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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了,只能這么過下去了。木樨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恰好是他受了傷的那只,別人已經(jīng)幫他重新包扎了下,但那棉布白的晃眼,讓榮真眼睛顫抖。他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如果這不是被偶然劃傷的,而是故意……想到這,榮真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要離開。剛一打開門,就對上了楊槿那雙大眼。榮真驚道,“你在這干什么?!”楊槿趕緊把食指放在唇上,低聲道,“你這么大嗓門吵到木樨怎么辦?”榮真這才意識到,邁出木樨的門檻,幫他合上門,拽著楊槿的手把他拉到小院里。楊槿手里還抱著一沓厚被褥,被連拖帶拽地直抱怨,“祖宗,你輕點行嗎?”“你不是睡覺去了嗎?”“你知道你們管家給我安排的哪嗎?”楊槿想起這個就很有怨氣,“你們家西院!以前不是有個夫人吊死在那嗎?。俊?/br>“那這整個榮國府都死過人呢!”榮真跟看待怪物似的嫌棄著楊槿。楊槿氣得跳腳,“你還讓不讓我睡覺了!”榮真無奈,“那你干什么非找木樨一起睡?”“我不是覺著木樨今天見到那些,晚上肯定害怕嘛,我就陪陪他。”榮真偏著頭,一副“你騙誰”的樣子,“你認真的。”“那我總不能找玉簪jiejie睡吧!”榮真實在沒辦法,拉著楊槿的肩膀,把他轉了個身,對著自己屋,“走走走,你跟我睡?!?/br>“哎呀,我上次把你弄得病了,還不好意思呢,”楊槿很是為難,一邊扯著脖子看木樨那屋,一邊被榮真推著往榮真的屋里走。“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我睡床。”榮真走到屏風后面開始脫衣服,留楊槿在外面鋪被褥。楊槿動作十分熟練,“你記著么,小時候我就睡地板,你們倆一個太子,一個病秧子,都不能睡地板,就讓我睡地板,”楊槿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氣,“那可是我自己家!”“木樨不是陪你嗎?”榮真從屏風后面懶洋洋道。“是了,那時候我就覺得木樨最好,”楊槿感嘆了下,他突然想到,“你說,李桓他真的死了嗎?”榮真的動作一僵,“我們不是說不再提他嗎?”“對不住,”楊槿又長嘆了口氣,“既然他死了,為什么從沒來夢里找過我呢?!?/br>榮真不想被這氣氛感染,從屏風里走出來,踹了楊槿一腳,“換衣服去?!?/br>楊槿向后一躲,閃過榮真這一招,快速跑進了屏風中。“榮真,你說如果朝中真要大變,你要站在哪頭?”“你擔心我干什么?”榮真有些累了,眼睛微睜微閉。“我這不權衡一下,好看看自己選哪頭?!?/br>“你個七品官,選哪頭都不會有好下場的?!?/br>“誒你!”楊槿從屏風里走出來,插著腰,很是不滿意地瞪著榮真。榮真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悶聲道,“真要發(fā)生什么事,你也不用怕,我保你。”楊槿一愣,嘴角因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感動兒顫抖著,“你也太夠哥們了吧?!?/br>“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李桓,不能再失去你了?!睒s真又道。楊槿這回忍不住了,“榮真,說真的,我要是個女人……”“我沒興趣娶你,睡吧?!睒s真估計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rou麻,連忙打斷了楊槿。楊槿鉆進地上的被褥,心里還琢磨著榮真那話。直到榮真把床上的一個枕頭扔到他的肚皮上,他才停了對榮真的念想。“把蠟燭熄了去!”第22章第二十二章楊槿在地上打了個滾,直接轉到榮真的床邊,手搭上去摸索了半天。榮真早就不見了。他有點失落的坐起身來,頭發(fā)鳥巢一樣的堆在腦袋上,眼睛瞪著榮真那已經(jīng)整理好了的床鋪。他忽然一低下頭,半個身子都倒在榮真的床上,用盡所有力氣做了個深吸氣。然后胡亂抓了抓床單,終于醒了。他沒和外面的人說,自然也沒人進來伺候。和榮家不同,楊家并沒有那么多主仆之差,兩方就是互相幫助的關系,主人們能自己做到的事情很少會麻煩別人。也就是別家的小丫頭還會伺候下楊槿,換了他們自己家的,估計直接把衣服扔到自己臉上,就忙別的去了。楊槿一邊笑著想,一邊走到榮真屋里的鏡子前面,對著鏡子開始給自己扎頭發(fā)。榮真用的所有東西都是最好的,包括這個散著檀香味道的木梳,楊槿用梳子劃過自己的頭發(fā),那木齒刮過頭皮的感覺很舒服,還有種微熱的感覺,榮真可真是挺會享受的。楊槿給自己別好冠,對著鏡子臭美了幾下才站起來。他一推開門就笑了,木樨正坐在院里,懷里抱著只肥貓,黑底白花,彤兒站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用手指碰貓的胡須。那貓一點也不怕人,自在地任他們折騰。“這是什么時候養(yǎng)的?。俊睏铋茸叱鲩T,抖著肩膀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走到木樨身邊,還朝彤兒笑了下。彤兒馬上低下了頭,支吾道,“楊公子好?!?/br>“早啊,”楊槿抿著嘴,移步到木樨眼前,抬了下下巴,“榮真呢?”木樨抱著貓,騰不出手回答他,便看看彤兒。彤兒馬上反應過來,“公爺上朝去了?!?/br>楊槿點了下頭,瞇了下眼,“那現(xiàn)在什么時候了?”“巳時了?!?/br>“什么???”楊槿驚得后退了一步,“我豈不是晚了時辰?。俊?/br>木樨一開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忽又想到楊槿現(xiàn)在在戶部當差,禁不住笑了起來,怪不得榮真早上囑咐自己,千萬不要叫楊槿,一定讓他睡到自然醒呢。楊槿根本沒閑功夫問他,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揮手,“木樨,回頭見!”木樨捧起小錢的爪子,朝著楊槿的背影揮了揮。楊槿那邊緊張,他爹這里也是嚴肅的很。楊賢全程板著臉,聽著京州府尹向皇上上報昨日的傷亡。榮真也靜靜聽著,順便打量起這個京州府尹來,他上朝前簡單了解了下這人,姓蘇,單名堂,做府尹已經(jīng)三年了,愣是一點升遷都沒,吏部尚書說他踏實肯干,可能只是沒有找到晉升的機會而已。那眼前不就有一個嘛?京州府尹把手中的奏章念完,遞給了隨侍在皇上身邊的那位公公,那位公公又把奏章交給皇上,皇上閱后再交給珠簾后面的太后。一整個流程走下來,榮真都覺得自己站得累了。“榮國公,這個事情你怎么看啊?”太后出聲問。榮真上前一步,“臣覺得蘇大人的猜測非常有可