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侖山幻境,而他顯然還在菩提鏡里。司南正站在離他五米的樹下,大半張臉隱在樹蔭里,見他望過來,輕聲問:“糖糖你現(xiàn)在……都想起來了對吧?”唐攸的情緒還沒恢復,下意識問:“殷展呢?”司南頓了頓:“你沒什么要先對我說的?”唐攸又問:“殷展呢?”司南看一眼他的神色,沉默片刻,揚了揚手。殷展回到冥界再次被菩提鏡吸進去后,便被送到了一個堅硬的結界前。他一向聰明,立刻明白這是什么東西,開始快速破解結界,而這時卻見上面忽然裂開一道缺口,緊接著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道拽了下去。他調(diào)整好姿勢落地,警惕地抬起頭,瞬間對上一張早已烙印在心底的臉,呼吸一頓。唐攸急忙跑向他,伸手撲進了他的懷里:“殷展……”殷展用力把人抱緊,雖然對他們而言并未分開太久,但他知道唐攸最后一塊記憶應該是回來了,而那是媳婦過得最不安、也最痛苦的一段日子。他再次收緊了手臂,安撫地親親他的發(fā)頂,掃見旁邊冷眼盯著他的司南,神色頓時沉了下去。第82章歲月靜好1殷展一向聰明。所以自從得知唐攸的真實身份,他便一直在思考當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首先,菩提鏡是神器,不太可能會顯示錯誤的答案,其次媳婦先前逆天改命應該是失敗了,哪怕能事后再改,也絕對和司南沒有半點毛線的關系,因為司南若有這種能力,早就把唐攸變成自己的了。最重要的是媳婦之前是魂飛魄散,而司南則被扔進了虛空之地,那么百年間又發(fā)生過什么,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他盯著司南,準備把人拎起來問問。唐攸察覺他哥要松開自己,立刻抱緊,依戀地在頸窩蹭蹭。殷展心里一疼,抱著媳婦安撫幾句,輕輕揉了揉頭,感覺他的情緒稍微能控制住了,便詢問菩提鏡最初顯示的是什么。唐攸望著他哥:“菩提鏡說,無解?!?/br>殷展挑眉,還沒開口,只聽司南輕聲說:“那是我的錯?!?/br>二人同時看了過去。司南依然站在陰影里,在糖糖望向自己時和他對視了一眼,接著移開視線,沉默一會兒才把當年的事說了一遍。他的母親是天界司命,而且是位很罕見的司命,他除了完美繼承母親的血脈外,還有父親的那一條,但父親的身份太特殊,他不能說,總之他的血統(tǒng)足夠讓他催動菩提鏡。殷展的眉心一跳,唐攸則回想當時的情況,猜測說:“你的神識可以進入菩提鏡?”“嗯,我能和器靈對話?!彼灸先允菦]有看他,慢慢在草地上坐下來,繼續(xù)往下說。他們司命是無法看清自己的命數(shù)的,先前在昆侖山受傷后,他被迫回到天界修養(yǎng),忍不住詢問母親他和糖糖的緣分,得知了糖糖會是與他羈絆最深的人,他問過這個羈絆最深指什么,可惜母親始終沒有告訴過他,如今誰也不知道了。后來儲君逆天,幾界一片大亂,連天界也沒能避免,他好不容易能下去找糖糖,結果沒待多久又被叫了回去,而等到他成為上仙再去冥界,糖糖已經(jīng)度過暴躁期,身邊也已經(jīng)有了其他人。“浩劫之后,命數(shù)被破壞,有些沒變,有些則脫離了原先的方向,”他的聲音低了些,“無論你之前是我的,還是一開始就是殷展的,都和之后沒有關系了,可我卻想弄清楚,看看輸在哪,所以在你想照菩提鏡的時候,我以自己的血為引,讓菩提鏡顯示你浩劫前的命定之人,菩提鏡這才給出一個無解的答案……”殷展周身的殺氣剎那間揚了起來。那句“一開始就是殷展的”非常好理解,這說明至少在浩劫后,唐攸就是他的命定之人,若不是司南,他們根本不會分開!他笑得特別好看:“繼續(xù)說?!?/br>司南是不會理會他的,等了兩秒見糖糖沒有開口,這才說:“我知道你誤會了,但見你不太在意,也就沒說,我怕解釋完你就知道了我的心思,連朋友都做不了,也就……放任了這件事,之后看你逆天,我怕你反噬得太厲害,便進去阻止你,但已經(jīng)太晚了……”因為終究是有一部分能量回到了糖糖身上,將他劈得魂飛魄散了。他那時恰好蘇醒,在糖糖的魂魄徹底消散前用神識催動了菩提鏡,但很可惜只吸進去一魂一魄。再后來他陷入自我厭惡,和殷展都失去了理智,兩個人便打了起來,他雖然被殷展推入虛空之地,但沒認命,趕在回天法陣損壞前千鈞一發(fā)之際逃出了一部分靈魂,而由于他催動過菩提鏡,有一縷神識仍留在鏡子里,因此受到牽引也進了鏡子。在那之后則是漫長的修養(yǎng),等他漸漸恢復意識,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百年的時光,他試圖找過糖糖,但并沒有找到。唐攸問:“所以你也不清楚我為什么會在人界?”司南說:“嗯,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那是你。”他當時只知道殷展要照命定之人,也知道照出的是一個叫“唐攸”的人類,只是不清楚究竟是糖糖,還是因為糖糖死亡,有另外一個人代替了原先的位置,所以想看一看,可菩提鏡阻止了他,雙方博弈的結果就是穿越機的系統(tǒng)崩潰了。而菩提鏡畢竟占主導,便由它帶著他們穿越。他開始慢慢意識到唐攸就是糖糖,卻不記得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他其實是慶幸的,也想過重新與他結識,因此第一片記憶出現(xiàn)時,他的反應才會那么大,因為他以為那是全部,后來看出糖糖早晚會恢復,便徹底死心了。殷展插嘴:“怎么不說說你幾次三番想弄死我的事?”“三次,樹、鳥、逃犯的那一槍,”司南對殷展是沒有好臉色的,冷冷說,“之后的事是你自己倒霉,和我沒關。”他恨殷展簡直恨出水了,便想折磨這人一頓,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糖糖每次都會陪殷展一起死,也就作罷了,一直耐心等著糖糖全想起來。殷展點頭:“還有什么遺言要交代?”司南坐著沒動:“在我的幻境里,你能對付得了我?”殷展說:“你馬上就知道能不能了?!?/br>司南立即瞇眼,唐攸敏銳地察覺空中的風在加強,忍不住上前兩步擋在殷展的面前護著他,司南瞬間一僵,慢慢放下了要抬起的手。他是知道的,這個男人比糖糖的命都重要。他看著糖糖:“我等到現(xiàn)在,就是想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