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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大約是哪個明星?陳墨很快猜對了方向,再仔細研究了一下,立刻看出來了?“尹承?”對方一愣,素后驚慌地看了看左右,臉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陳墨看自己猜對了,一時間臉上表情變換莫測。他之所以能把全副武裝的尹承認出來,還是要拜他那個追星哥哥所賜,尹承這張臉在他眼前晃了太多年了,想不熟悉也難,在樊聲出現(xiàn)之前,尹承是他頭號討厭的人,現(xiàn)在排第二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自己很討厭他,但是如果能要到尹承的簽名,哥哥會不會很開心?陳墨觀察了一下周圍,這個點有不少下晚自習的學(xué)生,他不明白尹承為什么會在這個點出現(xiàn)在地鐵上,但是尹承自己撞槍口他也沒辦法。陳墨抬起頭,低聲說:“給我簽個名?!?/br>尹承往旁邊挪了挪,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還警惕地瞟了瞟近處的幾個學(xué)生妹。陳墨只好站起來,很快地從尹承身后貼近,兩手抓住尹承兩遍的拉環(huán),貼著他的耳朵說:“給我簽個名,我就不大聲嚷嚷你是誰,到時候造成交通擁堵可不是我的錯?!?/br>尹承被這個“環(huán)咚”搞得渾身不自在,扭過頭去隔著口罩說:“我要是在這里給你簽名也很快會被認出來?!?/br>“那行,我們下一站下車,找個沒人的角落?!?/br>尹承皺起眉,覺得簽個名而已,為什么這話配著這姿勢就那么別扭呢?但迫于無奈,他還是點了點頭,耽誤一個站的時間也就五分鐘,不礙事,他已經(jīng)鍛煉出應(yīng)對各種粉絲的耐心了。地鐵正好到站,尹承低著頭下車,陳墨跟在后頭,兩人在站臺找到個沒有燈光的角落,尹承伸出手:“拿來我簽?!?/br>陳墨摸了摸口袋,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筆,于是他十分自然地開始打量尹承。尹承被那理所當然的視線掃得發(fā)毛:“看什么?”“你身上有沒有什么標志性的東西,我沒帶筆,但是見到你了不拿點東西回去逗我哥開心也不行,你拿個東西給我,我給你錢。”尹承懵逼了。他見過不講道理的粉絲,但還沒見過這么臉大如太平洋的不講道理的粉絲,他尹承身上的東西拿到淘寶上,隨隨便便上萬,不說價格,他同意了嗎?給簽名已經(jīng)十分仁慈了,哪有直接上來就要東西的?“你看看吧,要有標志性的,不然我拿回去說這是尹承的他也相信?!标惸戳丝?,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耳垂,“這個耳骨環(huán)你好像經(jīng)常戴,給我這個吧,多少錢,我付雙倍?!?/br>尹承決定不根這傻逼閑話,扭頭就走,被陳墨一把抓住:“誒,你別走啊,不行我去問人借支筆啊?!标惸灿X得自己這么來要人東西似乎不太合適。“滾遠點兒?!币袇s覺得沒得商量了,他從電影院出來發(fā)現(xiàn)車胎被扎爆了已經(jīng)夠氣悶了,小心翼翼搭個地鐵還遇到這種我是粉絲我大爺?shù)募一?,他怎么可能多費口舌。而且這小子手勁小得很,抓著他像搭著他手一樣,他一甩就甩開了,大步流星地走出去。“誒,那不是尹承嗎!!!是尹承?。。?!”車站滿滿當當?shù)暮蜍嚦丝腿魁R刷刷地抬起了頭。