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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朔云飛渡(全)(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85

分卷閱讀785

    發(fā)宮人帶孩子們?nèi)ニ缬X,又張羅著為北堂戎渡鋪床疊被,服侍他休息,北堂戎渡也不拒絕,任憑她忙著,未幾,宋妃坐在在梳妝臺前慢慢梳理著長發(fā),嬌美的臉龐上有著溫柔沉靜的神色,她一頭烏油油的黑發(fā)生得極好,光可鑒人,北堂戎渡則歪在榻上看著她梳頭,看上去一派寧靜融洽的光景,但忽然間北堂戎渡看著宋妃的背影,卻想起北堂尊越也有這么一把好頭發(fā),自己有時還會替他精心梳理,彼此之間道不盡的柔情蜜意,何等快活?一時臉色忽然變了變,藍(lán)寶石般的眼睛里好似閃動著幽異的火苗,下意識地輕哂道:“想必這天下間哪怕是再癡情的人,對心愛之人的情意從來不變,但只怕也有時會忍不住暗地里做些尋歡取樂之事罷……”北堂戎渡口里似乎這樣漫不經(jīng)心地說著,卻有些出神地望著宋妃窈窕的背影,一時想起北堂尊越在燈光下迤邐如墨緞的鴉青色發(fā)絲,心下悶悶。

他隨口這么說著,算是有感而發(fā),宋妃聽了也沒有多想,一面用犀角梳子慢慢梳著頭,一面含笑道:“爺這樣的話雖然有些道理,卻只怕也不盡然呢?!北碧萌侄晌⑽⒁恍?,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淡淡的漫不經(jīng)心之色,哂道:“……怎么說?”宋妃回過頭笑盈盈地望了一眼北堂戎渡,然后又重新回過臉繼續(xù)梳理著長發(fā),柔聲說道:“向來只有男子才會如此,我們女兒家又哪里會有這等心思呢?自古男子就是坐擁嬌妻愛妾,天經(jīng)地義,那負(fù)心薄幸的更是比比皆是,可是又有誰聽說過女兒家也會如此呢?除了那些鮮廉寡恥的女子之外,天下間的尋常女子哪一個不是一旦委身于人,一輩子就只全心全意依靠著自己的良人?斷斷不會有他心的?!?/br>
北堂戎渡聽了,不覺唇際微抬,笑了一笑,眼神當(dāng)中卻閃過一絲空洞的傷感,漠然道:“說得卻也有些道理,男子……確實就是這樣?!彼五⑽⒓t了臉龐,低頭軟語道:“妾身如此講,還請爺不要怪罪才好?!北碧萌侄傻恼Z氣有些散漫:“怎么了?”宋妃輕輕嘆道:“妾身說的這些話,卻是犯了一個‘妒’字呢……想起當(dāng)年妾身在家中尚未出閣之際,也曾想過日后與夫婿兩相情好,舉案齊眉,后來嫁入無遮堡,爺雖然不是如何寵愛,但待妾身卻也是很好的,只是終究是女兒家,哪個不希望夫君只待自己一個人有心呢?雖說知道女子不妒方是美德,然而……畢竟還是女兒家的小氣心思難消。”宋妃說到這里,回身溫柔凝睇著北堂戎渡,柔聲道:“……妾身這番話,當(dāng)真是逾越許多了,爺可是覺得妾身沒有容人之心,一味嫉妒么?”

北堂戎渡淡淡一哂,坦然看著宋妃,道:“不過是人之常情而已,任憑誰都是真心在意的,莫說是你,就連……”他說到這里,忽然住口不語,卻道:“與孤說話也不必這樣處處小心,你與孤雖是君臣,但也有夫婦之份,何需如此?!闭f著,似乎像是有些倦乏了,便合衣躺下,面朝床內(nèi)背對著宋妃,一手枕在頭下,另一手則自然搭在腰際,身上蓋著條薄毯,閉目休息。

室中彌漫著淡淡的香氣,良久,床上北堂戎渡的呼吸已經(jīng)變得十分悠長均勻,顯然是睡得熟了,宋妃站起身來,不由得輕輕走到床前,下意識地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但隨即她就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怎么卻在剛才說出那種話來?面前的這個年輕男子雖然是她的夫君,她的枕邊人,可是卻更是她的主子,對她擁有絕對的生殺予奪的權(quán)力,難道自己就不怕觸怒了他?

