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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xù)念書上學也多虧了他。方雅琪……就是今天的女人,是方叔的女兒?!?/br>衛(wèi)黎攬在對方肩頭的手臂微微顫抖,然而給他支撐的力道十分鮮明,顯得隱忍而堅持。“在我大二那年,她說想跟我交往。雖然從meimei變?yōu)榕笥训母杏X讓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方叔顯然樂見其成,我就默認了?!背虧珊苌僖豢跉庹f這么多話,還全是剖析自身的話,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放輕了聲音,聽在衛(wèi)黎耳中,像一種迷茫地喃喃,“我不知道情侶間應該如何相處,但是久而久之也覺得像我跟她這樣很難得有一個擁抱,更親密的接觸卻從來沒有的情形大概也是不正常的。但是我沒有與她親近的欲望,而她……大概也沒有。”程澤雖對方雅琪失望至極,卻仍舊開不了口說對方的壞話,只好輕描淡寫道:“我們的追求和價值觀大相徑庭。她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時間長了,原本也不深的感情自然淡得沒了?!彼f著輕出一口氣,帶著淡淡的釋然,“如今她找到自己認定的幸福,其實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br>歲月如梭,時光流轉,記憶深處那個追著他喊“澤哥哥”的小姑娘已然長大,他們之間原本的兄妹之情也被這場荒謬的“愛情”磨得半分不剩。“我沒你想得那么好。對于這段關系,我從頭到尾都沒有投入半分真正的感情,唯一損失的也不過是些身外物。選擇等到今天由她說出口而非兩年前我提出分手,也不過是考慮到方叔的接受度而已?!背虧陕曇衾涞?,像在自嘲,“我不介意被甩,而他們會因此對我寬容些?!?/br>他說的他們自然是指方雅琪和她的母親。衛(wèi)黎聽著有些難受,心想之前那兩年她到底是表現(xiàn)得多么令人失望,才會讓在他眼里體貼包容的程老師忍無可忍、再不退讓。他雖這么想著,但卻不想表現(xiàn)出來讓對方掛心,于是只好笨拙地像哄孩子一樣摸摸他的腦袋,口里故作輕松道:“這種膚淺的女人不要也罷,澤澤乖,咱不惦記她!”程澤被他哄得哭笑不得,坐正了身體看他:“謝謝知心哥哥。”他今日情緒起伏略大,連調(diào)戲衛(wèi)少爺都顯得游刃有余。衛(wèi)黎吃癟,摸了摸鼻子轉了話題:“那禮物還送不送?不然去退了唄,也小八百塊呢。”程澤搖頭道:“得送。一碼歸一碼,不管怎么說方叔方嬸都對我有養(yǎng)育之恩?!彼D了頓有些自嘲道,“上回送了不合適的東西,反倒害方叔被方嬸數(shù)落了一頓?!?/br>衛(wèi)少爺何其人精,聞言挑了挑眉,心里已然明白程澤對這方叔方嬸的好惡,面上卻只順著他的話饒有興致地問道:“你上回送什么了?”“萬年青餅干?!币驗閲韲糜行└?,以致說話時噴出的熱氣升騰到了眼鏡上,于是程澤把眼鏡摘下來擦拭,側過頭對衛(wèi)黎道,“上回在論壇上問了網(wǎng)友,這是其中一個網(wǎng)友建議的,其實我覺得挺好的,味道也好。但是方嬸不喜歡,以致跟方叔吵了一架……也怪我,早該明白她們母女是一樣的,何必找不痛快。”衛(wèi)黎呆呆地看著他,心里的震蕩無人可知。不管是對方言語之間表示的程澤就是“禾呈”,還是那嘲弄的語氣掩蓋下的悵然和失望,亦或是那雙沒了中規(guī)中矩的方形鏡片遮掩從而顯得深邃又璀璨的眼睛……他只覺得此刻周圍寂靜一片,唯有自己心跳如鼓,一下又一下,在安靜的夜色中清晰而響亮。