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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的人喜歡別人,我沒有辦法?!?/br>牧傾萍一邊說著話,似乎想要讓自己完全鎮(zhèn)定下來,用力攥著手絹去擦拭眼睛,北堂戎渡看著她,緩緩說道:“傾萍,當初你想過沒有,你如果嫁給孤,那么以后就再也沒有重新嫁其他人的自由……即便他日后悔,想要離開東宮,可是孤哪怕是休了你,遣你回家,那也絕對沒有人敢娶一個做過太子側妃的女人,你一生都只能是獨自一人……傾萍,你后悔了嗎?或者說,你覺得當初你為了那個人嫁進東宮,把自己一生都給賠進去了,你覺得這樣值得么?!?/br>“……我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我只明白我并沒有后悔,將來怎么樣我不知道,但是至少以前沒有后悔過,現(xiàn)在也沒有?!蹦羶A萍忽然強行止了淚,她靜靜望著北堂戎渡,面色復雜:“北堂,若是日后他落在你手中,你……”北堂戎渡知道對方想說什么,一時間神情淡淡的,卻終究惻然,道:“孤不會殺他,即便他對不起孤,但至少十幾年的……孤下不了手,不會傷他性命。”牧傾萍聽了這話,好象并不出意料,略低一低頭道:“我想也會是這樣……”她清麗的面龐上依稀還有干透的淚痕,忽然轉過了話頭,語氣寂寥道:“若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想回去了?!北碧萌侄奢p聲說道:“你去休息罷?!蹦羶A萍微微一屈膝:“……妾身告退。”牧傾萍離開之后,殿中再次陷入了寂靜,北堂戎渡歪在枕上,一時間身酸腦乏,便重新慢慢躺下,待到再醒來時,卻見床前翠屏正坐在腳踏上安安靜靜地做著針線,發(fā)現(xiàn)北堂戎渡睜開眼,便忙將手里的繡品放到一邊,輕聲道:“……爺醒了?”一時起身去取了一只小小的精致純銀圓盒,說道:“午膳時辰早已過了,爺也該再抹一遍藥了,這臉上的傷總不能讓它落下疤來?!北碧萌侄晌⑽櫭?,道:“孤沒什么胃口……藥先放床頭上罷,等一會兒孤自己抹?!贝淦即饝鋈缓孟笥窒肫鹆耸裁匆粯?,便道:“牧大人前時已經來過一趟了,想要探望爺,只是當時爺已經睡下,因此奴婢們沒敢讓牧大人進來,眼下牧大人還在偏殿等著呢?!?/br>北堂戎渡聽了,微微一頓,既而緩慢坐起了身子,說道:“如此……你去請他過來罷。”翠屏答應一聲,轉身出去,未幾,牧傾寒進到殿中,見北堂戎渡半倚床頭,臉色尚好,腳下不覺便加快了幾步,走到床前,目光在北堂戎渡身上仔仔細細地端詳了片刻,這才伸手握住了北堂戎渡擱在床沿的一只手,神情復雜,卻沒說話,半晌,才沉聲道:“……北堂,你還好?”三百三十四.透過我,他究竟在看著誰...北堂戎渡聽翠屏說牧傾寒已在偏殿等了很久,于是略遲疑了一下,便吩咐翠屏去請牧傾寒進來,不過一陣的工夫,外面便有熟悉的腳步聲一路行來,那人武藝高深,若是沒有什么特殊情況的話,走起路來一向是不會發(fā)出聲音的,然而此時北堂戎渡在身無內力的情況下卻仍然可以清楚地聽見對方的腳步聲,唯一的解釋就是此人關心則亂,一時心懷急切之下,已是忘記了平日里習慣性的斂聲收息,北堂戎渡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覺得脊背有些不由自主地微微挺直了,他稍微挪動了一下,半倚床頭,坐姿卻變得不是十分自然,仿佛有些僵直起來。