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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什么話題都能扯到這里來?” 不過話說回來,他那夜似乎真的是神情認真,專心出力,兩次后才放她沉沉睡去。 到了臘月,真正到了數(shù)九隆冬時節(jié)。 教導宮中規(guī)矩又哪需這么長時間呢?其實好早以前橘葉該教的就已經(jīng)都教完了,只不過姚念讓她先別如此稟告太妃,而是每日再接著來凝光堂,總比在太妃身邊寬松些。 予墨有了閑暇也會回來,三個人一起閑話家常也是開心。 橘葉親手縫給爹的棉衣已經(jīng)被送達了齊洲。直到負責送去的人從齊洲回來稟報,橘葉才知道姚念又私下添置了不少年節(jié)用品和糧米一并送去。 “王妃,這怎么成,讓您為奴婢破費……” 姚念卻搖頭笑道:“還記得我未出嫁前,每年到了年下都是最難的一段日子,我和母親時常要四處借錢度日。我便想著,既然去這一趟不容易,干脆多給你爹帶點東西?!?/br> 橘葉相比也是與她感同身受,幾乎哽咽起來,“奴婢真是,不知該如何感激您了。” “不必謝。”姚念幫她擦干眼淚,沒再多說什么,但卻已經(jīng)感受到她們兩人之間愈發(fā)親厚。 橘葉離了凝光堂后,予墨才在姚念身后幽幽道:“看來王妃即將又要收獲一個心腹了?!?/br> 姚念笑道:“我怎么聞見了一些醋味?” “可惜我家早沒人了,沒機會收點王妃送的年節(jié)禮物?!?/br> 姚念笑道:“我送給鄭乳娘一家也是一樣的?!?/br> 予墨不置可否,忽然又正經(jīng)起來,問道:“根據(jù)寺中沙彌透露的消息,景夫人明日又要去了,你可還要再去嗎?” 不管在哪里,錢總是最好使的東西。自帶著橘葉第一次去了羅嚴寺后,她又去與景夫人邂逅了兩次,卻依舊沒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再過幾日就要開始更加緊張的準備進宮的事情了,她明日還算閑,干嗎不去?“去?!?/br> 這次再去,姚念都沒心情再想什么偶遇的理由了,還是原來一樣的拙劣。 “景夫人,這么巧,你也來上香???” 沒想到,這次景夫人卻對她如此道:“不知王妃參拜了這幾次佛寺,有沒有興趣再去一去道觀?” 這是何意? 她還沒能讀懂,但卻直接點堅決道:“夫人如果要去,那我自然有興趣?!?/br> “好,請隨我來?!?/br> 兩輛馬車從羅嚴寺的門前駛走,向著城外駛?cè)ァ?/br> “王妃,道觀一般建造山中,恐怕這馬車是上不去的。”予墨提醒道。 “馬車上不去也要走啊,看來她真的是知道什么?!?/br> “但還是小心吧,只怕她會將我們當成她的敵人?!庇枘珖@了口氣,有些害怕,“早知道便帶著明月了。” 姚念不以為意,“別在這當事后諸葛亮了,一會兒若有什么事,你就趕緊跑,知道嗎?” “知道了,王妃身強體壯,至少還能抗一陣?!?/br> 正討論著,就有景夫人的婢女道:“王妃,前面山路,請下來步行?!?/br> 她們兩個人相識,皆是了然。 寒冬臘月,山中景色只剩蕭索。就算最近沒有下雪,山上水汽重,各種枯枝上都結(jié)滿了一層白色的霜,更添寒意。姚念手中的暖爐早就涼了,她干脆不拿著了,專心提裙子上山。 好在自小是吃過苦頭的窮人家姑娘,否則這山還真不是這么好爬的。 霧氣重重中,她看到一座小小的道觀在半山腰處若隱若現(xiàn)。 那道觀看上去非常老舊,年久失修的模樣。姚念微微皺眉,“這里……” “很破舊對吧?”景夫人回頭對她冷哼一聲道:“這可還算是你們王府的產(chǎn)業(yè)呢?!?/br> 姚念疑惑,快步跟上,終于走到了道觀門口。 大門緊閉,景夫人抬手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個面目平常,身穿灰藍色道袍的女冠。 “夫人,這是……?” “她是玉清需要見的人,讓我們進去。” 女冠點點頭,讓一行人走了進去。姚念環(huán)顧四周,這說是一座道觀,實際上里面連個供奉都無,院中放著一捆剛剛撿回來的柴,還沒來得及烘干。 她一邊走,一邊問景夫人:“玉清是誰?” “我的外甥女,也是你丈夫的jiejie?!?/br> 這條消息太過爆炸,以至于直到走進了那屋中,姚念的嘴還在張著。 蕭燁的jiejie?那不應該是王府中的郡主嗎? 為何,為何會在這里? 屋中的女冠玉清穿著湖水藍的一身道袍,在這寒冬臘月中顯得有些清減。她正坐著,雙手剝著一種山中常見的果實,見到景夫人,便露出笑容。 “姨母,你來了?!?/br> 這一笑間,她同姚念四目相對。 這雙眼睛,上揚的眼尾,似乎真的和蕭燁有些相像。 見到陌生人到來,玉清幾乎沒有驚訝,只是對她微笑點了點頭。 “玉清,這位是現(xiàn)在的康王妃?!?/br> 聽了這句話,玉清才稍微有些反應,微微驚訝的看她良久,才道:“是位美人呢?!?/br> “我又給你帶來些蔬菜糧食,好過冬?!?/br> “又勞煩姨母了,我去端吧。” 說罷,玉清便快步出去了。 姚念再也忍耐不住,問向景夫人,“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夫人卻反問她,“我方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怎么,你不信?” “我……你能先告訴我,她的母親是誰嗎?你jiejie?”她現(xiàn)在腦子真的很亂,尤其是看到了這位面容清雋的女冠之后,就更加想不清楚了。 景夫人卻不再理她。 姚念真想沖她吼一句,這個態(tài)度,我真的很不喜歡! 玉清從門外進來,卻對她笑道:“我姨母脾氣不好,不愛理人的,有什么事,你可以問我啊?!?/br> 這倒也好,只是這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也讓姚念心中沒底。 景夫人嘆了口氣道:“你們王府的事情,我本就不知多少,既然已經(jīng)帶你到了這里,那你便自己去問吧,我先回去了?!?/br> “姨母慢走?!庇袂逡簧砬屐`之氣,轉(zhuǎn)身對她道:“你坐啊,快告訴我,阿燁如何了?當最后一次見到他時,他還是個小嬰孩呢?!?/br> 姚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么,“他……很好?!?/br> 就是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而已。 “我們不是同父異母,我們是同胞姐弟,你知道嗎?” 姚念突然覺得前世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自己又回來了,沒辦法,一時間接收的信息太多了,她只能低頭無言以對。 況且,眼前此人所說的,同秦嬤嬤當時說的亦有很大不同。 玉清一直在等她開口,她倒也不好一直沉默下去,只得小心的試探道:“玉……jiejie和王爺,都是……阿景的孩子?” “是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