衛(wèi)黎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住自己的左胸,既像是隱約的遏制,也像是下意識的縱容。他想他是真的完了。他想抱住程澤,告訴他自己也喜歡萬年青;他想親吻程澤,承諾以后一起跟他烤小餅干;他想牽程澤的手,這輩子都不放開。然而事實上他此刻能做的,卻只是揚著笑容給他一個兄弟般安慰性質(zhì)的擁抱。當夜,半夢半醒的李牧收到衛(wèi)少爺?shù)奈⑿拧?/br>叫我衛(wèi)大爺:我要追他。于是李牧立馬醒了。李牧不是木頭:我……擦,決定了?叫我衛(wèi)大爺:對。我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后悔,但是現(xiàn)在的情況是,把他留給別人我肯定會后悔死。李牧目瞪口呆地看著衛(wèi)少爺字里行間透露出的獨占欲,良久,終于緩緩笑開。既然對方已然做出決定,那作為知他甚深的至交好友自然不會多做無用的規(guī)勸。李牧不是木頭:那你爸媽呢?叫我衛(wèi)大爺:我還以為你會說先試一試,說不定追了一陣就淡了。李牧不是木頭:別人大概會這么想,我怎么可能這么想。李牧不是木頭:先不說衛(wèi)大爺根本不如外人所見的花心,況且你這明顯是動心頗深的初戀,能不能走到底不說,至少你肯定立志要把人追到手。叫我衛(wèi)大爺:果然是哥們兒啊木頭。叫我衛(wèi)大爺:今天我跟他見面了,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那個時候我特想表白你信么?但我忍住了,我不想嚇到他,好不容易人家對我敞開心扉了,先從朋友慢慢來吧。叫我衛(wèi)大爺:至于我爸媽,現(xiàn)在跟他們沒頭沒腦說我喜歡個男人也太扯了,如果以后確定關系而且挺穩(wěn)定的話,再跟他們說。叫我衛(wèi)大爺:算我自私吧,感情這種事來得快去得也快,我挺怕以后我失了興致和熱情。一輩子遠著,我不能只靠沖動堅持。李牧不是木頭:還算你理智,沒有被“愛情”沖昏頭腦。叫我衛(wèi)大爺:我考慮了很久,其實如果能預見未來,我恨不得保證跟他一輩子在一起。他先前剛結束一段不倫不類的關系,我不希望我?guī)Ыo他的也是傷害。李牧愣怔。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衛(wèi)黎遠比自己認為得更重視他。李牧不是木頭:說了這么久,衛(wèi)少爺,您那位意中人姓甚名誰?叫我衛(wèi)大爺:你大嫂叫程澤,好好記著。第22章二十二如今已認清心意的衛(wèi)黎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程澤身邊,抓緊一切時間對他噓寒問暖,與他朝夕相伴,直至他哪天即使忍不住將心里話對其脫口而出,也希望對方能因為割舍不下他們情深意重的“友情”而慢慢軟化接受自己。然而第二天衛(wèi)少爺還來不及做什么,就發(fā)現(xiàn)自己生了病。昨日衛(wèi)黎難得生出浪漫的想法,帶著程澤到河邊賞景夜談,結果也頗合他意——程澤將他當作知心哥哥般推心置腹,實在讓衛(wèi)少爺心情舒暢。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昨兒個他見程澤之前特地回了趟家,十分花心思地收拾了自己一通,棉衣棉褲?開玩笑,爺要的是風度不是棉服!于是身著呢大衣且在河邊風度翩翩地吹了一個小時風的衛(wèi)黎毫不意外地感冒了。衛(wèi)黎身強體健,年紀又輕,身體一向很好。雖然念書的那幾年也會因為不肯多穿衣服偶感風寒,但多是喝點水就能馬上壓下去的小病,所以這次早上起來的時候,他雖然感覺有些頭疼,但也不沒當回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