可是,那也確實是真心話……宋妃美麗的面龐上泛起一層溫柔之色,她微微彎下腰,動作輕柔地將北堂戎渡搭在身上的毯子細(xì)心掖了掖,然后便輕手輕腳地躺在了丈夫的身邊,兩人這樣并排躺著,北堂戎渡身上散發(fā)出來的薄薄暖意以及衣衫上的淡淡熏香都無聲傳了過來,那感覺如此清晰,讓她感到一種難得的溫暖和愜意……一時宋妃也漸漸有了些睡意,便合目而眠,正朦朦朧朧中,卻忽然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應(yīng)該是北堂戎渡翻了個身,緊接著,就有一條結(jié)實的手臂將她半攬在懷,宋妃一下子清醒過來,正欲扭頭去看,一只修長溫膩的手已經(jīng)摸索著伸進(jìn)了她的衣襟,在她平坦的腹部輕輕撫摩著,宋妃頓時臉上一紅,就在這時,卻聽北堂戎渡口中模糊地喃喃道:“越……”宋妃聞言,臉色微微變了變,明顯黯然了下去。

月……是誰?宋妃在腦海里將北堂戎渡有品級的姬妾都細(xì)細(xì)梳理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有不止一個人的名字里有個‘月’字,她苦笑一聲,唯有在心里嘆息,這個此刻正抱著自己的男子是這天下間除了帝王之外最尊貴的人,他有資格做任何事,擁有任何人,自己除了暗地里偶爾傷感以外,又能奢望什么呢?這樣的念頭在心頭閃過,宋妃重新合上雙目,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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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夜北堂隕趁機順利脫身,一路借著夜色回到自己的住處,此時已是深夜,窗外月冷星稀,北堂隕點上燈,漸漸定下神來,這才感覺到腰部以下幾乎麻木,自身后正傳來陣陣劇烈的疼痛,燈光下,已經(jīng)半干的衣衫貼在身上,撕扯得破破爛爛,白色的袍子被暈染化開的血跡弄得模糊一片。北堂隕臉上神色不定,忽而陰沉忽而猙獰,其間卻又?jǐn)v雜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古怪復(fù)雜表情,他頓了頓,剛要換下不成樣子的衣物,卻忽然聽見外面有人道:“父親?”

話音未落,一個身披青衫的年輕男子已走了進(jìn)來,一面跨入房中,一面口中說道:“先前我見你不在房中,剛才卻看到亮了燈,這便……父親?!”青年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yún)s被眼前所看到的場景生生掐斷在喉嚨里,沈韓煙微微睜大了眼睛,面上一片驚愕之色,不可思議地看著北堂隕衣衫凌亂一身血跡地站在當(dāng)?shù)兀乱庾R地喃喃道:“這……這是怎么了?”

北堂隕眼神微微一閃,面上卻若無其事,只沉聲道:“……回你自己那邊去,我這里沒事?!鄙蝽n煙見他衣衫破損,且全身上下還半濕著,片片被水化開的淡色血跡亦殘留在衣料上,他卻是自然不可能想到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北堂隕看起來就好象是經(jīng)歷了一場激烈的鏖戰(zhàn)一般,心下不由得微微一顫,道:“爹……”北堂隕低聲呵斥道:“我說了,沒什么事!……你下去罷?!鄙蝽n煙哪里能夠放心,但眼見北堂隕態(tài)度強硬,且又臉色十分陰沉,因此一時間也不好再多問什么,只得退了出去,北堂隕見他離開,這才喚人送熱水進(jìn)來,以供他沐浴。

少傾,下人將裝滿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