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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當年的事告訴你,然后說聲抱歉。”唐攸恍然想起上一次在這里遇見他時的對話,沉默一會兒說:“司南,其實無論浩劫有沒有發(fā)生、最先陪著我的是誰,哪怕一切都重來,我還是會被殷展吸引?!?/br>司南閉了閉眼:“嗯,是我太執(zhí)著?!?/br>他掃見殷展要動手,沒有理會,最后望著糖糖,下意識想走過去,像兒時那樣揉揉他的頭,但抬了抬手,終究放下了。這個人是他在黑暗世界里遇見的唯一一道光,昆侖山的那段日子也是他過得最快樂的時光,若能永遠停留在那里該多好,但最終又剩下他一個人了。他們大概不會再見面了。他移開目光望著昆侖山的幻境,主動了結(jié)這件事,徹底閉了上眼。唐攸見他在眼前消失,一時分不清心頭是什么滋味,問道:“他去哪了?”“應(yīng)該是從菩提鏡里出去了?!币笳共荒苡H手送他上路,多少有些不痛快,但轉(zhuǎn)念一想司南的身體和另一部分靈魂都還在虛空之地,估計得費些工夫才能找回,加上在這里被菩提鏡追殺了百年,便稍微氣順了點。他看著媳婦這張令人懷念的臉,把人拉過來,抱進了懷里。唐攸聞著這股熟悉的氣息,思緒又回到了死前的時候,悶聲問:“我先前一個人扛著所有的事,什么都沒對你說就貿(mào)然去逆天,你怪過我么?”“怪過,”殷展實話實說,“但我更怪自己為什么沒發(fā)現(xiàn)你的狀態(tài)不對。”唐攸無言抱緊他。殷展在他發(fā)頂印下一吻:“以后不準再離開我,嗯?”唐攸想說一句好,但緊接著只覺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他,頓時一驚。殷展不清楚媳婦的狀況,但能看見媳婦的身體在發(fā)光,和司南方才一模一樣。他猛地想起媳婦先前用的人類身體已經(jīng)成骷髏了,神色微變:“唐唐!”話音未落,唐攸迅速透明,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殷展一手抓空,簡直想瘋,可還沒等他想好怎么出菩提鏡,便只覺眼前一花,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正站在一間書房里,周圍很靜,空中流淌著徐徐清風,卷著莫名的花香,讓他焦躁的心都緩了一緩。他第一反應(yīng)是會不會又被菩提鏡扔到某個世界里了,但低頭見自己穿的仍是先前的衣服,知道應(yīng)該是沒穿越,便出了書房。侍女迎上前:“殷殿主,請您耐心等待片刻,陛下很快過來。”殷展瞳孔微縮,看看她的打扮,又看看遠處飄渺的靈氣,明白他這是到了天界,問道:“只有我一個人上來?”侍女說:“我只看見了您一個人?!?/br>殷展想起游離之境與天界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壓下心頭的疑慮,耐著脾氣“嗯”了一聲。天帝元洛這時剛剛忙完,看著眼前的半透明人影,好脾氣地說了一聲歡迎回來。司南充耳不聞:“為何把我弄上來?”“你終歸是天界的上仙,”元洛說,“司命的位置一直空著,交給你了?!?/br>司南說:“你知道我一向討厭這個,何況我現(xiàn)在這樣……”“總會歸位的,”元洛溫和地打斷,“我比較好奇你為何不告訴糖糖,若不是你當初阻止得及時,他就身形俱滅連個尸骨都不會留下了?”司南說:“有什么區(qū)別,終歸是我害的?!?/br>元洛說:“這倒是。”司南:“……”元洛看他一眼:“糖糖現(xiàn)在在這里,要見一下么?”司南猶豫片刻,搖搖頭,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元洛自然隨他,見他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嘴角勾起舒適地微笑:“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這些兄弟全是癡情種子,大哥這樣,三哥這樣,你也這樣,應(yīng)該不是遺傳,畢竟父皇那么花心?!?/br>司南淡淡說:“大概隨母?!?/br>“或許。”元洛笑了笑,吩咐人把命盤拿來給他。司南很早便知道元洛決定的事,有的是辦法讓人服從,只能接過來:“為何是我?”“第一當然是你有做司命的資格,第二你夠冷血,除了糖糖外誰也不在乎,別人的未來是生是死你都不會關(guān)心,所以不會弄到你母親那個地步,”元洛含笑問,“不是么?”司南默然。“對了,”元洛看著他,溫和的語氣半點不變,“據(jù)說菩提鏡的器靈有些圣父,你們對峙了這么久,它就沒為你念點心靈雞湯,人生哲理?”“……”司南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轉(zhuǎn)身便走。元洛目送他離開,慢慢喝了口茶,回屋抱起小白澤去了書房。殷展正在等他,一眼便看見了他懷里的白團子,呼吸一緊,接著卻發(fā)現(xiàn)小白澤一動不動,毫無聲息,急忙上前:“他……”“他的靈魂剛歸位,不會醒這么早,”元洛遞給他,“當時的雷劫幾乎把他的修為全劈了,他醒后要修煉一段日子才能化成人形。”殷展點點頭,抱好小白澤。唐攸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氣息,向他懷里縮了一下,雖然幅度小得幾乎難以察覺,但確確實實是動了。殷展心里一松,看向他:“這是怎么回事?”“糖糖魂飛魄散的時候我去了游離之境,因為上一代司命的徒弟說你們的命數(shù)還沒斷,我怕君主一時暴怒掀了殷府,去攔了攔,”元洛說,“之后我們費了一番功夫,在菩提鏡里發(fā)現(xiàn)了糖糖的一魂一魄?!?/br>菩提鏡的器靈比較圣父,要自己處理這事,他們想了不少辦法都沒能將糖糖的靈魂弄出來,司命的徒弟又說了句一切自有定數(shù),他們只能作罷,而糖糖的原身受傷太重被接到了天界,不知為何竟變成了小白澤的模樣,一直沉睡至今。殷展嗯了聲,摸摸懷里的小白澤:“他之前那個人身……”元洛說:“那是一個死嬰,估計菩提鏡是覺得等糖糖長大成人,你恰好被放出來,剩下的便是你們的事了?!?/br>殷展便又“嗯”了一聲。從天界回去時,冥界已經(jīng)過去了兩天,殷家眾人又在吃飯,見殷展邁進大廳,再次震驚了:“你不是被吸入鏡子里了么?這么快就出來了?”“等等,你懷里抱著的是什么?”“好像是白澤?哎,給我看看。”殷展后退躲開,不讓他們碰。殷家眾人頓時起疑,殷父聯(lián)想到什么,問道:“這個……該不會就是兒媳吧?”殷展說:“嗯,叫他糖糖就行,糖果的糖。”殷家眾人:“哦……”殷展看他們一眼,正要補充一句這是小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