一時間牧傾寒進到殿中,連句言語都來不及,就已快步走到北堂戎渡身畔,牧傾寒伸手握住了北堂戎渡擱在床沿的一只手,神情復雜,卻沒說話,半晌,才沉聲道:“……北堂,你還好?”北堂戎渡還來不及說話,牧傾寒已在床頭側身坐下,細瞧了一下北堂戎渡的面色,微微點頭道:“……氣色仿佛尚好?!币幻嬲f著,一面伸右臂十分自然地半環(huán)住北堂戎渡的肩,看這姿勢,明顯是欲以前額碰觸北堂戎渡的額頭,看一下對方體溫,北堂戎渡微微一頓,卻已感覺到男子溫熱的額頭輕輕觸在了自己的前額上,牧傾寒靜了靜,既而道:“似乎沒有什么大礙……”忽然間手臂收緊,擁住了北堂戎渡,低聲說道:“……還好,你到底平安無事。”兩人靠得這么近,牧傾寒身上傳來一股若隱若現(xiàn)的味道侵入鼻端,那是一種仿佛青草一般的干爽男子氣息,是素日里時常聞慣了的,北堂戎渡心頭忽然突地微微一跳,垂目不語,如此思緒一亂,神情自然就不太好看,他生平向來行事無悔,可是此刻卻只覺悔愧難當,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在后悔些什么,牧傾寒卻擁他在懷,眼角眉梢盡是不自覺的淡淡溫存之色,眉頭卻不由緊皺,沉聲道:“……自你出事之后我一直心中難安,好在你如今平安回來,倒也罷了?!北碧萌侄陕犃诉@話,只微怔了片刻,很快眼神便重新清明了起來,此時他身上還略有些酸疼不爽,卻兀自忍住,緩緩推開牧傾寒,道:“孤此次雖然落入叛黨之手,卻也并不曾吃什么苦頭,何必擔心?!彼麑δ羶A寒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當下便將沈韓煙與北堂隕之事說了,牧傾寒微微點頭:“我已經知道了?!闭f到這里,神色已端嚴起來,道:“北堂隕一部既然還不曾覆滅,留著便是隱患。”北堂戎渡的目光頓時狠戾了幾分,嘿然道:“……這自然是首要之事,朝廷即將發(fā)布海捕文書,在全國范圍內追捕北堂隕一部人馬,天下通緝?!?/br>北堂戎渡說著,眼中狠色漸褪,然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伸手從床頭取過方才翠屏留下的那只小小的精致純銀圓盒,將其打開,頓時一股淡淡的花香撲鼻而出,里面裝的是半透明的膏體,北堂戎渡抬手輕輕摸索了一下自己臉上的傷痕,剛想沾一點藥膏去抹傷口,牧傾寒已經從他手中拿過盛藥的圓盒,依舊緩聲道:“……你自己動手不方便,還是我來罷?!闭f著,先起身去洗凈了手,然后才回來重新拿起藥盒,用食指沾了沾里面的膏體,這才一手輕托著北堂戎渡的下巴,一手則沾著藥膏朝北堂戎渡臉上的傷口涂去,牧傾寒上藥的動作十分細心,將藥膏認真抹勻,片刻之后,又解開北堂戎渡脖子上的包扎,將頸間的傷處也細細涂了一遍。一時間上過了藥,牧傾寒自去洗手,北堂戎渡看著他的身影,心中有些亂,須臾,牧傾寒重新回到床前坐定,略一遲疑之后,才溫言試探道:“……那日見你似乎不能施展武藝,想必是被北堂隕一方做了手腳,卻不知……”北堂戎渡搖一搖頭,道:“無妨,孤只是每三日就要服北堂隕給的藥,用來封住內力,并不會傷身,藥效也只是會持續(xù)三日而已,沒有什么大事?!蹦羶A寒聞言,心中這才放下了一樁心事,他先前還擔心北堂戎渡是被人給廢了武功,雖然說以北堂戎渡如今的身份地位,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