備了車馬,自己穿上大衣,就準(zhǔn)備進(jìn)宮去看北堂尊越。到了乾英宮時,北堂尊越卻不在,北堂戎渡便在內(nèi)殿等著,自己一面喝茶一面找了一本書隨意翻翻,打發(fā)時間,約莫不到兩刻鐘的工夫,北堂尊越裹著一身寒氣進(jìn)來,北堂戎渡當(dāng)即放下手里的書,起身笑道:“外面挺冷的罷?我在這里都已經(jīng)等了你一陣了?!北碧米鹪巾樖?jǐn)Q了一把北堂戎渡的臉頰,低笑道:“……怎么,等朕一會兒都不愿意了?”他此時身上披著中毛熏貂黑色裘衣,油黑柔軟的質(zhì)地,面孔的周圍都被毛茸茸的風(fēng)毛裹著,乍看之下,少了平日里的桀驁威嚴(yán)之色,倒更顯得英姿勃發(fā)許多,北堂戎渡一拍他的手,抱怨道:“你手涼死了,就來碰我……真是沒安好心,故意戲弄我的。”他臉蛋兒上的皮膚極好,仿佛略略一掐就能夠掐出水來一樣,指頭捏上去都能帶出一絲回味來,北堂尊越哂道:“怎么你現(xiàn)在年紀(jì)越大,倒越來越嬌氣了,朕摸一下都不行,還能冷死你了不成?”說著,索性一把扯了北堂戎渡在懷,北堂尊越此人的性子向來怪異,別人越不愿意什么他就越要去做,因此攬緊了北堂戎渡,故意道:“既然嫌朕手涼,那你就給暖暖?!币幻嬲f,一面已將手伸進(jìn)了北堂戎渡的衣襟里面。“嘶……冰死了!你這人怎么這樣缺德……”北堂戎渡頓時輕吸一口冷氣,北堂尊越冷冰冰的手摸進(jìn)他的懷里,貼在熱乎乎的胸口上,激得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忙不迭地就要把男人的手從衣服里拽出來,其實(shí)北堂尊越也只是逗他玩玩而已,哪里舍得真冰著了他,因此任由北堂戎渡將自己的手推開,低低笑道:“真是嬌生慣養(yǎng)壞了,連半點(diǎn)寒氣都不肯受著?!北碧萌侄砂琢吮碧米鹪揭谎郏岩陆笱诰o了,不以為然地嗤道:“那又怎么了,如果是小時候練功打底子,或者是從前行走江湖,后來行軍打仗的這些時日,自然有什么苦頭都要挨著,但是現(xiàn)在既然過得很安逸,那還憑什么叫我受苦?”北堂戎渡原本就生得極好,眼下他穿著一襲做工考究的精繡華袍,華麗奢雅之余,更襯托得眉目如畫,再配上那微微嗔視挑眉的生動模樣,實(shí)在是美得不可方物,即使沒有太多的表情,但只一雙鳳目淺淺一顧,讓人看了,就不能自主,北堂尊越見狀,嘆氣道:“……也就是你運(yùn)氣實(shí)在是好,投胎給朕做了兒子,從小錦衣玉食地給養(yǎng)到這么大一個人,不然若是平常的人家,誰能養(yǎng)得起你這么嬌慣的小子?”北堂戎渡雙眸帶傲,凝眸注視著北堂尊越,風(fēng)華卓然,一時桀然輕笑,悠悠說道:“你才要偷笑呢,我若不給你做兒子的話,現(xiàn)在你要上哪里尋我去?”說著又湊得近了些,雪白的手指戳了一下北堂尊越的胸口,聲音朗朗:“……怎么,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現(xiàn)在都十九年了,你才開始知道心疼了?”北堂戎渡本來就眉目清逸得很,此刻臉上薄嘲淡謔,笑影搖暈,再配上雙腮間的兩個淺淺酒窩,更有一番讓人柔軟到酥麻的風(fēng)情,北堂尊越平生閱遍美人,向來對美色看得很淡,可對別人是一回事,對著北堂戎渡又是另一回事,只看著對方這樣未語先笑的動人形容,就不由自主地捧他在手心里了,于是伸手將北堂戎渡攬入懷中,摸了摸那黑亮光滑的發(fā)髻,笑罵道:“……臭小子,怎么說話越來越尖酸起來,你年紀(jì)越大,就越愛跟朕抬杠?!北碧萌侄杀荒腥藬堅趹牙铮侵锌梢郧迩宄芈劦奖碧米鹪缴砩想[約的香味兒,那氣息悠長而綿柔,很是舒服,北堂戎渡稍微推一推北堂尊越的懷抱,仰頭看著男人,含笑道:“你知道什么,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吵吵鬧鬧才是有意思,這世上有些夫妻一輩子都是客客氣氣不紅臉的,他們說起來不過是‘相敬如賓’四個字而已,哪有什么厚重情意的。”北堂尊越聞言,伸手勾起北堂戎渡的下巴,面帶一絲揶揄之色,道:“‘這世上有些夫妻’……嘖嘖,怎么,承認(rèn)跟朕是夫妻了?”北堂戎渡反手摟住北堂尊越的腰身,低低微笑道:“我以前也沒說不是啊……”北堂尊越聽了心中一動,親了親那紅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