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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冷冷地睥睨著遠(yuǎn)處的北堂隕,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靜,北堂隕的目光火燙而熱切,帶著不動聲色的掩飾:“……如果我說僅僅只是敘舊的話,二弟,你會覺得很可笑么?”說話間,北堂隕往自已的茶杯里又添了一些茶水,北堂尊越安靜地坐著,眼里沒有任何波動,過了片刻,那薄唇似是微微一動,終于緩慢而清晰地吐出一句話:“……朕的時間不多,也從來不喜歡繞圈子?!?/br>北堂隕突然笑了起來,猩紅的舌頭輕輕舔了舔嘴唇,目光炯炯地盯著北堂尊越,壓制住內(nèi)心深處想把對方撕裂碾碎,一口一口啃干凈的強(qiáng)烈念頭,用修長無繭的手指輕撫著光滑的杯口哂道:“二弟,我還真的是越來越不想殺你了……真的不想,比起死,我更希望你活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北堂隕說著,將杯中茶水一口飲盡:“怎么能讓你死呢,你必須活著,應(yīng)該活下去,不然還有什么意思?我一定會很無聊……”北堂尊越聽著這些話,眉頭微揚(yáng),不過卻并沒有開口說些什么,北堂隕那灼熱之極的目光讓他有些怪異之感,說不上那目光當(dāng)中究竟包含著什么意思,北堂隕仿佛絲毫不顧忌他的感受,眼神直接了當(dāng),極為古怪北堂尊越的眉頭微微一動,目光已變得深邃起來,就在這時,北堂隕再次開口,聲音也更加富有磁性,他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在北堂尊越身上掃視著,驀地嘿然笑道:“霧里看花,燈下觀美……果然別有滋味?!?/br>三百四十四.無法預(yù)料的變故船艙內(nèi)點(diǎn)著十?dāng)?shù)盞燈,照得四處都是亮堂堂的,光線將北堂尊越的皮膚襯得格外細(xì)膩,顯露出一種類似于溫玉一般的柔和光澤,拿著茶杯的手指修長潔白得如同最精致的瓷器,此時北堂隕的視線灼熱之極,同樣也古怪之極,就連聲音也好象更加低沉富有磁性,他充滿侵略性的目光在北堂尊越身上掃視著,驀地嘿然笑道:“霧里看花,燈下觀美……果然別有滋味?!?/br>此話一出,北堂尊越頓時眸色一停,神情變得有一瞬間的冷若冰雪,但很快北堂尊越就平復(fù)了神色,手指輕輕撫摩著上等的細(xì)瓷杯壁,雙目斜睥北堂隕,淡聲道:“……這種話,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敢對朕當(dāng)面說過了。”北堂隕低低一笑,眼神古怪地盯著對面的北堂尊越,燈光下,北堂尊越穿著一件做工精美的淡紫色長袍,那張完美絕倫足以讓所有人為之失神的臉孔絲毫沒有某些美麗男人會有的柔弱與陰柔味道,薄軟的紫色袍子覆蓋在結(jié)實(shí)的肌rou表面,把那種飽滿勻稱的力量感以及健美的體形完全襯托了出來,身體形成極為完美的比例,雖然五官有些恰倒好處的剛棱堅(jiān)硬,但嘴唇和鼻梁的線條卻起伏適度,讓什么樣的美人都自愧不如,再加上細(xì)膩光滑,毫無瑕疵的皮膚,整個人就散發(fā)出一種叫人口干舌燥的奇妙吸引力。北堂隕收回陰冷中帶著隱隱熾熱的目光,很自然地舒袖舀茶,既而忽地一揚(yáng)手中的銀舀,那里面的茶水便頓時化作一線水光,朝著對面而去,北堂尊越將手里的杯子對著迎面而來的水線一抬一接,準(zhǔn)確無誤地就兜住了潑來的茶水,涓滴不漏,他不動聲色地呷了一口香茶,然后放下杯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就有如一尊雕塑一般四平八穩(wěn)地坐著,冷淡地看著對面那個自己原本應(yīng)該稱呼為兄長的男人,道:“……多余的話用不著再說,北堂隕,你和朕之間的事情總要有個了結(jié),當(dāng)年朕既然能夠殺你一次,現(xiàn)在自然就可以殺第二次……這一回,朕保證不會讓你有機(jī)會再詐死脫身?!