尹承震驚地回頭看陳墨,只看到那個金發(fā)金眼鏡,臉蒼白的像吸血鬼的小子,正十分得意地咧嘴笑起來。[19]樊聲目不斜視地穿過客廳,準備上樓。“阿聲?!狈暤哪赣H開了口,淡然地看向臉偷跑都如此光明正大的獨子,雖然語氣并無半分命令,但樊聲抬到一半的腿還是收了回來,然后走到空著的沙發(fā)上坐下來。“阿聲,好久不見?!痹佬『馓崞鸩鑹亟o骨瓷杯里滿了茶,推到樊聲面前,動作自然得好像這里是自己家。然后他剛剛收回手,站在鳥架上的翠迪就張了張翅膀,伸直脖子好像從喉嚨眼捯飭什么似的,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吶喊:“偽娘!”樊mama“嗯”了一聲,眼刀刷刷朝樊爸爸飛過去,樊爸爸連連擺手:“不是我教的,隔壁老孫總來逗鳥,肯定是他教的!”樊爸爸想了想,又補充,“或者他孫子!”岳小衡笑了笑,把鬢邊的的長發(fā)別到耳后:“回頭我可以教教翠迪。”樊聲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好了?!狈甿ama把一直托在膝蓋上的茶杯放到茶幾上:“我和小衡在機場等霧散等了幾個小時,累得很,阿聲你要是沒什么事我們明天再聊?!?/br>“我有什么事,不是你把我叫住的嗎。”樊聲說。樊mama看過來:“我不過是提醒你罷了,給臺階不下,你爸都是怎么教你的?”樊爸爸很想說我沒怎么教他,他自個兒長成這樣的,但沒敢開口,他在這個家里的話語權(quán)還不如翠迪。樊聲不說話了,老老實實地把嘴唇抿成直線。樊mama站起來:“總之你記得你是有事的,什么時候想起來什么時候辦,你要是想太久可不要怪我?!闭f罷轉(zhuǎn)身上樓,樊爸爸瞅準機會,探過身來拍拍兒子的肩膀,比了個加油的姿勢,就屁顛顛上樓去了,一邊喊著“老婆老婆,翠迪最近學(xué)了個新句子,叫小別勝新婚~”客廳就只剩樊聲和岳小衡了。當然還有翠迪。“偽娘!偽娘!”翠迪還在叫,樊聲起身走過去,在它黃色的喙上敲了一記,它就乖乖閉嘴了。“鸚鵡的記憶力也不好啊,小時候它還叫我花仙子呢。”“是嗎?!狈暡辉谝獾貞?yīng)了一聲,“應(yīng)該都是老孫他孫子教的吧。”“不認識?!痹佬『庖舱酒饋?,他身材雖然平扁單薄,但骨架并不纖細,把身上那襲古著長裙撐出了有些灑脫的味道,“我就記得你跟著翠迪一起叫我花仙子?!?/br>樊聲露出個被噎了一下的表情:“你記錯了吧,我怎么會……”“我不會記錯的。”岳小衡的手臂從樊聲身后繞過來,圈著樊聲的手臂抱住他,“你是我的阿聲啊?!?/br>樊聲迅速甩開對方,直接把西服外套脫下來就丟到沙發(fā)上。岳小衡眼睛一亮。“誒,這么快真的好嗎……”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樊聲嫌棄地看了一眼西服,又嫌棄地看向自己:“別招呼都不打就湊上來,我好歹也跟你六七年沒見了。”“哦對,”岳小衡笑起來,“你潔癖還這么重呀?!?/br>樊聲滿臉的不耐煩。“我也沒想把咱們的重逢搞得不愉快,好吧,你需要時間適應(yīng),是我的錯,我太著急了,這么些年,我都一直想著你,就算知道總有一天能回來,也還是不安,擔心你被別人搶走,還好……”岳小衡看著樊聲:“我回來的還不算晚?!?/br>樊聲也看著他。樊聲和岳小衡算是青梅竹馬,沒錯,不是竹馬竹馬,是青梅竹馬。岳小衡從小就有點兒性別認知障礙,好在岳家爸媽人很開明,兒子不喜歡坦克飛機喜歡芭比娃娃,也就由著他去,岳小衡小時候就白白小小的一只,身體弱,明明是男孩卻喜歡穿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