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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的情緒,一時兩人雙唇相合,牧傾寒只覺自己碰到了一處柔軟清香的所在,禁不住就要去更多地探索,他本能地擁住面前的年輕人,深深吻住,北堂戎渡被他抱在懷里,鼻中嗅到了好聞的男子氣息,淡淡地若有似無,但北堂戎渡在閨房之事上面經(jīng)歷得太多,早已心如鐵石,不肯稍動,此時被牧傾寒一擁一吻,也不過只是讓北堂戎渡有一瞬間的動容,隨即眉梢反而微微向上挑了起來,他不露聲色地迎合著,也同樣伸手擁住了對方的身體,兩人靜靜站著,狀似親昵地深吻起來。不知不覺中,在北堂戎渡的刻意引導(dǎo)下,兩人已來到了書房屏風(fēng)后面供人休息的短榻前,北堂戎渡將牧傾寒按倒在上面,兩人極盡纏綿地互相親吻撫摩,不知過了多久,雙方的衣衫已經(jīng)凌亂,牧傾寒在半是迷惘半是昏沉的狀態(tài)中難以把握自己,只憑著本能用力揉搓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撫摩那光滑柔韌的肌膚,對方在床笫之間的技巧實在太過純熟,牧傾寒雖然已經(jīng)年過而立,是個成熟的男子,但他這樣基本算得上沒有什么經(jīng)驗的人在這方面又哪里會是北堂戎渡的對手,早已漸漸被扯進了情欲的無邊深淵當(dāng)中,但就在此時,牧傾寒突然渾身一僵,卻是猛地清醒了過來,下身那種異樣的刺痛感在一瞬間傳遍了全身,他極力定一定神,讓自己冷靜下來,但猛然間他的目光就和另外的兩道目光碰觸在了一起,就見北堂戎渡此時衣袍凌亂,露出一片雪白的胸膛,一雙幽藍無波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看過來,牧傾寒被那隱隱流轉(zhuǎn)著男性情欲的眼神一掃,登時就有一股說不出的悚然寒意從尾椎處仿佛電流般猛地躥了上來,激得他渾身一顫,蜜色的皮膚上便立刻不由自主地冒起一大片細小的粟粒。兩人四目相對,這么一來,卻是彼此都下意識地停住了所有的動作,就在四周陷入到這么一片不可思議的瞬間寂靜之中的時候,牧傾寒心中幾乎連轉(zhuǎn)個念頭都沒有轉(zhuǎn)一下,身體就已經(jīng)比思維更快一步,整個人就仿佛被驚到了,騰地一下就將身上的北堂戎渡推開,從短榻上站了起來,此時站在北堂戎渡面前的牧傾寒面容變得比平時更加蒼白了幾分,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筆直的細線,墨色的眼睛隱隱透出震驚之色,眼神散亂得根本無法立刻聚焦,然而北堂戎渡卻好象并沒有什么驚訝的樣子,臉上也沒有被人突然拒絕的明顯惱怒模樣,他緩緩掩上自己敞開的衣襟,眼睛卻一直在看著牧傾寒,牧傾寒此刻已經(jīng)完全清醒過來,他說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覺,只覺得很亂,下意識地有些躲避著北堂戎渡的目光,沙啞地道:“北堂……”北堂戎渡沒有說話,只是走過來替牧傾寒一一整理好散亂的衣裳,牧傾寒沒有動,神色復(fù)雜地看著他,似乎想說些什么,但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或者根本就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到底應(yīng)該說些什么,北堂戎渡卻是十分平靜,似乎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他替牧傾寒整理好了衣物,這才忽地淡淡一笑,目光平視著男子,仿佛洞若觀火一般:“傾寒你看,你做不到?!?/br>北堂戎渡潔白的手指輕輕撫上牧傾寒矯毅的劍眉,他注視著對方蒼白的俊臉,似是嘆息似是悵然地道:“你根本做不到,不是么?你其實,并不真的喜歡……你愛的那個人,不是孤?!?/br>“……不是的!”牧傾寒突然語氣急促地打斷了北堂戎渡的話,他微微喘息著,似乎正在極力壓抑著什么,下一刻,牧傾寒的雙手已經(jīng)驀地握住了北堂戎渡的肩膀,他仿佛想要說服青年,又仿佛是在說服著自己:“你是平生唯一令我牧傾寒動情之人,這一點從來都不曾改變過,從來都沒有!”牧傾寒說著,或許是情緒起伏的緣故,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地加大,緊緊握住青年的肩膀,但北堂戎渡就好象完全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一樣,只是淡淡說道:“孤相信,你一生之中只深愛過一個人,而且,也永遠不會改變……”北堂戎渡忽然微笑起來,他仿佛有些不舍地慢慢撫摩著牧傾寒的臉龐,眼神復(fù)雜:“……但是,那個人,卻并不是孤?!?/br>話音未落,北堂戎渡已一手輕輕按在牧傾寒的唇上,及時止住了對方幾乎脫口而出的反駁之語,他柔和地看著男子道:“那個人確實不是孤,準確地說,是孤曾經(jīng)在你面前扮演的一個人……你喜歡的,從始至終都只是‘她’而已,是‘蓉蓉’,而不是‘北堂戎渡’這個人?!?/br>牧傾寒眼神劇烈一顫,滿心的話語竟是說不出來,北堂戎渡忽然輕輕抱住了牧傾寒,兩個人的胸膛貼在一起,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彼此的心跳:“傾寒,你騙不了孤,也騙不了自己……還記得嗎,當(dāng)年你和‘蓉蓉’在一起的時候,每次只要互相之間稍微有些親昵的舉動,孤就能察覺到你有情欲之念,但如今即使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你也還是下意識地把孤推開?!北碧萌侄蓳碇羶A寒明顯僵硬起來的身軀,表情復(fù)雜:“你可以欺騙自己,但這身子騙不了人。”牧傾寒心中此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緊緊擁住北堂戎渡,咬牙道:“不,不是……我對你的心意,不是假的……”北堂戎渡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后微涼的臉頰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湛然的光澤,淡然說道:“自然不是假的,但……傾寒,你真的分的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么?‘北堂戎渡’和‘蓉蓉’,真的是一個人么?”牧傾寒聽著這句話,原本用力抱住北堂戎渡身體的一雙手忽然微微顫抖起來,然而他卻依然頑固而倔犟地一言不發(fā),平日里冷漠的臉上已是不可抑制地抽搐起來,北堂戎渡擁著男子,輕聲道:“若是此次事成,那么天下間就再沒有孤做不到的事情,再沒有任何能夠阻攔孤的人,孤甚至可以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可是傾寒,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和‘北堂戎渡’這個男人在一起,永遠留在他身邊,只為了從他身上看到一個影子……傾寒,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可是孤,不忍心?!?/br>北堂戎渡緩緩擁緊了男子的腰身:“孤不忍心看到你這樣……傾寒,孤天生就是濫情之人,一生之中所經(jīng)歷過的人可以說是數(shù)不勝數(shù),但是孤自知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是孤親手毀了你一生,你原本可以不必這樣的,你可以在很年輕的時候就遇見一個好女人,那么到現(xiàn)在,一定早就是兒女滿堂了,但是孤卻生生斷了你的這條路……你真的不曾恨過么,沒有后悔過?”北堂戎渡說到這里,似乎情緒也開始波動起來,牧傾寒嘴唇微微翕動著,卻無法吐出一個字,他用力擁抱著北堂戎渡,似乎想要從中找到一點能夠支撐住自己的力量,就在這時,忽然只聽北堂戎渡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想見她嗎?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