北碧米鹪降f著,語氣之間毫無波動,就好象是在談?wù)撝裁礋o關(guān)緊要的小事一般,而不是殺人這種血淋淋的問題,他一面說話,一面把手伸進(jìn)懷里,神情十分平靜,然后就從懷內(nèi)摸出了一只做工精致的小小銀質(zhì)匣子,上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北堂尊越將其打開,里面是碼得整整齊齊的紙煙,包括火石,北堂尊越從中取出一支放進(jìn)嘴里,既而將其點(diǎn)燃,深深吸了一口,幾乎與此同時,從鼻腔當(dāng)中噴出兩道淡淡的煙霧,做完這一切之后,北堂尊越才將目光重新投注在對面的北堂隕身上,面上神情十分悠逸,從小銀匣里又拈起一支紙煙,微微一挑長眉看著北堂隕,語氣淡淡地道:“……來一支?”“那倒不必了,我這里也有。”北堂隕微側(cè)過身子,同樣也取了煙點(diǎn)燃,他緩緩?fù)鲁鲆豢|散發(fā)出奇妙氣息的煙霧,回味著殘留在口腔內(nèi)部的清苦而醇香的味道,一時間用猩紅的舌頭舔了舔薄薄的嘴唇,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敲了敲面前的小幾,忽然輕笑道:“……其實(shí)若是當(dāng)真論起來,二弟,你有些地方還是值得為兄佩服的,比如說,生了一個很不錯的兒子。”北堂隕說著,又用力抽了一口紙煙,然后動作優(yōu)雅地輕輕一撣煙灰:“你有一個很不賴的兒子,很聰明,很有腦子,只說我手里的這支煙,這種小東西看著不起眼,但替北堂戎渡賺到手的銀子卻不知究竟有多少……上次那一番比起天雷地火也差不到哪去的場面,想必二弟你也記憶尤深罷?若不是北堂戎渡那小子突然露出來的這些暗手,當(dāng)初你們父子兩個也脫不了身。”北堂隕說話間不時從薄唇中吐出一縷淡白煙霧,其實(shí)按照哪怕最挑剔的眼光來看,年過四十的北堂隕也仍然應(yīng)該被歸類于頂級的美男子之列,剪裁得體的白色錦衣使得健美的身體看上去格外有一種勻稱之感,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睛,更是在明亮的燈光下釋放出幾分幽魅而深邃的味道,是北堂氏的男子往往都會具有的冷酷與干練,總而言之,如果不是性情喜怒無常乃至變得極端而瘋狂的話,那么他實(shí)在是絕大多數(shù)女人甚至男人都會趨之若騖的美男子。聽到北堂隕說起北堂戎渡,北堂尊越原本平靜刻板的臉上就下意識地浮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整個人都莫名地輕松起來,用男性特有的渾厚嗓音淡淡說道:“……朕的兒子,自然比旁人不同。”北堂尊越說話時用指尖輕輕撣著煙灰,望著白色的煙霧輕緩繚繞,那張被冷漠與桀驁所占據(jù)的英俊面孔上,也慢慢浮現(xiàn)出一絲難以察覺出來的真心微笑,對面的北堂隕看到這個笑容,也許是因?yàn)橐股珓尤说木壒剩只蛘呤且驗(yàn)榇藭r這樣安靜的環(huán)境影響,北堂隕忽然就覺得有些口干舌燥起來,他下意識地拿起小幾上放著的茶水仰頭喝了,但是盡管茶水順利入腹,卻絲毫沒有任何解渴后的那種獨(dú)特的舒緩感覺,反而連身體也開始熱了,小腹處也有點(diǎn)飽漲之意,某個地方似乎越來越躁動,而坐在幾丈之外的北堂尊越,在他看來也好象越發(fā)地引人,在燈光下越來越散發(fā)出令人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